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刚才这么说了，可是幕后主使与我猜的那个人一样？”杜有衡得意促狭笑完了，这才对着燕月九说道。
“嗯。”
杜有衡笑得更欢了，又开始颇有闲情逸致地喂鱼，“最近咱们这位太子殿下不是要娶妻了吗？说给那小丫鬟听听，说不定会有什么反应呢。”杜有衡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这世间总有女子为情所困，为情干尽了傻事，“哦，对了，可以再跟他说一说咱们这位太子殿下是怎么气急败坏着急搜寻的，我估摸着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应该是要做那个杀人的勾当。她若是不相信嘛，月九知道该怎么做吗？”
燕月九行礼，“不知。”
杜有衡挑了挑眉头，“说你笨你还真的笨上了，嘴和身子绑的严严实实的，带着她到太子府一游便是，然后不如带着她到丘家走一遭？”
燕月九嘴角抽了抽，“是。”
他是想不到这样的笨办法，真是对不住，让主子您操心了。
……
“还没有找到那个小丫鬟的下落吗？”东宫，太子的书房，冯骥铁青着脸问暗卫。
暗卫闻言答道，“整个长安城都几乎翻遍了，一直没有找到人。”
太子冯骥脸色更加铁青了，“你们都是废物吗？我之前给你们下达的命令可是人一出城就杀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暗卫深深低头，“回禀太子殿下，人是根本就没有出城，我们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冯骥也是找到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再给我找！好好儿给我想想还有那些地方没搜的，就算把长安城翻了个底朝天，也得给我在京兆府尹和陈景源前面将人给我找到！我就不信了，这人还能插翅膀飞了不成？！”
暗卫硬着头皮，“太子殿下，真的几乎将长安城都翻了个遍，只除了五个地方……”
“哪里？”冯骥豁然看向暗卫。
“杜府、燕国公府、城阳王府、长公主府还有……皇宫。”
冯骥有些哑口无言，“皇宫就算了……阿耶日理万机的，怎么可能理这此等闲事，杜府……明儿个我亲自想了法子探探。”
“至于其他，都是我亲自儿去就是了，剩下的再给我好好找找，哪怕不择手段！”
“是。”
……
“你如今可都听见了？”燕月九带着那个嘴巴和身子被束缚的紧紧的小丫鬟落在太子书房的屋顶上。
小丫鬟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最后眼里甚至闪出了一丝愤恨，燕月九眸光闪了闪，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只一把抓住了小丫鬟的身子往外纵去，“眼下主子给你一个报负的机会，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呜呜……”小丫鬟睁大眼睛，示意自己的嘴巴说不出话，燕月九眸光一滞，倒是忘了这一茬，随即一把将小丫鬟嘴里的布子拔出来，就听见小丫鬟迫不及待，“要我怎么做？”
啧啧……燕月九简直是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地，瞧着这小丫鬟双眼发光的模样，充满着恶意的光芒，燕月九不禁对爱情这种东西泛了忌讳，这女人呐，还是不要招惹的好，看看这由爱生恨的模样，那个男人也是可怜。
当然这个女人也是可怜，还是不要互相祸害了吧。
“跟我去丘家一趟？你也不要做什么，只要把太子的行为一五一十地说给丘家阿郎和小郎君听，他们肯定会很乐意帮你。”燕月九压下了心里头的不适感，说道。
小丫鬟乍一听闻太子要娶妻，又兼着刚才书房的那一番对话深深刺激了她的心，眼下已然被嫉妒和愤怒冲昏了头脑，甚至报复之心比以往都强烈，闻言忙不迭点头，“带我去，今儿个我就会把事情给办妥了。”
……
深夜，宫中的玄泰帝瞧着手上的密报，不由轻笑了一声，“这倒是很有意思，那个杀人凶手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不成？”
底下人低着头恭声回道，“属下无能。”
玄泰帝随手将密报掷在旁边，“无妨，到时候谁拿出这么一个人自然就是谁了，你且下去吧。”
“是。”
玄泰帝看着手中的奏折，眸子微微眯了眯，到底是谁将人给藏起来了，看样子他手底下的人比他这个圣人手里的人还厉害呢……至于那个陈景源，哼！辜负我了的姑母就罢了，偏偏还这样大张旗鼓为着这么低贱的女子甘冒大不韪，今儿个若是他没有一时兴起因着杜有衡查了查，那是不是他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由着他算盘打得“啪啪”响，为着那裴氏艳娇改名换姓，然后嫁给太子？
呵……当他是死的？幸好太子不是个糊涂的，想到这儿，玄泰帝的面色不由好看了一些。
……
丘家书房里头，丘远松和丘凤书暗暗打量这小丫鬟，丘凤书看了丘远松一眼，率先开口，“你说你知道卞眉是怎么死的？为何？”
小丫鬟闭了闭眼，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因为我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丘远松和丘凤书对视了一眼，丘凤书眼眸里闪过冷意，但到底眼下这个小丫鬟还有用，左右都逃不过一个死，一个卞眉也不值得他为了她怠慢丘家的大事，“哦？你倒是说说看你是如何杀了卞眉的？又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小丫鬟一字一句，“我给卞眉的茶水里下了毒，是太子殿下吩咐我的。卞眉本是裴家的小姐裴艳娇，她外表虽是美丽，却实际上是心如蛇蝎，我阿耶阿娘都是因为裴艳娇一个心气不顺害死的，所以我恨她，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丘凤书蹙了眉，“那太子殿下又是怎么找到你的？他杀裴艳娇的动机又是什么？”
小丫鬟嗤笑了一声，“不过是正好太子殿下身旁随侍的人刚巧认得我罢了……事实上，太子殿下在认出裴艳娇之后就起了杀心，才想着利用我，却没想到我求之不得……至于动机么，丘家郎君以为胡乐坊是谁经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