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蜂蜜的问题，老板给了项小义一个很简单粗暴的回答——买。
去8区买或者去13区买，反正只要是能买到蜂蜜的地方，店铺老板都会想办法搞一点来，毕竟他的药丸销量并不怎么理想，而且……他的药丸还“毒”死过人。
这个问题倒是为难项小义了，毕竟蜂蜜可不是什么便宜货，他干过搓药丸的活儿，自然也知道蜂蜜有多么的贵，那么一罐少说也要几万块钱，这还只是几年前的价格。
放在物价上涨如此之快的现在，恐怕还是要再翻上几倍，几万块钱未必能拿的下来。
难题再度出现，项小义不仅没能搞到一份合格的商品说明书，甚至连再买一张说明书的英雄币都不够了。
项小义悻悻的离开了杂货铺，心里不停的发着牢骚，最终还是像雅典娜宣泄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喂！这老板难道就没对我有点敬佩心理吗！我可是救了他的命啊！他就算不敬佩我几分，也总该有感恩我一下吧！”项小义在心里问雅典娜道。
“你救了他吗？”雅典娜毫不留情的反问他道。
对啊！自己貌似还没有救的了他，甚至他连计划的初始阶段都没能开始。
“严格来说，刚刚你和他之间的交谈属于商议，因为你们本身就是在交易，你卖给他逃亡计划，而他给你的回报就是关于药丸的信息，就算他真的有任何的符合规定的情感出现，我也是不会给你判定英雄币的，就算我答应给你判定，跟深层次的系统设定也会给我否决掉。”
项小义这个时候才明白，英雄币看似是说来就来，但它的判定规则也非常的严格，在基于这种明面上的交易方式换来的情感上，系统是不会给自己任何的英雄币回报。
这也应正了雅典娜的设定，她本就为英雄而生的系统，一切以交易性质出现的情感反馈系统又怎么可能答应。
“我好想明白了，是不是说，如果我救了一个人，相关的任务和奖励我都可以拿到，但如果说，这是有人花钱请我去救的，那不管这个人对我有多少的感恩情感，英雄币的奖励都是不存在。”项小义问道。
“嗯，确实是这样，我的设定就是辅助英雄而生，你要知道，在我们的文明，英雄收受不义之财的情况太多了，做为系统，我们必须要在某些设定上避免这种情况发生。”雅典娜道。
“又来了，我就不信你们的文明到处都是你这样的系统，每个人的实力都差不多，那不是每天都要发生英雄大战，”项小义质疑道。
其实这个问题也曾困扰过项小义，也就是在丧尸危机闲着的那几天。
但后来由于各种各样的事情找到了自己，这个问题也就搁置到了一边。
直到刚刚雅典娜又说起来这件事情，项小义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我也没说过到处都是。”雅典娜翻了个白眼，懒惰的从摇椅上站了起来，“我们是属于军事化的产物，为了防止一些无人能敌的英雄出现不可预测的变故，人类就必须要制造出比那些英雄更强的东西出来。”
“看来你们的英雄够闲的呀！还会出现变故。”项小义笑道，“那你们既然要防止英雄叛变，为什么不直接搞一个启动系统时就直接无敌的东西，非要弄搞什么任务、英雄币什么的，不累吗！”
“无敌？”雅典娜淡然一笑，“你没发现你说的话和我刚刚的陈述有些矛盾吗。”
“自相矛盾……”项小义道。
“我们的文明里有一个关于屠龙勇士的故事，你听说过吗？”雅典娜问道。
“有故事听！不错不错！说来听听。”项小义好奇道。
“故事很短，可能会很无聊，你真的要听吗？”
此时，雅典娜有些慵懒，因为她昨天晚上熬夜把从项小药那里拿来的第二本小说看完了，所以她现在并没有很多的精神头。
她伸了个懒腰，走到一旁的木桌前，准备用一些咖啡粉和咖啡壶为自己煮了一壶咖啡。
至于故事，她其实真的很懒得讲。
“说说呗！”既然是有故事听，项小义自然是不会放过自己这该死的好奇心。
雅典娜不急不慢的将装好了咖啡粉和水的咖啡壶挂在了小支架上，然后拿出一根火柴轻轻的在火柴盒上的擦纸上轻轻的擦了一下。
火焰慢慢的点燃了支架下面的小细柴，最后才将较为粗的木柴放置在上面。
雅典娜的动作很轻很慢，全然没有顾忌项小义的感受。
“我说你在干嘛啊！怎么就突然哑巴了！”项小义有些不满道。
因为雅典娜生活的场景项小义并不能看到，所以他并不知道雅典娜现在是在做什么。
雅典娜玩弄着手里的勺子，有些不情愿道“其实我并不太想讲这个故事。”
“搞什么啊你！给我丢了个引子，然后又不把故事说明了，你这不是在犯罪吗！”项小义不满道。
“切！我都懒得和你解释！”雅典娜不屑道，“你真的想听是吧！”
“废话！快说给我听听！”项小义迫切道。
雅典娜翘了下嘴角，心不甘情不愿的讲述道“从前有一条恶龙，每年都要求村庄献祭一个美貌的女子，为了避免悲剧继续上演，每年这个村庄都会出现一个少年英雄去与恶龙搏斗，但这些少年没有一个能回来的。”
“又一个少年出发了，而这次有人悄悄尾随。龙穴铺满历年来洗劫的金银财宝，而少年也勇敢的上前用剑刺死恶龙，然后，他坐在龙尸身上，看着闪烁的珠宝，慢慢地长出鳞片、尾巴和触角……最终变成了恶龙。”
