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杰哭了。
从来没哭的这么伤心。
凌杰从来都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但这一次见到竹芽的身影，彻底打开了凌杰心里的那一扇窗。
少年孤单的躺在这片空间里，撕心裂肺的大哭。
嚎然大哭。
“妈妈，我不怪你！不怪你当初抛弃我！”
“我只想见你一面。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活的好雷，过的很孤单。我也曾想像一个孩子一般，静静的依偎在你怀里。叫你一声妈妈。”
“我也曾想告诉你我取得的成就，让你以为我豪。”
“我也曾想做一个乖孩子，不让你操心。”
“这这一切，都必须你在我身边啊。不然我这个孩子做的再好，又有谁知道呢？”
少年泪如雨下，一字一句的说着。
过了很久，少年才擦干泪水。
“妈妈，你等着，我会成为通玄巅峰。我会去天之涯找你。”
“我这辈子，除了翻案，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我要去见我的妈妈。我要去找安若雪，把无色之血还给她。”
凌杰忽然感觉到，这个世界原来没有那么冰冷。
除了翻案，还有很多事情值得自己去做。
一辈子很长。总要有点念头和期盼。
“妈妈，你等我。我会让你知道，我进入武界，不是一个错误！我会让你明白，当初你们耗费那么大的代价让我离开，不是为了要我一世安平。而是为了我更好的回归，铸就你们未成之辉煌！”
“等我！”
少年一字一句的道。
……
湖泊边上。
楚胜楠静静的坐在石头上，看着湖心的那个少年。看着少年打开九转苦海花，承受无边的痛苦。
拿着少年在湖泊之上痛的死去活来。
看着少年嘶吼，呐喊，咆哮。疯狂。
最后，凌杰的身体居然承受住了苦海花的力量爆发，身体居然没有破碎爆裂。
看到这里的时候，楚胜楠微微皱眉“哦？一个造体境的青年，居然承受住了苦海花的力量爆发而不死？这太不科学了啊。就算是我，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够承受苦海花的力量爆发。他，居然做到了？！”
楚胜楠，第一次对凌杰刮目相看。
她相隔很远，却清晰的感觉到少年身上那股不屈的意志。那颗百炼成钢的不死之心。
这样的气度，胆魄。勇略。
深深的震撼着楚胜楠的心灵。
“传闻九转苦海花的灵力可以撑爆一切造化境甚至造物境强者的肉身。哪怕通玄级别的高手服用了九转苦海花，虽然身体不被撑爆。但九转苦海花的苦海之力，也会给通玄级别的高手造成很大的影响。苦海花的威力，比玄蛇草还要强大。凌杰这个少年，居然吸收了苦海花的力量。”
楚胜楠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从原地站了起来，远远凝望。只见凌杰的身体扛住苦海花的灵力之后，凌杰皮肤表面出现了无数的裂缝，整个身体也肿胀了一大圈。看上去十分吓人。
“常人的身体如果肿胀成这样，必死无疑。凌杰的身体真的好强啊。而且他的意志力惊世骇俗，甚至在我之上。这个二十几岁的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楚胜楠惊讶不已，第一次开始关心凌杰。
她希望凌杰可以支撑下来。
“不过，九转苦海花最可怕的不是它的惊天灵力，而是苦海之力。让人堕入无边的苦海。就算是通玄级别的高手进入苦海之中，都很难靠自己的力量恢复清醒。最后死在苦海之上。凌杰，你能承受么？”
楚胜楠居然担心凌杰起来。
很快，九转苦海花的灵力爆裂洪峰结束之后，开始在凌杰身外形成九道环形的血线。
一环一环的进入凌杰的体内。
“这就是苦海之力？九转苦海之环，意味着这苦海花居然成年了。成就九转之力。这麽强大的苦海之力。足够压垮造物境强者的精神了。凌杰，你……”
楚胜楠摇头叹息。
成年的苦海花，九转苦海之力。相当于造物境的强者。
爆发出来的伤害，也相当于造物境强者的攻击。
凌杰的修为实力只有造体境，和造物境足足差了三个大境界，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楚胜楠忽然感觉到几分悲伤，细想之前凌杰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不知不觉中，楚胜楠感觉凌杰这家伙很不错。
他早就拥有九转苦海花，只是时机未到，一直没拿出来使用。这一次为了和自己决战，凌杰被迫提前使用苦海花。这才造成死亡。
说起来，楚胜楠心中有几分内疚。
九环苦海之力进入凌杰体内后，少年直接躺在湖泊中央，一动不动。
身体没有任何知觉。
楚胜楠知道，凌杰的身体正在承受无穷无尽的苦海之力。只怕永远都无法醒来了。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
