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屋 > 穿越小说 > 太子盛宠娇妃难撩 > 第四十七章 太子殿下的莫名感伤
    兰陵城明溪草域,不知名的野花长满了那一片片的草地,颜色甚多,小巧玲珑般的剔透,微风袭过,便可闻到一阵淡淡的花香。不似玫瑰百合一样的浓烈,不如桃花月季一般与人争艳,不及牡丹莲花一道受人称赞,却是颇有一番自己独特的韵味,并不是所有的花都会让世人记住她的名字,有些稀有珍贵的便如这一片的野花是生长于自然最深处,受尽日月精华,不是一枝独秀的艳丽,而是百花盛开的芬芳。

    天上的云卷云舒,地上的落花流水,吹着世间飘散的风,听着百鸟在耳边争鸣。有时,人来这世上走一遭何必去在意那么多,每天有耍不完的心机手段,算不尽的阴谋诡计,生活在一做冰冷而又无心的城,带着一层一层的面具和伪装,过着暗无天日担惊受怕的日子。原来,这是世人所“追求”的。

    树荫下草地上离幸和公冶景行头对头朝着不同的方向躺着,两人好像放松了全部一般,这世间静的只剩下他们两人。

    树旁还拴着两匹红马,红马扁舟最是肆意潇洒,有风吹过,一片紫色的花瓣落在了离幸的发间,今日的离幸身着月影纱的淡蓝色衣裙,头上只有一株白玉簪和一些珠花没有多余的首饰,如今这紫色的花瓣落在她的发间,衬托得更加迷人了,透着微热的光射了下来,依着光线能够看到肉眼可见的睫扇如羽,点绛朱唇和那白皙得碰一下都会红的皮肤。

    离幸本打算向公冶景行说了宁暮起和公冶舒窈的事要他帮忙进言的话便回府中去,毕竟宁氏管得极严。可是,还没当离幸说出时,公冶景行便拉着她的手急匆匆从后门骑马离开,害得离幸只能赶快带上了斗笠,两人轻乘快速离去。

    离幸问他要去什么地方,公冶景行只说去到了你便知道了,你一定会喜欢的。不得不说,公冶景行真心了解离幸的秉性和眼光,便连挑的地方都是符合离幸的的心意,离幸来到这明溪草域,脸上的清冷暗莫再也无法隐藏,脸上的笑意满满,是公冶景行从未见过的浓!

    “我今日来找你,是想同你说说表哥和舒姐姐的事,那日舒姐姐前往宁国公府准备离开时被舅舅撞了个正着。舅舅是个好秉性的,只要好好同舅舅认个错在好好说上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舅舅也迟早会松口的。舅舅答应表哥,过些时日便入宫去向太后娘娘求下这门情缘,然后在由太后娘娘去告知皇上。如今舅舅那关是过了,可是舅母这关可就难了!”

    离幸眼眸染上一抹细微的忧愁,薄唇轻启将事情给公冶景行告知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她的意思是想要公冶景行推波助澜一番,毕竟他是太子,有很多他们不能做的事他都能做。离幸转头看向公冶景行五官立体的轮廓,眼中含着一抹清冷,却有一丝期翼的光。

    公冶景行沉静的脸上微微闭着双眼,英俊的面容犹如世间完美的白玉,不需要经过雕刻一般。只见他听完离幸的话,有些沉默不语,慢慢地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容,如清泉般的声音缓缓流出。

    “阿幸想要我怎么做?”

    离幸顿了顿心神,于是撑着手从草地上起来,沾染在草上的头发随着离幸的动作有些飘飘欲然,正巧划过公冶景行浅笑的脸,如此一般公冶景行的心就像是被猫轻轻抓了一般有些痒。

    “我希望殿下能够在皇上面前进言一二,最好是能够让皇上直接赐婚舒姐姐和表哥。天家旨意,奉旨成婚,谁敢违抗圣旨,想必圣旨一下,舅母那边即便是有不满,也不能说什么了!等到舒姐姐加入宁远候府,以她公主的身份,舅母也不敢过于刁难,再加上有表哥相护,舒姐姐的这门婚姻该是幸福的!”

