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屋 > 都市小说 > 徐锦年欢 > 第四十章 凤临于世1
    宽树木影,夕阳西斜,幕林深处渐起寒凉!

    鸟雀归巢,野兽无影,皆是沉寂寂的景象。

    以为自己可能就这样爬着走过一夜,钱南新心中早已定了决心,但突袭而来的虫鸣蛐蛐,让她心生怯意。

    好在这时,遇见了两位僧侣,钱南新心中不免感激涕零。

    抬头看见两个僧侣模样的人,钱南新仔细看了来人,觉得两人面目和善,心想两人应不是什么歹人。

    “施主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说话的便是头有戒疤的僧人。

    “原先想去果然寺寻师,不想半途遭遇匪徒,好在半路那人被我给咬伤了,才脱了险!”

    钱南新虚弱的回应,碍于自己是被那陌生男人半途丢下,且眼前这两人并不是认识,故而没说真话。

    “师兄这可怎么办?”年岁尚幼的小沙弥,担忧的看着头有戒疤的师兄。

    “施主莫怕,平僧法号惠和!”

    “法号惠明!”

    “现在施主能站起身来吗?”惠和师父手持佛珠询问。

    “恐怕是不行,我与那歹人搏斗了数次才侥幸逃脱,逃脱时不小心跌下悬崖,腿脚好像骨折了。”钱南新如实说道。

    若是能站起来行走,她定不愿意爬着走,沾一身泥不说,还让这两位师父瞧了笑话。

    “师兄,我们还是快点想办法吧,已过了斋饭时间,师父知道了,肯定又要说教一番了。”惠明年幼,说话不懂得斟酌。

    “莫急!”惠和师父稳重打断惠明,将手中的柴火分给惠明小师父。

    “背着她走吗?”惠明觉得不可思议“师父不是说过吗,出家人不得接近女身吗?”

    “师父还说过,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苍生为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惠和师父低头将身上的僧服脱下,准备将衣服撵作绳锁以固定钱南新的身子。

    “可是!”惠明生怕触犯戒律。

    “走吧!”惠和师父早已将钱南新背上身,转面看向杵在原地不动得惠明小师父。

    只是两人还未行走几步,钱南新却在师父身上昏睡过去,实在是太累了。

    这一日未进米水,早已饿的头眼昏花,加之爬行那般长的时间,体力早已耗尽。

    故而一旦触碰到了一个极为宽实的背膀,便像是寻到极为舒适的地方,故而睡意袭来。

    惠和师父见钱南新睡着,并未打扰,而是加快了脚伐,想要尽快回到寺庙,给这位施主寻个得意安然入睡的地方。

    只不过,还未行到一半路程,从丛林暗影处走来一身着青衣,头戴悬纱斗笠得男子。

    日月同出,暮夏的夜来的早了些,不过半炷香的时辰,天色便暗了下来。

    幸得夜萤逐火,日月有辉,才让这夜不至于那般黑暗。

    “两位小师父!”来人恭敬施礼,道。

    “师兄?”惠明见状,急急躲到了惠和师父身后。

    “施主,半夜拦路所为何事?”惠和师父倒不紧张,警惕的看着眼前突然现身的男子。

    “可否将我徒儿归还于我?”男子说话不拖泥带水。

    “你徒儿,谁是你徒儿?”惠明小师父躲在惠和身后,强装镇定的反问。

    气势壮胆这话不假,惠明深有体会,他虽年岁不长,但在寺庙里也算是个鬼机灵,深得师父及众师兄的喜爱。

    “施主说的可是平僧肩上之人?”惠和师父眼见情势不对,便做好了攻势。

    “我无心与两位师父为敌,只需两位师父归还我徒儿便可?”男子气定神闲,一点也看不出破绽。

    这人是谁?怎么在漆黑的山道抢人?难道上次偷袭果然寺的也与这男子有关?惠和心中有疑问。

    “你说她是你徒儿,你有何凭证?”惠明依旧躲在惠和师父身后,不敢上前。

    “凭证自有,多说无益!”青衣男子见时辰不早,便不愿多作纠缠。

    未见刀光剑影,只是一瞬飞跃,临空而落,快如闪影,便已至惠和师父面门。

    这般快的速度,惠和,惠明两位师父还未曾见过,一瞬愣神之间,那青衣男子早已解开了捆缚钱南新的衣衫。

    继而一个翻身,便将昏睡中得钱南新给抱到了自己怀里,几个闪步便拉开了三人得距离。

    “两位小师父莫怕,替我向戒闲师父带句话,后山那场棋局,快半年了,何时能解得开?”说完,青衣男子便消失于黑暗中。

    尚处于懵然之中得惠明,眼看着那青衣人夺走了钱家大小姐,便有些后怕得转头看向自己得师兄。

    “我们回去还要向师父提及这事儿吗?”

    “他既然识得我们师父,那定是那闲居深山的那位高人,回去跟师父如实交代便好。”惠和拍了拍惠明小师父的肩膀,以便安抚这小师弟还未平静的心。

    果然寺,男客客院!

    月朗星稀,这果然山的夜果然寂静深沉,远处庙塔高耸云山,近处竹林身姿卓卓。

    黑暗中,一小沙弥提着笼灯快步穿过回廊,在客院拐角处的一间屋子前听了下来,伸手小心翼翼的扣了扣门扉。

    不时,便有人开了屋门,四下张望,得了安全之后,才小心从小沙弥手中接过一封书信。

    屋内灯火戚戚,一玄黄丝绢插屏阻了通往内室的路,那人拿了书信,便急急回屋,隔着插屏向屏风上昏黄倒影禀报。

    “公子,老爷着信来了!”屋外仆从,便是早晨在城门外被锦衣男子拉下的那位。

    “传进来!”

    “是!”

    屋内男子身着素白内衫,领口微敞,应是方才梳洗过的模样,墨发三千及地,湿湿漉漉,未得干爽。

    接过书信,双眼如疾风扫过信件内容,面目一瞬冷凛,这老头子又在搞什么谋划。

    居然要让他主动接近钱家宅院?是嫌弃他不够乱吗?

    “老爷?”仆从看到男子面色之后,犹豫开口。

    “无事!”男子说完,便走到火烛前,愤然携信件掠过火焰。

    看着被烛火吞噬化为灰烬的书信,吩咐仆从道“明日还得下山一趟!”

    “方才听小沙弥说,二公子也来果然寺了。”仆从垂面禀报。

    “哪热闹就爱往那儿凑的闲人!”

    他倒是不奇怪,为何二王子会来瑞安城,亦知道那人来了之后,必定会惹来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