凌杰还是一动不动。
“时间到了，凌杰多半已经死了。很可惜。”
楚胜楠眉头紧皱，眼神里面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忧伤“凌杰，你放心，我会给易竹珠一个痛快。他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幸运。”
楚胜楠正要转身离开，忽然感觉到湖泊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她陡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只见沉睡中的凌杰，忽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狼烟之气，直冲数百米高空。
气荡周空，风暴奔涌。
“嗯？他的修为突破了造魂境！身上的精神念力疯狂爆发，传彻数百米之地。难道，他挡住了九转苦海之力的吞噬？吸收了苦海花的力量，实现了突破？”
楚胜楠惊讶万分。
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突破。
楚胜楠凝望良久，只见凌杰身外的狼烟之气冲上三百米高空，可怕的精神念力四处纵横。惊动周围的飞鸟走兽。
经久不衰。
实打实的造魂境初期实力！
过了片刻，这股狼烟之气再次爆发。
凌杰的实力更进一步，进入造魂境中期。
“果然，他的确吸收了苦海之力，实力开始暴涨。好强盛啊。”
楚胜楠非但没有因为凌杰的实力提升而感到担忧，发呢感到几分欣喜“一个造体境的高手，承受九转苦海花的威力，闻所未闻。凌杰，希望你可以创造奇迹，坚持到最后。”
“轰隆！”
凌杰身外的狼烟之气再次往上冲彻。气息进入造魂境后期。
顷刻后，再次进入造魂境巅峰。
此刻的凌杰，身上的气息仿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而且并未衰竭，反而有更进一步的趋势。
沸腾的水，要再次沸腾。
凌杰的身体，在蓄势！
蓄势，自然是为了再次突破。
楚胜楠看的目瞪口呆“莫非凌杰的实力还要更进一步，直接突破造化境？这不可能吧。哪怕是九转苦海花这样的天地灵药。一般的强者服用了，能够在短时间内突破一个大境界就了不起了。连续突破两个大境界，闻所未闻。凌杰，你不会是要创造这样的奇迹吧？”
楚胜楠能够感觉到，凌杰身上的气息很强。
远远超过同级别的高手。
如果凌杰的实力进入造化境的话，或许真的可以和自己一决高下呢。
不过，楚胜楠并未感到担心，反而多了几分期待。
进入津河之内，她已经很少遇到可以和自己抗衡的年青一代高手了。
强者，必定有强者之心，从来不惧怕挑战者。
“哗啦！”
无穷无尽的力量从凌杰体内爆发，一轮一轮的从体内释放出来。蓄势的威能越来越强。最后，达到了一个可怕的临界点。
这个临界点。蕴含着可怕的奥义。
临界点并未立刻引爆。
而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蓄势越来越猛烈。
终于，蓄势达到一个状态后。
“轰隆！”
如决堤的洪水，如爆发的山洪。
一片火山，彻底引爆！
凌杰身上爆发出一股可怕的冲击波，直上四百米高空。
一举突破造化境！
夺天地之造化！
这才是真正的造化境强者啊。
楚胜楠的美眸，彻底惊呆。眼睁睁的看着凌杰的实力实现了两大境界的接连突破。此刻的凌杰，气息比刚开始的时候何止强大了十倍？
他身上释放出来的气势，让楚胜楠都感到几分惊悚。
一个初入造化境的高手，能够爆发出这样的气势，太过可怕了。
这就停了下来么？
不！
并没有！
凌杰身上的气息还在蓄势壮大。一举进入造化境中期。这个时候，凌杰体内的气息才算彻底宣泄完毕。少年的身体，已经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全身变成了一个血人。染红了一片湖泊之水。
但，少年仍旧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还在沉睡。
嘶！
楚胜楠深吸了一口冷气“真的好强啊。一口气突破两大境界。九转苦海花的功效，几乎百分百的被凌杰吸收了。完成这样的突破，凌杰应该立刻醒过来才是。怎么还在沉睡？这不科学啊。”
按理说，完成突破，就意味着凌杰承受了苦海之力的吞噬，必定恢复了理智。
但，凌杰还在沉睡。
楚胜楠双目如电“不对。凌杰体外的九个苦海之环还在旋转，意味着凌杰还没完成苦海之力的吞噬。这……不太正常啊。除非，凌杰要吸收这苦海之力！”
这个念头诞生之后，楚胜楠都感到几分害怕。
一个人能够扛住苦海之力的吞噬而活下来，就已经不得了了。
而凌杰这个样子，多半是想吸收苦海之力！