    离幸起身整理了一下蓝色的衣裙,坐在地上看着公冶景行的面容缓缓地说道。

    公冶景行思索了一会沉默不语,只是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离幸眸子有些微深向深不见底的潭水,一丝贪婪,一丝温柔充斥着眼底。离幸与他对视了一会,心中一紧,以为他是不愿意,急忙说道,“当然,殿下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好过于强求!只是……”

    “我愿意!”离幸话都还没说完,公冶景行便看着她清冷的眸子,当机立断的声音说了出来不沾染任何一丝的拖泥带水。

    离幸有些微微愣住,清冷的眸子有些不知所措,就这样看着公冶景行。只见公冶景行也从地上起来,深深地看着离幸,薄唇轻言,缓缓说道,“我愿意,只要你开口,无论什么事,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替你实现,只要你开心!”

    最真诚的话莫过于现在不夹杂任何利益的伪装,在这个自然深处最为静谧的地方说出来的情话也是那么多动人,让人不得不相信。

    离幸看着公冶景行深情地眸子,那神情的微光从双眸延伸到嘴角,在离幸的心中那一抹一样节节攀升,绕着离幸的心紧紧地揪着。离幸有些轻微的尴尬,连忙低垂了眉眼,缓缓说了一句,“谢殿下!”

    公冶景行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似是有一抹浅浅的哀伤之意,瞬间眼中布满整个脸上,随即公冶景行心中鼓起一抹勇气,缓缓抬起手,朝离幸伸了过去,触摸到她白皙有些温热的脸,缓缓往上移动,小心翼翼地停留在她的左眼眼角,指腹轻轻地摩擦着一番,眼中尽是闪过一丝痛苦又带笑的微意。

    全身的压迫感瞬间从心底快速蔓延上来,节节攀升,瞬间从心口涌上双眸,公冶景行的手很冷,摸着离幸的脸,离幸便能感到丝丝寒意渗透了进来,丝丝入骨。离幸原本清冷的眸子瞬间染上了一丝慌张,两只放在袖中的水轻轻地握紧,有一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充斥着。

    只听得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轻微地红了红,那眼中的微光便像是看着一个多年未见的故人一般,只听得有些薄凉的声音涓涓吐出,“你方才说天家旨意,奉旨成婚,谁也不敢抗旨,那你我之间呢也是只是单纯地奉旨成婚吗?或者说你想嫁给我吗?”

    公冶景行深沉地声音诉说自己心中的所惑,而离幸却被突如其来的转换而打乱了心神和思路,看着公冶景行深情似海的眸子,有些不忍,但是越看着他的眼睛,离幸的心中便是越发坚定。

    到最后,微微撇过了头,直接起身站了起来,公冶景行的手便也在那保持着那个摸着离幸眼角的动作,见离幸没有回答离开,公冶景行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在心中深吸了一口气,收回那僵住在半空的手,再睁眼时,眸子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复杂和情绪,有一抹轻微的阴狠和平静无波,心底却是浓浓的数不尽的痛意。

    公冶景行起身,转身看着离幸,看着面上便是丝毫不在意离幸方才的作为,勾起一抹清冷的笑容轻声说道,“走吧!我们去骑马吧,这样的好地方不骑马策马奔腾一番也算是白来了,光说话有什么意思!”

