“臣韩文靖参见陛下。”
“微臣宴雀/冯大叩见陛下。”
“微臣书正拜见陛下。”
四人齐声道,该叩的叩,该拜的拜。
“众卿觐见所为何事啊?”皇帝幽然开口。
来的这四人,都是平素不关心朝政的人。韩文靖就不了,一乐得自在的闲散侯爷,近来因为喜江和西疆的事才活跃了些。这宴雀,一门心思的钻研机要,对其他事根本就不上心。冯大也是,一心医道。这两人虽都是栋梁,但实在是性子太清冷了些。
再这书挣,诗文为伴,若不是怕被他书家一首诗写的遗臭万年,早就该敲打敲打了。
这样的四个人突然到访,身为皇帝能不多想?
都不是寻常人,索性皇帝随意了些:“你们赶得巧,都坐下吧,尝尝明前新做的菜,吃完后有什么想法都。”
四人又齐声:“谢陛下,但微臣有事请奏。”
“奏吧,奏吧。”
四人面面相觑,眼神在商量,谁先来?
宴雀当仁不让,上前半步,道:“皇上,微臣此来是为一人求情。次女名为林婉,是一农女。虽其长辈有罪逃之嫌,但罪不及家人。臣恳请放过其一家,另那罪逃之也有待查证,还望皇上宽厚明察。”
为林婉求情?
这林婉不就是一个农女么?还远在大周西部,这机要大臣日日把自己锁在屋内,是怎么认识这一女子的?
皇帝是要问个清楚,却被打断了。
“微臣所请亦是如次。”
“微臣所请也是。”
“微臣也是!”
四人也都诧异了,这什么情况?不是这个农女就这么蒙受了不白之冤,实在是可怜,又没人能相帮,不准还要受尽牢狱之苦。
这是个才女,万不能就这么没了。
明前看着眼前的场景,震惊的不出话来。这林婉是有什么能量啊?居然能让这些人来触犯龙威?
也就是林婉本身没什么大事,若这是个主犯,这么多人一齐来求情,怕不是要惹怒了这位皇帝陛下。
“这林婉是何许人也?”皇帝有些糊涂了,这是什么阵仗?
怕是他要处决一个一品大臣这些人都不会来求情,怎么就为了一个农女就甘愿出来了?
四人又相互对视几眼,除了韩文靖外,那三个人也就是听过林婉这个名字,是何许人?我特喵的去哪知道……
还不是被别人求着来的。
韩文靖回应:“林婉是清河县的一农女。”
“仅此而已?”皇帝问。
“仅此而已。”
“就是一农女,那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是什么身份,会为了一个农女来觐见求情?”皇帝大为不解。
这合理么?
怎么想都不合理吧。
“吧,你们都什么理由。”皇帝向后靠在靠背上,冷眼看着这四位。
“启禀皇上,家中儿书正求微臣来为林婉求情。几十年前的事了,早已烟消云散,时至今日本就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更何况牵连无关的人。”书正义正言辞道,“今日臣所请,一是无法推拒家中儿,二是因为这林婉确为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如此贸然便处死,未免可惜。陛下您是知道的,微臣惜才,不忍看到此发生。更误陛下英明!”
皇帝看着书正,心想这老头子还真是能,还要拐了弯的。
怎么的,杀个人就不英明,就昏庸了?
皇帝冷笑一声:“阁老这意思,是我只能把人放了才显朕皇威了?还是,多年之前叛乱之人便算不得叛乱,就再无反叛之心了?”
冯大上前:“陛下,医者仁心。这林婉医术医德均是上佳,绝非有心叛乱之人。微臣虽未见过,但内徒与林婉倒是相识,与其也可算是亦师亦友。如此良才,确实可惜,还望皇上深思。”
皇帝蹙眉:“怎的?一芳华女子,不但有惊才诗学,还有伟世医才?这是一乡野女子所能有的?”
别是乡下女子,就是京城中名门大户的千金,在这个年纪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成就。
皇帝质问:“你们该不会是胡信了儿的话,冒着偌大的风险来找朕求情吧?你们是真的惜才,还是另有他心?”
“陛下,我等能有什么心,确实此女子不同凡俗,若是真就这么杀了,实属国之大哀。”
“还国之大哀,就一女子,怎就有如此影响?”皇帝越发激愤。怎么,随便出来一个农女,居然还到了他都杀不得的地步了?
甚至他在想,你们越是杀不得,朕就越要杀给你们看,最后瞧一瞧到底是杀得还是杀不得。
“皇上,阁老和冯太医所言不虚。”宴雀铿锵道。
“怎么?她在机要上也有大才?”皇帝讥问。
“皇上明见!”宴雀将事先准备好的图纸拿出,双手奉上,道:“此乃齐同所赠,依齐同所言,此图是林婉绘制交予他的。不知皇上是否记得,臣曾请齐同假如机要司而被拒,您曾言此等大才不能为国所用是国之损失,而齐同则,林婉之才高于他十倍百倍。所以才来清微臣出面,恳请陛下免去这林婉的罪责。”
皇帝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你们觉得,如此伟才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朕能信么?”
随后他指着这一桌子的菜肴,道“你们可知,这桌上的菜肴,每一道的菜谱都是她交给明前的?你们现在来告诉朕这些,那你们,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么?”
韩文靖进言:“所以,若是没了此人,是国之不幸。”
“陛下,此乃清河县令蒋廷远所书,喜江河道治理一事截止日前的详报,请陛下过目。”、
皇帝疑惑的打开蒋廷远的奏报,一字一句读着,最后已是瞠目结舌。
“喜江堤坝连年被螯虫侵蚀,献策解决此事的是这个林婉?”
“开挖河道,利用水车灌溉农桑的提议也是这个林婉提的?”
“还有这水车的建造图纸,也是这林婉提供的?”
“前期甚至自掏腰包五万两……”
“这个林婉,就这么神?”
皇帝情绪激动,已经站了起来。他质问着,然而还未得到回答便听外面禀报:“定远侯封黎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