吸收，化为己用。
如果成功，凌杰可以掌握苦海之力。未来在和敌人战斗的时候，他可以爆发苦海之力。让他人进入无边苦海之中。
想到这里，楚胜楠一阵头皮发麻。
如果凌杰真的做到这一步，对自己释放苦海之环的话。自己能顶得住么？
楚胜楠打了一个问号。
“这家伙太也离谱了吧。天下间，吸收苦海之环的，我都没听说过。如果他完成的话，真的有实力和我对抗啊。”楚胜楠的心情很复杂。刚刚凌杰在自己面前还是一个弟弟，她都没把凌杰放在眼里。不料才过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弟弟已经变成了一个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存在。
这叫人怎么接受得了？
楚胜楠拿着兔腿，静静的吃着。
味道很好。
过不多时，第一个苦海之环，进入凌杰体内。
被凌杰吸收。
果然，这个小子成功吸收了第一个苦海之环。
这就离谱！
你吸收一个苦海之环差不多了吧？
不。
凌杰很快吸收了第二个苦海之环。
太离谱了。
楚胜楠看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过不多时，凌杰吸收了八个苦海之环。面对最后一个苦海之环的时候，凌杰遇到了一点难题。耗费了一些时间，最后一口气把最后一个苦海之环给吸收了。
九转苦海花环！
全部被凌杰吸收。
弥漫在凌杰身外血色结界，慢慢的消散了。
整个湖泊，恢复了清明。
少年静静的躺在湖泊水面上。
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
冲上四百米高空的狼烟之气，也慢慢的消散，重新回流进入凌杰体内。
少年，普普通通的躺在那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楚胜楠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如此可怕的少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其实如果凭借凌杰一个人的力量，凌杰是无法抵抗苦海花的苦海之力。但因为苦海之力触发了凌杰体内的封印。激发了竹芽的一缕魂念。
竹芽是什么级别的人物？
二十一年前，发动月之战的可怕存在啊。
哪怕是一缕魂念，帮助凌杰吸收九个苦海花换，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若非这一缕魂念，凌杰早就死了。
“凌杰，快醒来了。好家伙，我倒是期待和你一决高下了。”楚胜楠吃了一口兔腿肉，在嘴里轻轻的咀嚼起来“凭借你现在的实力。的确有资格和我决战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楚胜楠心情很失落，一口一口的吃着兔腿肉。
过不久，少年睁开了双眼。
凌杰第一次感觉活过来了。
他看到了月亮。
感受了这片湖泊。
感觉到了肿胀的身体。
突破之后，苦海花的力量不再对凌杰造成伤害，反而成为了凌杰身体的一部分，帮助凌杰恢复伤势，滋养身体。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凌杰的身体恢复了正常。只有鲜血还在身外流淌。
少年缓缓的站了起来，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
泪水，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滑落。
他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
而是真实存在的事实。
凌杰的确见到了自己的妈妈竹芽。
本以为醒过来的时候，还可以再见到妈妈。
可惜，残酷的现实让凌杰感到悲痛。
“妈妈，我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我会成为通玄极限的高手，去天之涯找你。此生，我必定要和你相见啊。我会让你明白，我是一个好孩子。我会让你看到我回归的样子。”
“妈妈，我好想你。”
少年凝望天空月亮，喃喃自语。
“妈妈。谢谢你帮我走出苦海，帮我吸收苦海花环。”
“谢谢。”
凌杰连续道谢。
越想，泪水涌流的越快。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银狐忽然出现在凌杰的肩膀上，用脑袋扶着凌杰的脖子“你这个样子，让我很伤心。我不想看到你哭，我想看到你笑。”
凌杰把银狐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皮毛。