    公冶景行这是在说离幸的话说得不对也不喜欢吗,还是再说自己说得多了,自讨感伤,话面上是无尽的洒脱,眼中却能够捕捉到那残留眼中难掩去的悲伤之感。

    离幸见他如此,也不好再接着说什么,只能牵强地应了一声,公冶景行解下两匹马的缰绳牵过递给离幸,离幸接了过去,面色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只见公冶景行翻身上马,看都没看离幸一眼,一夹马肚,驰骋而去,留下离幸一个潇洒的身影。

    离幸也只能装作没有看见公冶景行眼中的落寞,看着他骑马而去,也只能翻身上马,蓝色衣裙一挑,缓缓坐在了马上,动作很是潇洒,行云流水一般。

    话说,离幸从未见过公冶景行对她这个样子,有些不明所以,有看透一切,她知道他是在为方才的事生气,可是这世间的事哪一样又能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更何况男女情爱这么复杂的事!离幸眼神有些微冷,手中紧紧握着缰绳,调转着马头,脚下一用力,快速驾着马追赶公冶景行前去。

    公冶景行手里慵懒地握着缰绳,根本不会怕马惊了会怎么样,看得出公冶景行马术很好,从他自信满满的眼神中便能看到,只是他的眼神有些阴冷,一直从嘴角延伸至眉梢,在这阳光明媚的天空下也能够感到他的不满。

    公冶景行听着身后紧追上来的马蹄声,稍稍拉动着缰绳放慢了些速度,摆明就是在等离幸追上来。两匹马的脖颈上还挂着一把弓箭和装着几只箭的篓盒。马是公冶景行命人准备的,自然是知道离幸会骑马也会射箭才特地命人放上的。

    公冶景行也准备得很合适宜,离幸的父亲丞相离义天早年本就是东阙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征战无数,武功盖世,只是后来战场上受了伤,只能从军中退了下来,永帝也算是厚待这位年少时期的好兄弟,念着两人多年的情分,赐丞相官位,位居一品,为文官之首。

    离义天曾想要教授离幸武功,却被宁氏狠狠地斥责了一通,女儿家多以针线女红为主,怎能学这些打打杀杀的。

    离义天和离幸只能作罢,但是离义天看离幸对武类很感兴趣,便偷偷在离幸年少传授射箭的技术与诀窍,离幸也学得很好,没有辜负离义天的教学,虽算不上射箭的高手,出神入化,却也是百发百中,堪比男子。

    离幸骑到公冶景行的身边,两人以差不多的速度同样前进,离幸是知道的,公冶景行是故意等着她的,不然以公冶景行的骑术离幸是难以追到的。

    公冶景行虽没有看向离幸,却也知道马上的她是有多么地吸引人,多么的光彩夺目,幸好,明溪草域只有他们两人,离幸的光彩夺目只夺了他一个人的目。公冶景行想着,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几乎难以捕捉到,但是从公冶景行渐渐好却的脸色便能看出,他的喜悦。

    “我可以在父皇耳边推波助澜一番,也能够向你保证父皇给舒窈和暮起的赐婚。但是,阿幸幸你要明白的一点是,如果是你不顾宁国公夫人而找的我,如果夫人知道了,难免会对你心生嫌隙,你可要做好准备的!”公冶景行缓缓地在离幸身侧说道,两人骑马的速度也渐渐放慢了下来,坐在马上,控制着缰绳,让马慢慢地走着。

    公冶景行说的其实离幸也不是没有想过,她也想顾及舅母的想法,可是她更愿去成全公冶舒窈和宁暮起两情相悦的眷属,毕竟宁国公夫人所荐之人,宁暮起并不喜欢。离幸思索着,眼神有微微忧愁笼罩,眼睛看向远方的青山,像是在追求什么,缓缓说道,“我知道,但是男女之间的姻缘最重要的不是家世,不是利益,而是彼此喜欢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在这乱世中,世家望族,皇室子弟,自古以来有谁的婚姻是可以做主的,这世间的情爱能够终成眷属的恐怕寥寥无几,不过一切都是为了利益的迎合,彼此喜欢是世间擦肩回眸间难得的缘分,可是能够坚持住乱世权势的压力的又有多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