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屋 > 都市小说 > 快穿之宿主她开挂了 >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为徒不为妻(四十)
    “朱姑!”鲁瑞就变了脸色,小孩子赌气似的,“你不走,我也不走了!”

    “老太太,你也要跟着去的呀。你不去,三先生不安心。”

    “我一把老骨头,走不走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你,你怎么能不走呢?”原来,这才是鲁瑞闹着不吃饭把已经很少亲自上门的安朱叫来的原因。

    她怕安朱一个人留在北平,会遭了迫害。

    “景先生不是也不走吗?”随翩看了景宋一眼。

    “我就不走了。”景宋看着这满屋的藏书,眼中满溢的柔情就像看着章寿站在眼前,“他这么多书稿,我要看好啊。反正我一个女人,也没那么大的名声,他们不会注意到我的。”

    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敌人的疏漏上?

    随翩不认为景宋是这么天真或者说愚蠢的女人。

    她只是把章寿的遗志,看的比她的性命更重要而已。

    “安姐,你先走吧,你的名声比我大,树大招风啊!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景宋以为随翩留下是为了帮她。

    这些年,随翩写文章写小说和人吵架撕逼参加社会活动,十分活跃,因为她的文章走的是亲民风,就算是不识字的小老百姓都能顺口说几句“安朱”的俏皮话,论名气不比章寿弱。

    倒是景宋专心做章寿的贤妻良母,这位早期的学生运动领袖在外界声名不显,这一现象倒是叫好些人开过章寿的嘲讽。

    当然都被随翩撕回去了。

    章寿的铁杆迷妹,不是开玩笑的。

    “不用劝我啦,我自己能走的。”随翩摇头,“只是要麻烦你们,把泽明带上吧!”

    当初马珠作为军医上战场,把卓泽明托付给安朱是托孤,这些年战事颠沛流离,马珠也没有笑,现在安朱这话,难道不是又一次托孤?

    鲁瑞登时紧张起来,就连卓泽明眼神都在不安得闪动“姨母……”

    “我不是不走,只是不跟你们一道走。”随翩再一次强调。

    “怎么不一起走呢?我们人多,安全呀!”鲁瑞明显不信,就当她是在托孤。

    “老太太听我说,听我说,我一个小脚老太太,跟你们现在也没有亲了,想走的人那么多,三先生很难做的,而且我去了,难道把泽明一个人扔下吗?对不起阿珠啊!

    不如只让泽明去,泽明现在也在大学里旁听,算是学生,带上他三先生也说得过去了。而且泽明是个大小伙子了,他能搬能抬的,好歹是个助力,不像我,倒只是个拖累。”

    那双小脚的带来的麻烦,就算是随翩的法术都很难解决,出门都要黄包车拉着,到西南吗?

    她觉得她完不成这个艰难的任务。

    “那你这么说,我也不去了吧!我也走不远呐。”鲁瑞的是解放脚,比安朱的好一点,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太太快别说傻话,你不去,三先生,景宋先生这么能安心呢?老太太当行行好,全了小辈的孝心。老太太,我是不跟你们一起走去西南,我也是要走的。”

    “姨母……”卓泽明抿紧了嘴唇,不舍,却懂事得不表现出来。

    “泽明,你先听我说。”随翩说着谎话安鲁瑞的心“泽明跟你们一起走,泽明是在读书的时候,南迁的都是有大学问的教授,跟你们一起走,不耽误他读书呢。我走不到西南的,就自己出京,就近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安顿,也是一样的。”

    鲁瑞从来拗不过随翩。

    泽明也没办法违逆随翩的决定。

    哄孩子似的哄睡了鲁瑞,让卓泽明回家收拾东西准备跟着大学南迁,随翩走了出去,景宋已经等在这里了。

    “景妹在等我?”随翩看着景宋,轻声问道。

    “你真的不走吗?”景宋定定得看着她。

    “我不是不走……”随翩张嘴就来。

    “安姐,这些话哄哄老太太可以,不用拿来哄我了。”景宋摇摇头,显然知道她的想法和决定。

    随翩也不再虚言哄骗“你有你要做的事情,我也有我的。”

    景宋抿紧了嘴唇,第一次主动握住了她的手“珍重。”

    “珍重。”随翩反手,紧紧得握住她的手,“我们会赢的,盛世可期,请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景妹,我们战后,盛世见。”

    “盛世见。”景宋眼中闪烁着泪花,紧紧握住她的手。

    因为一个男人而敌对的两个女人,握紧了双手,互相嘱咐对方的平安。

    可是随翩终究没有等到她前生的那个盛世的那一天。

    国家需要我去死。

    民族需要我去死。

    那我就去死吧!

    摇摇晃晃的小脚凭借稀薄的法术才能勉强爬上高高的桥梁,随翩坐在桥梁的支架上,拍着身边一堆炸弹,看着成功撤离的同志身影,看着汹涌而来的东瀛兵和蚂蚁一样聚集而来的百姓,拿起了手边的广播。

    “同胞们!我是安朱……”

    “哒哒哒!”机枪穿过随翩布下的灵力结界,撕开安朱脆弱的胸膛炸出一朵朵血花。

    漏风的喉管似乎很难支撑说更多的话了。

    那就只说最重要的那一句吧!

    “抗战到底,中国必胜!”

    嘶哑的嗓音破碎在风里,和随翩一起坠落的,还有一个手榴弹的引线。

    子弹穿入胸膛,在这具苍老的身体上撕开一个大洞,身体砸在水面上,沉沉的河水灌进她的嘴里,透过喉咙上的空洞充满她的肺里……

    原来这就是溺水的感觉吗?

    透过水面的眼前是一片汹涌的火海,破碎的桥梁残块重重得在进水里,带起漩涡砸烂这具身体……

    随翩恍惚间记得她自己的生前,那反复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自己的人生中,就是有过一次差点被淹死的经历。

    那时候太小,她没有印象了,只是听后来参与抢救她的护士说,她是被一个路过的军人救上来的。

    现在,她救了一些军人,这算不算一命还一命?

    可是……

    这还的不是她的命啊!

    一睁眼便是众星殿那高得让人恍惚的穹顶,随翩眨了眨眼睛隐掉眼角的水光,蹦起来开了个嘲讽“老板,你是不是又打盹了。”

    空旷的众星殿上,只有那枚像章在闪烁着微光。

    隐约还有一只乌鸦盘旋着飞过去,带来一排黑点。

    名叫尴尬。

    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