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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9章 心结

    谁料到这好端端的妮子怎就往门柱子上撞?

    本没注意这边的客人们却也都注意到若初见,没工夫注意她的相貌,只见她的行为吓得周围顿时失声惊叫。

    好在老鸨的反应够快,大叫一声“我的姑奶奶!”

    喊着也跟着冲了过去。

    初见身子弱,不如老鸨的速度。

    但此刻若初见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低头往柱子上撞。

    她这一头撞上去,却是撞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感觉有些不对,这才睁眼起来。

    却看见老鸨蜷着身子所在角落里,呜呼哀哉呻吟不断。

    “哎哟喂!要了我的亲命咯!”

    楼里有姑娘见被撞的是老鸨,纷纷追出来。

    “妈妈!妈妈!”

    “您这是怎么了?”

    “谁?究竟是谁搞的?”

    所有的目光都聚在初见身上。

    “你是谁?”

    “你是哪个楼子来?”

    “想来找茬是不是?”

    客人的眼光也都聚在初见身上,却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姑娘长得可真漂亮。”

    “是呀!可这姑娘面生,不似这附近花场里的。难道是哪家小姐?”

    “我在苏州混了这么久,却也没听过哪户人家有这样的佳丽。难道是新来的?”

    若初见一脸茫然,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老鸨会替自己挡那么一下。

    看着面前三位姑娘气势汹汹,若初见有些害怕“我……我也不知……不知妈妈会……”

    “你谁呀?少在我们面前惺惺作态!伤了我家妈妈,今天就要你好看!”

    说着,有姑娘真要动手。

    地上,老鸨总算是缓过气来,大叫一声“你们都住手!”

    一声喝,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鸨从地上起来,众姑娘追问究竟何时。

    老鸨一概不理,抓着若初见的手就往楼里面拉,又小声对初见说道“你跟你的主子是不是来讹人的?”

    初见不懂老鸨说的什么胡话,只是伤感难言“我连死都不得?”

    “死?”老鸨惊疑,“你这种被捧在手心儿里的姑娘还寻死?那我这满院百十个姑娘还不各个寻死?”

    初见想着伤心,蹲在地上,不顾周围疑惑的眼光,哭泣自语“本以为……本以为公子还是在意我的,不曾想……不曾想在公子心里我竟是个如此烦人的角色,不惜把我送进楼子来,一分钱也不要。”

    老鸨听了,更是惊讶,一把抓住初见“搞了半天,你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知道什么?”

    老鸨欲言又止,左右一看“有什么话,到了屋里再说。”

    初见满心疑惑,终是起身,跟着老鸨进了楼里。

    周围姑娘看着起疑,心说往昔新来的姑娘要死要活,不是一顿毒打就是关上半月禁闭,凭老鸨的手段,想让一个姑娘老实下来的方法多得很,怎会如今日还好言好语呢?

    “妈妈可真是偏心,一个新来的而已,不过长得好看些,至于如此吗?”

    “我看呐,怕是先安抚下来,保不准之后要让这女人一顿皮痒。”

    外面的姑娘议论纷纷,老鸨却叫苦不迭。今日之事本就不合规矩,外面传得越厉害,自己收了他人好处的事情就越容易被翻出来,到时候可不好跟东家交代。

    待初见到了意见闲置的屋子,老鸨才赶紧跟她说明“我的姑奶奶,你可万万不要再寻死觅活的咯。你家公子跟老生可是写过字据的,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上上居可得赔偿一百万两银子。”

    “一百万两……”初见一愣,“公子说的是一百万两?就是是个自己也值不了这么多呀!”

    若初见想着,却又不发现不对,“字据?怎样的字据?”

    “你自己看!”

    老鸨懒得解释,将字据丢在初见面前。

    初见看着,想着这难道不是卖身契?

    待初见看了里面的内容,一双明汪汪的眸子越发的惊讶和感动。

    “不能限制若初见自由,不能强制若初见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不能让若初见感受到一点委屈,一切遵循若初见的意愿……”

    这……这怎么可能?

    若初见瞪大了眼睛,天底下可没有如此的青楼女子。

    “妈妈,公子说的这些你都答应了?”

    老鸨叹了一气“老生若没答应,何咋待你如此?你现在就是我的姑奶奶,可千万别跟老生找麻烦事儿,知道吗?”

    初见还有些茫然“知……知道了。”

    “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想吃什么也尽管说,总之你想要什么就说,千万别给老生惹麻烦。”

    “那我什么见客?”

    “你家公子都没开口,我哪儿敢你擅自决定?”

    “哦。”

    ……

    夏商所乘马车不见返回,却是改道去往宝芝林。

    此次不必再窝在英雄庄,消息应与虞姬知晓,且夏商欲通过的虞姬了解一些有关朝廷遗失之物的消息。

    半路上,初逢变天,忽而天降大雨,惹得周遭行人纷乱而散,各自寻处避雨。

    街上人群散开,一匹快马便在雨中显得格外突兀。

    马上的人衣着标志明显,是朝廷各地驿馆的通信官。

    此人手中握有一张告书,一路奔驰,在雨中厮声大喊“黄河溃堤,江浙一带突发水患,孙哲先大将军即令江南一带各派军士,组织民众速往江浙抵御水患,各地官员,不论大小,皆听调遣,如有违背,军法处置。”

    “黄河溃堤,江浙一带突发水患,孙哲先大将军即令江南一带各派军士,组织民众速往江浙抵御水患,各地官员,不论大小,皆听调遣,如有违背,军法处置。”

    “黄河溃堤,江浙一带突发水患……”

    士兵的声音撕破了雨幕,传到苏州各街行人耳中,无不驻足思索,皆是皱眉沉吟。

    入冬发洪?

    夏商沉默着,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这是腊月,怎么会黄河决堤?”夏商随口问了一句车夫。

    车夫是个七十多的老者,听了哈哈一笑“管他是怎么搞的?洪水年年发,谁又不想多发几次?”

    “难道还巴不得发洪?”

    “可不?老生年轻时,巴不得年年发洪水。那时候,去参加防洪,每天都有粗粮饼。不会被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