“没事，我就是刚刚梦见了我的妈妈。我看到她了。她很好，我们还有过一个约定。”凌杰轻轻的笑着。
“大哥，你没发烧吧？”银狐装模作样的探了把凌杰的脑门。
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银狐并不知道，只当凌杰在说胡话。
“你别打岔，让我静静。”凌杰叫了一声。银狐很快一动不动，蜷缩在凌杰怀里，很乖巧的保持着安静。
许久之后，凌杰深吸了一口气，摒除杂念。
内视身体。
造化境中期！
此刻的实力，比之前强大了十倍以上。举手投足之间，都释放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这种强大的感觉，前所未有。若非亲眼所见，凌杰自己都不敢相信。
“苏慕容，也谢谢你的苦海花。”
凌杰内视过后，稍微适用了一番这个全新的肉身。
凌杰这才转身看着岸边的楚胜楠。
少年调整情绪，擦干泪水，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到岸边，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楚胜楠“抱歉，让你多等了半个小时。希望你不会生气。”
楚胜楠吃着兔腿肉。不以为然道“我不生气。恭喜你啊，连续突破两个大境界。现在的你，的确有资格和我掰手腕了。不过我有点饿了，你能再等我半个小时么？”
凌杰道“可以。”
凌杰就地盘坐，继续内视身体，适用全新的境界。
刚刚醒来的凌杰，根本无法很好的适用这个全新的境界，如果进入战斗，爆发出来的实力会很有限。
楚胜楠仿佛知道这一切，主动给凌杰半个小时去适应。
凌杰领情。
自然忙不迭开始盘坐入定。
倒是银狐。在旁边蹦蹦跳跳的。
楚胜楠指了把银狐“你过来。”
银狐并未听话，而是警惕的看着楚胜楠，做出一副随时动手接战的姿态。
楚胜楠哭笑不得“我不会对你动手，就和你聊聊天而已。”
银狐感觉到楚胜楠的善意，这才放下警惕，走到楚胜楠身边“你想和我说什么？”
楚胜楠扔下兔腿，起身朝湖边走去“跟我去湖边走走。我问你点事情。”
银狐跟了过去。
来到湖边，清风徐来，碧波荡漾。
月光倾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楚胜楠道“你是凌杰的灵兽？”
银狐道“是。”
楚胜楠道“跟我说说凌杰的故事吧。”
银狐瞥了她一眼。略显警惕“你不会是想从我口中探知我大哥的弱点吧？我可不会上当。”
楚胜楠无奈苦笑“我是造物境后期的高手，就算凌杰达到了造化境中期，还有九转苦海花环，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我要探听什么弱点？就找你聊聊天，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银狐道“那你必须告诉我，你探听这些做什么？”
楚胜楠道“我刚刚见证了凌杰突破的全部过程，见到了凌杰的不屈意志，见到了凌杰的不灭信念。见到了一个万古少年。我想了解他的过往。仅此而已。”
银狐好奇的瞥了楚胜楠一眼，随后道“你想泡我大哥？不过你没机会了，我大哥心中有一个喜欢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比你强大千百倍。”
楚胜楠好奇道“你大哥喜欢谁啊？”
银狐好不隐瞒，道“安若雪。”
楚胜楠并未想太多，随口道“哪个安若雪？”
银狐道“南海无色天的亲传弟子安若雪。”
嘶！
楚胜楠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南海无色天的安若雪？！”
银狐道“你也知道她？”
楚胜楠道“当然知道。这个女人确实了不起。前不久在东青天道院我还见过她。她的实力已经达到了通玄巅峰，正在问鼎涅槃。搞不好，这个女人现在已经进入涅槃境了。这会是非常年轻的涅槃境。三十岁内进入涅槃境的高手，整个大夏帝国都不过一手之数。”
“凌杰怎么会和这样的女人有交集？”楚胜楠万分震惊。
银狐道“说来话长。”
楚胜楠道“那就从头开始讲，我有的是耐心。”
“半个小时讲不完。”银狐道“半个小时后，你就要和大哥决战了。时间不够。”
楚胜楠笑道“谁说我只给他半个小时的时间了？他刚刚突破两个大境界，没有一天半天的，根本适应不了全新的境界。你和我讲凌杰的故事，你讲多久，我就给他多久的时间适应。这个买卖划算吧？”
银狐好奇道“当真？”
傻子都知道，这个买卖划算。
凌杰适应的程度越高，爆发出来的威力就越强。接下来和楚胜楠决战的胜算也就越大。
楚胜楠道“当真。不然我给他时间干嘛。我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再说，我很欣赏凌杰。”
银狐道“好，那我就和你讲大哥的故事，从我和大哥认识开始讲……”
