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屋 > 都市小说 > 朝元纪事 > 第二百章 冲动
    叶珏休息得差不多了,决心出发去寻找那女子口中所说的百晓生,如果他真的是百晓生的话,那么可晓万物。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小地方会出现怎么样的奇迹,可是叶珏还是没有一丝丝怠慢。乡村正是卧虎藏龙的地方,有很多有名的人都愿意回归原野。

    唯一令叶珏疑惑不解的就是既然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在,那个女子怎么会做出这般愚蠢的事情她那弟弟应该会帮着出一些主意的吧。叶珏揣着疑问,走到了女子口中所说的满载着柳树的地方。

    这里处处是小山丘,叶珏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尖尖的小山丘。倒是显得十分独特。山丘之上全然被绿色的植物所覆盖,看起来倒是颇有一番味道。

    叶珏孤身一人走着,路上也没有什么人。这里人烟稀少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突然,一只浑身雪白的野兔子从林中蹿了出来,紧跟着的是一只灰色的毛皮发亮的兔子。两只野兔子动作很快,也很自由,看来这山上确实积聚天地之灵气。两只兔子在前面跑着,叶珏听见又有什么动静。紧跟在兔子后面的甚至速度比兔子更快的是一个背着弓箭的男人。

    不,看起来年龄不算很大。但身体却矫健有力。那人穿着褐色粗布短衣,看起来利落又有力。

    男子其实相貌很干净,看着兔子的眼神很坚定。叶珏张了张嘴,想问问那百晓生在何处。这里的每条路实在过于相似。叶珏想着赶时间,便不想浪费多余的一切。

    “先生,你可知百晓生家在何处?”叶珏出于礼貌,称呼眼前此人为先生。

    “百晓生?”言语间,男子已经抓起一只兔子,利落地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背篓中。兔子被绑在一起,少了方才的灵动,挣扎了片刻也就没有了动静。

    “你不是本地人吧。百晓生?现在早就已经没有那种东西了。”男子的言语似乎是很不屑,摆摆手想要离开。

    “先生,那你知道家中载着五棵柳树人家吗。”叶珏跟在那男子身后。一袭玄衣也被他穿得飘飘欲仙。

    男子无奈叹气“你难道是来寻仇的?村中早已经没有这户人家了?你为什么非要抓住不放呢。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你要是实在不信,你就自己去找吧。绝对不可能会找得到。”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叶珏心中疑惑,这怎么与那女子口中的描述不一致呢。可是那女子也断然没有要欺骗自己的道理,欺骗了他会有什么好处?

    “你说的事情自我出生以来就没有亲眼见到过。我只是个普通的猎户,这些事情也不知道。你要是实在有事,还是去村子里问问吧。”叶珏倒是相信这份说辞,眼前的男子的确年轻。

    “你瞧,前面那户就是村长家了。你去问问他老人家兴许能知道些什么?也许是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根本没有你说的那户人家。更没有百晓生这样的一个人物。”男子也是看在叶珏气度不凡,甚至带着几分尊贵上菜多说了几句。匆匆别过以后,男子继续去寻找猎物了。春天已到,真是收获的好季节。男子很快踏着大步离开了。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叶珏有条不紊地朝男子方才指的方向去。

    开门的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叶珏断定他就是那村长。老人的眼睛似乎是有些障碍,开了门之后半天没有什么反应。

    “老先生?”

    “进来吧。你是那家的?”老人好像没有察觉到什么,所以也没有表露出惊吓或者害怕。

    “先生我来是有些事情需要请教。”叶珏盯着老人。

    老人眸子有些发白。“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

    天地中的云层压得很低,就像叶珏现在的心情一样低沉。

    叶珏心下一惊,这些人似乎轻而易举就能看穿他的一切,而他却一无所知。老人患有眼疾,可是叶珏却觉得他什么都可以看到。

    屋子里再没有别人,家具陈设却都很得体。没有什么东西放错地方,也没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这分明就不是一个眼盲的老人可以做得到的。

    “小伙子,用心去看,你能看到所有的一切东西。有些事情不是拿眼睛去看的。要是只拿眼睛去看,你就会受到欺骗,你就会找不到事情的真相。”

    叶珏只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曾经也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先生,冒昧登门。万晚辈有一事烦请老先生相助。”

    “你能找到我们这个村子,也很不容易。你有什么事情便说吧。”老人似乎话里有话。

    叶珏是觉得这个地方很古怪,周围泠泠清清似乎没有多余的人的气息。不像别的村子那般热闹。

    “帮我看看,外面的鸟兽是不是归巢了?”老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叶珏出门去看,却没有见到老人所说的景象。

    “回来吧,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现在你问吧。”

    “先生,这村子是不是住着一个百晓生?”

    “百晓生,你从哪里听来的?”老人的反应不是很强烈。

    “小伙子,我们村里可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可是有个姑娘告诉我,这村子里有个百晓生。是她的弟弟。怎么会出错呢。就在村中门前栽种着五棵柳树的地方。”叶珏疑惑发问。

    “小伙子。村中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可是那里住的却不是人。种着柳树的地方,是坟墓。”老人的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随意。

    叶珏眉头拧在了一起。这女子怎么会让他来这种地方。

    “兴许是那女子的记忆出现了错乱。所以才会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吧。我们这村子,已经很久没有活人来过了。”

    叶珏脑子转得飞快,这先生与那女子两人之间总有一个人在说谎。叶珏也不是为了谈论琐事才来的。

    “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看。不过那地方怪得很啊。怨气很重。还是不要太靠近的好。”

    “小伙子,你遇到的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啊。还是不要再去相见了为妙。那个女人恐怕有些古怪。”

    说来奇怪,这个村子距离遇见那女子的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偏巧就是一片雾气的分界线,浓雾将两者分了开来。