雅典娜看着即将沸腾的咖啡，神情变得有些落寞。
不是每个人都能一直坚持原则维护正义的，而最后大多数人都会反回到最原始的贪念之中，无法自拔。
金钱慢慢代替了正义，成为了最真实的存在，而所谓的正义却在潜移默化中变成了最虚伪的存在。
“什么呀，那些村子里的人也太愚蠢了吧！为什么他们不大胆一点，一起去讨伐那条恶龙，那样的话”项小义嫌弃道。
雅典娜“……”
“我……我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好吗。”雅典娜无语道。
有的时候，项小义思考问题的出发点总能和别人的不一样，这也是让雅典娜最佩服他的地方。
不过他这样的思维方式总能帮她摆脱一些消极的情绪，也不能说是毫无用处。
“那你的重点是……”项小义摸着下巴疑惑道。
“你有没有想过，当那些恶人都被干掉了，那些所谓的英雄又该何去何从。”雅典娜问他道。
“哈！你说的这个怎么可能。”项小义笑了，“只要有贪念，恶人遍地都是，怎么可能都被干……”
项小义猛然醒悟，恶人是不会消失，但并不代表那些英雄不会改变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人性。
或者说，很多的恶人正是那些英雄“蜕变”而来的。
这段“屠龙勇士”的故事不正是应了这个道理了吗。
雅典娜解释道“系统的许多设定就为了防止宿主本身发生变故而产生的，虽然系统受总指挥部控制，但还是发生了没能被人们预料到的事故，我是第n个实验测试出来的产物，相对来说也是最稳定的一款。”
“最先开始的预防措施就是在选择系统辅助者上面显现出来的，之前说过，我们本就是人，只是科研人员将我们死后的次元意识转移了出来而已，而这个人必须要选一个能沉的下心的人来辅助宿主，因为他们只能改变系统的的设定，无法改变我们的情感……”
“你停一下！”项小义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我大体是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可能会很贪，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危害别人生命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雅典娜看着满脸写着认真的项小义，莫名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雅典娜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微笑。
“我？我怎么了。”项小义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他以为雅典娜又要说自己坏话。
可这脸色一变，气息完全不一样了。
“算了，没什么。”雅典娜撇了撇嘴角，顿时无感。
咖啡煮好，雅典娜端着咖啡飘出了项小义的身体。
清晰的空气固然是好，但那都是系统设定的虚假代码，简单来说就是工程师偷工减料的豆腐渣代码。
纵然她也同样是一串代码，可在此之前她也是一个人类，相比之下，她还是喜欢真实世界的空气。
可能是难闻了一些，但贵在真实。
“项兄弟！闪开！”
忽然，姬亓后背的汉剑出鞘，一剑直指雅典娜而去。
剑尖刺破了空中落下的一滴雨珠、划破了空气，但就是伤不着虚幻的雅典娜。
姬亓出剑的姿势非常的帅气，但此时的画面却无比的尴尬。
“那个……你要干什么？”
项小义差点就忘记了这个电灯泡，不过令项小义最意外的是，这个电灯泡竟然能感应到雅典娜的存在，太神奇了。
姬亓皱起眉头缓缓收剑，神情警觉的看着雅典娜所站的位置。
“项兄弟，我确信那个位置上有一个人，不过……”姬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哟！你这个跟班还挺有意思的，竟然能感应到我的存在。”雅典娜用心语笑道。
项小义白了她一眼，而后拍了拍姬亓的肩膀道“啊！你可能是太累了吧！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好啊！”
“应该……应该是吧。”姬亓迟疑道。
项小义为了防止雅典娜的事情败露，只得硬着头皮忽悠道“也可能是因为我太强了，所以导致你的那个什么法术出现了错误的判断，万事皆有可能吗！你说是不是啊！”
虽然这个忽悠的话语里带有些许装b的成分，但拥有单纯心灵的姬亓却偏向了项小义的这个说法。
“或许是吧，项兄弟实力如此强劲，致使我的易术出现错乱倒也不是什么奇事。”姬亓微微舒展眉头道。
“行行行，明白就好，不要再纠结了。”项小义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