银狐从头开始讲故事，娓娓道来。
为了给凌杰拖延时间，银狐讲的很慢很详细。
出奇的是，楚胜楠听的很认真。
从银狐在乾州熊王岭和凌杰认识开始，讲述了后面所有的故事。一路成长，一路经历生死。当然，关于凌杰身份的问题，银狐隐瞒了。最后讲到凌杰在黔江诛杀升龙道宗六大长老，正副宗主。讲到凌杰在津河之地诛杀阿布，重创徐良……
每一个故事，银狐都讲的声情并茂。
特别是讲到凌杰和安若雪相识相知的故事，讲到凌杰在海龟城后山为安若雪抽筋剥骨，讲到安若雪在古海之畔，给凌杰续命，把无色之血交给了凌杰……
这段故事。感天动地。
就连楚胜楠，听了都落下了泪水。
这个少年，虽然现在还没在大夏帝国做出很大的功业，但是他经历的故事，已经超越了所有同龄人。
青衫仗剑走天涯，冲冠一怒为红颜。
为你抽筋剥骨，为你不惜一切。
这样的红尘故事，深深的感动着楚胜楠。
时间，过去了足足八个小时。
天色，快亮了。
楚胜楠忍不住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轻声道“真想不到，凌杰这个少年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难怪他的心志可以这般的坚定。背负血海深仇的他，还能够保持这样的初心，还能这么善良。这一点，我不如他。”
银狐道“我大哥很好的。就是太可怜了。你如果要泡我大哥，一定要对我大哥好一点。他太可怜了。”
楚胜楠道“这一次，他为何要为易竹珠出头？听你的说法，凌杰和易竹珠也不熟啊。”
银狐道“因为我大哥要得到雨化门的相助，去抢夺龙脉具象。”
“什么？他想抢夺龙脉具象？疯了吗！”楚胜楠满脸惊呆。
这个少年的心，怎么这么大？
“你可知道。这一次连中东血刃老祖，空桑心眼剑圣都来了。这都是涅槃境左右的高手。凌杰拿什么和他们抢夺龙脉具象？”楚胜楠问了一句。
银狐道“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楚胜楠道“想听。”
听了凌杰那么多的故事，她的胃口被完全调动起来。
银狐摇头“不行。这是大哥的秘密，我告诉你，你要是告诉别人，我大哥就完了。”
楚胜楠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银狐摇头道“那也不行，这关系到我大哥的生死。我信不过你。也不能拿大哥的生命冒险。”
楚胜楠道“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肯说。”
银狐歪着脑袋想了想，道“除非你也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关系到你的生死的那种秘密，我们作为交换。”
楚胜楠沉默了。
银狐不相信她，她也不相信银狐啊。
不过，楚胜楠自问自己可以横压银狐和凌杰，说出来也没什么。
权衡再三，楚胜楠道“行，我告诉你一个关系到我生死的秘密。我楚胜楠其实加入了月神宗的祭司府。我是月神宗的人。这个秘密，够分量吧？”
银狐吃惊万分。
开什么玩笑啊？
你楚胜楠是月神宗祭司府的人？
太吓人了啊。
楚胜楠拿出自己的右手，撸起袖子，手臂上印着一个黑色的月牙“这是月神宗的月印。只有月神宗的核心高手，才会有这个月印。这下你信了吧？”
银狐仔细一看，信了。
这个月印和凌杰手掌心的那个黑色月印很相似。
做不得假。
银狐再次抬头看楚胜楠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了。
楚胜楠道“你说啊。”
银狐点点头“大哥接下来要击败的人，是夏东王。所以，大哥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让自己变强大。”
嘶！
楚胜楠倒吸了一口冷气。
凌杰要击败的人，是夏东王！
这个帝国的南天一柱！
楚胜楠愣住了，静静的看着湖面上荡漾的碧波之水。
这一刻，凌杰的身影，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尖。
她原本有那么好的前程，为何要加入月神宗祭司府？
自然有不得已的理由，有想要做的惊天大事。
而凌杰，想击败夏东王。
何其相似。
同是天涯沦落人！
“楚胜楠，我已经完全适应了。谢谢你给我足够的时间。现在，我可以，正式和你动手了。”凌杰这时候站了起来，走到楚胜楠身边，一字一句的道。
楚胜楠缓过神来，冲凌杰嫣然一笑“好，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做我的对手。”
说完，楚胜楠一步踏入湖面，站在湖泊中央。
凌杰跟着踏水奔腾，来到楚胜楠对面。
四目凝望。
一场绝世交锋，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