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沈楠凑近沈云小声说，“她早上几点回来的？”
“谁几点回来的？”
“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睡觉轻，你会不知道她晚上偷着跑出去？”
“这是家，又不是监狱，她想晚上出去早上回来我们管得着吗？”
“你就不好奇她晚上偷着出去见了谁？”
“她不算是偷着出去吧？是光明正大开车出去的吧？”
“那她刚刚为什么不说她昨晚上出去了？”
“她为什么要说？难道她去哪里都要跟我们交代吗？”
“爸——我怎么发现跟你说话越来越费劲？”
“小楠，你有那闲工夫不如好好静思己过得了，真是的，你管人家晚上出去见谁。”
“我怎么就不能管？她是我的——”
“她是你的妹妹，无论你跟她发生了什么，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没有她你早死了，我要你给我永永远远记住这一点。无论她做了什么，她永远都是你的恩人妹妹，懂吗？”
沈云说完以后气呼呼地站起来走了，沈楠看着沈云的背影，居然想不明白沈云为什么这么生气。
现在这些人都怎么了，怎么一跟沈楠说话就特别容易生气，到底是他们的问题还是沈楠的问题？
没人可以寻求帮助，沈楠决定自己帮自己。
沈家人的手机是沈氏企业公司统一办理统一交话费的，沈楠可以去营业厅调取通话记录，看看昨晚上到底是谁打给了沈慕蓉。
当然调取通话记录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的，沈楠作为沈氏企业董事长的儿子，现在又是莎莎的总经理，自然有权限可以查看通话记录。
沈楠去公司找会计开了一份授权文件，然后带着密码来到营业厅在服务人员的帮助下自助打印出来了沈慕蓉的通话清单。
上面一个号码频繁出现了几次，沈楠把这个号码输入自己的手机，弹出来了苏秦的名字……
苏秦！沈慕蓉昨晚去见的人居然是苏秦！
而且最近她和苏秦联系频繁，每一次通话时间都是2分钟左右，这多半是两个人约定见面的电话。
沈楠的心就仿佛坠入了冰窖之中，拔凉拔凉的。
他握住手机的手在微微颤动，深吸了几口气以后，沈楠觉得自己平复了一些。
沈楠拨通了沈慕蓉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以后沈慕蓉才接了起来。
“哥，什么事儿？”
“你——现在在哪里？”沈楠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我刚刚见完侯阳明，可以回家了。”
“你可不可以去我们水阁云天的家等我？”
“嗯——好吧。”沈慕蓉说。
沈楠觉得现在的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他手上抓着通话记录走回了车上，机械性地发动车子，机械性地开回了水阁云天的复式公寓。
他回来的早，一进门他就坐到了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沈慕蓉也很快回到了公寓，一进门她就看到沈楠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沈慕蓉走到沈楠跟前，坐在了沙发上。
沈楠递给她通话记录，什么都没说。
沈慕蓉看了一眼昨天晚上的通话记录，“我最近是经常见苏秦。我没告诉你就是怕你胡思乱想，我主要就是问问他邢所长他们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那种事情电话里不能说吗？”沈楠冷冷地说。
“当面说不是更有诚意吗？”
“他脱你衣服的时候是不是更有诚意？”沈楠还是目视前方。
“你说什么呢？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沈谬蓉辩解。
沈楠木然地扭过头看着沈慕蓉，“沈慕蓉，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你心里清楚。”
说着他把头转了回去，继续看着窗外，“今天早上爸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妹妹。爸应该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我傻不知道而已。”
沈楠突然感觉到一阵酸楚涌上了心头，从鼻子钻入了眼睛里。
他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面，看着窗外的景色，热泪盈眶。
沈慕蓉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在脑海中设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幕会来的这么快。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沈楠问。
沈慕蓉沉默不语。
“连原因都没有吗？你就选择了他，放弃了我是不是？”
这句话让沈慕蓉如何回答？
“沈楠，我没有放弃你。”
“够了，别说了，再说下去我恐怕就会和你吵起来。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大家几斤几两彼此都熟悉。我吵也吵不过你，打也打不过你，我这辈子注定被你吃得死死的。”
沈慕蓉走上前去，从后面抱住了沈楠，“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和苏秦真的没有什么。”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灵魂和身体可以分开？”
沈慕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哈，以前都是我这么告诉女人的，没想到风水轮流转，我也有今天。”
沈慕蓉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沈楠。
沈楠转过身来，也紧紧地抱住了沈慕蓉。
很快两个人之间就有了化学反应，沈楠有一些不知所措。
从心理上，他不想再和沈慕蓉发生任何亲密接触，可是他的身体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这一次，沈楠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味道，他仿佛一头猛兽一样横冲直撞，几乎是要把沈慕蓉揉碎了。
“明天开庭，苏秦会去吧？”沈楠问。
“嗯。”
“你今天也累了，睡吧。”沈楠一边说一边起床。
“你去哪里？”
“我不困，我出去一下。”
“别去找苏秦，答应我。”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你会答应我吗？”
沈慕蓉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沈楠矛盾的一张脸。
那张脸上有对她的怜惜，也有不解。
沈慕蓉伸手抚摸着沈楠的脸，“沈楠，我爱的人是你。可是有的事情我也是逼不得已——”
“他拿到架在你的脖子上了吗？”
沈慕蓉想要起身抱住沈楠，被沈楠一把推回了床上，“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出去一下，不会去见苏秦的，你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