    叶珏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能够再朝着前面走上几步,就可以看到事实的真相。就能见到他所思念的人,哪怕阴阳相隔他也要尽力一试。拘束着世上的巫术者有通天的本事。要是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兴许事情能变得容易很多。叶珏一直坚信着这一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一定能看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此时他竟然脚步滞重,难以迈开步。

    叶珏心头浮起了些许悲凉。他怕这一切都是假象。老人说的是真的,女子却是假的。那么消息也是假的,这世上根本没有她的弟弟,也没有一个可以知晓万物的男子。

    老人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你怕是进了不敢去的地方了那里你不该进去的。那里会把你最宝贵的东西带走,你不能去的,年轻人要是去了。恐怕就出不来了。外面的诱惑太多了”

    “还是留在村子里比较好。这里衣食无忧,也没有那些痴男怨女。更没有那些悲伤的故事。”

    那里已经回不去了,因为什么都没有。

    “公子?你去的可能是幻境了。”

    “老夫年轻的时候也没有经受住诱惑,进了幻境。那里真的很幸福。没有悲伤,没有令你难过的事物。”

    “不不对,哪里还是会有让人悲伤的事物。怎么会没有呢!”那女子分明是受了家里人的虐待与无视。如果在幻境里活着的热都是幸福的话,那么她的痛苦又是怎么样的呢。那总不是女子装出来的假象吧。

    叶珏这般想着便觉得更有道理。女子并不是没有骗人的理由。她虽说自己在家中悲惨,没有丈夫疼爱,又受家中主母妒忌与陷害。可是依然过得不错。身上也没有被虐待过的痕迹,甚至还有自己的自由。

    一想到这,叶珏就神色微动。这女子所说的最多只有一半可能相信。

    “你说的都不对,都不对。能在幻境里停留的人,都是对现世很不满的。若是人世还有什么留恋之处,那就不会走进去了。”老人说着说着也有些激动。这些话,这些年他也从来没有对人说过。

    “世事无常,那女子兴许还对这里有着什么期待。可是过去的事情我也并不了解。”

    “你说的那户人家早已经不算是人家了。我虽然在村中住了很久。那户人家却在我很小的时候已经成那个样子了。在我小的时候,家人就是这样说的。你说的也许就是那一件事情了。总之也不是什么好故事。不然那户人家也不至于现在还是怨气冲天。”老人长叹。

    “我的一部分记忆也好像是那个时候消散的。有一些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那个女子能清楚起记得这个方向就说明这件事情是真的。她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也许已经过去了百年。这里已经没有人记得清楚。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还牢牢地记着。”

    “太遥远的岁月,尘土下埋下的骨和血,早已经看不清真相了。公子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好。沾染了这些气息,你也会渐渐地变得不像人了。依稀是旧日时节,一切都已经变了。曾经这里确实有一个通晓万物的人,可是那人已经不在了。骨血都已经化在了骨子里。所以你说的不对,他的本领没有传授下来,我们这些普通人更是难以领会他们的聪明才智。”

    马车缓缓向前而行,车轮轧过冰凉的青石板,街道两旁还积着雪,头顶的冬阳灿烂,整座云京城似乎都鲜活起来。他唤了她几声,她却没什么反应,正欲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却猛地被她扣住了手腕。而那双眸子蓦然睁眼,眼里透着狠戾的冷芒,那一瞬间,仿佛贯穿了容肆的心脏。容肆呼吸一窒,二人四目相对,一个阴鸷警惕,一个微起波澜。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姜酒隐去了眸中的敌意,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雪下得更紧了,一片素白,不知惦念着谁。姜妧觉得,这个冬天,格外的冷。晕乎乎下了马,怀着最后一点坚强,去了阿珏的大营。空空如也,一本书,一把剑,甚至是一粒尘整个房间都在证明无人居住的空荡。什么东西在姜妧心里崩塌了她慢慢从营帐里退了出来。却被来人挡住了去路。“姜姑娘,你怎么来了”说话之人是随行的一个军医,名唤杜衡,平日里与叶将军也算熟识,自然认得叶将军的心上人。“阿珏呢?”姜妧心急如焚。杜衡皱了皱眉,神色微微有些僵硬,顿了顿说“叶将军他身体抱恙,现不在军中,姜姑娘,你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毕竟不安全。”“他生了何病?又去了何处?”姜妧的目光注视着他,杜衡有些窘迫,不知如何说出叶将军已故的残忍话语。姜妧殷切期盼着,眼角染着泪珠儿,他迟一秒开口,姜妧的眼眶就更红一些。逾时,杜衡才开口“姜姑娘,叶将军就在前日因病逝了。在下无能,没能诊断出叶将军所患何病,只是那病来势凶猛,饶是叶将军年轻,身体康健也承受不住啊!”叶珏蹊跷的离世让姜妧不得不冷静下来,努力不让泪珠滑落,深吸一口气。姜妧又问,“阿珏的遗体呢?我要去亲自验验”“就在昨日,副将军将叶将军火葬了。”杜衡已没有什么能够隐瞒,悉数告诉了姜妧。

    一个红衣热烈似火,一个白袍清冷似月,明明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可是此时落在他眼中,却是那样般配。云致生得并非多么惊艳,她的样貌颇有江南水乡女子的温柔,一双眸子宛如江南的水凝成的,荡着浅浅微波。说话也是细细柔柔的,姿态优雅端庄,大方得体,跟姜酒记忆中那个云致判若两人。索性鼓足了勇气地说道,“她们都说,说公主跋扈,不能得罪,不然,不然……就会被公主打死的。”内务府也是忙成一团,将一批赶制出来的宫装送到各宫,皇帝让礼部准备盛大的接风宴,皇室子弟和大臣们都会来参加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