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废话。”
终究，楚君晟还是少了些耐性，再加上凌子矜身手笨拙，轻而易举就被他摘去了面具。
面具下的那张脸却惊了楚君晟的脸。
白皙，粉嫩，唇红齿白，明眸星辰，这张脸，已经超越了性别的界限，美出了意外。
可是惊艳过后，楚君晟的脸上却闪过不带遮掩的失望，简直大失所望。
这张脸和他记忆中的那张脸似乎十分相似，简直可以用同一张脸来形容，但楚君晟也知道，他绝对不是她。
眼前是名如假包换的男子，行为举止粗鲁，言语激进，情绪失控，无论如何凌子矜都不会如他这般粗犷。
凌子矜似乎更……高贵一些，端庄而冷静，不被任何情绪所左右，她似乎总是能处理好一切麻烦，甚至包括自己。
可这也是让楚君晟最不满的地方，以前凌子矜都是追着喊着要嫁给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对自己不冷不淡，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就连一开始的庆幸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失落了。
凭借自身魅力，楚君晟有绝对信心可以把凌子矜玩弄于股掌之中，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的和凌欣怡在一起，因为他知道凌子矜什么都不敢做。
如今，他竟然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了。
“五皇子，你看够了没有，能否把面具还给我了？”在凌子矜的侧脸上有一片猩红的胎记，不大，却十分碍眼，难怪她会用面具遮挡。
楚君晟不屑的将面具扔给凌子矜，“不过一名男子而已，竟然这般在乎长相，莫不是靠脸吃饭的小白脸？”
凌子矜颇为得意的挑衅道“若是能入得了哪位夫人的眼，苏某还真乐意去当小白脸。”
这句话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终究还是入了楚君晟的耳。
“那你便留在我身边伺候吧。”
凌子矜顿时慌了，“五皇子你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没想到你居然……哎呀！这般污秽的地方我可不敢待了，告辞！”
凌子矜逃命似的跑了出来，没想到楚君晟竟然就这样放过了她，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而孙氏的人已经被刘伯送到陈向东那里，一番严刑拷打下来，哪里还有个嘴硬了，全都交代了。
是凌欣怡偷偷做了皇子内府下人们的衣服，让凌府下人们穿上去一笑堂闹事的，与五皇子府上没有一点关系。
至于那个迟小强，凌府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的，更别提他是如何死的。
事已至此，陈向东也能猜出个大概，是时候去五皇子府上兴师问罪了。
听闻陈向东来了，楚君晟再次面对他倒是客气许多，请到前厅里好茶伺候。
“五皇子，上次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如今本官得到新的证据，还请五皇子协助调查，切莫心软。”
“陈大人客气，本王向来有一说一，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就算陈大人要把本王带走，本王也绝对二话不说。”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刘伯可不同意了，作势就要将陈向东拿下，却被楚君晟拦住。
陈向东笑道“五皇子客气了，本官要找的乃是您府上的一位妾室，凌府庶女凌欣怡，她与一笑堂的案子有些关系，本官需要将她带回去审问。”
审问的意思，可不是单纯的问话，若是不从，可是会动刑的。
虽然早有预料，可听到陈向东这般语气，楚君晟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凌氏怀有身孕，多有不便，还请陈大人能否行个方便，就在本王府上问话，你放心，本王绝对不会多说一句，大人一切秉公办理便可。”
陈向东也没有为难，“有五皇子这句话，本官就放心了，请安排一下。”
凌欣怡听说楚君晟要见自己，还特意对镜梳妆打扮一番，可来到之后却发现有外人在，还一副威严肃穆的盯着自己看，着实有些心慌。
“五皇子……”
凌欣怡条件反射般向楚君晟求救，谁知他竟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凌氏，陈大人有话问你，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回答，不可有半句假话，若是敢欺瞒，本王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最后一句警告，就如同警钟般在凌欣怡的脑海中炸开了，她看着楚君晟的眼神格外认真，越发感觉这不是闹剧，她以往的手段都行不通了。
陈向东也毫不客气，开门见山的问道“凌氏，本王获得证据，前几日假装五皇子内府下人在一笑堂胡作非为的人便是你娘家下人干的，你可知道？”
被别人这般胁迫，楚君晟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凌欣怡知道，自己的退路已经被堵死了。
“小女……知道。”
这一天，这一刻，对于凌欣怡来说，应该是这辈子最丢人现眼的时候了，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都不要出来。
她要把自己的假面具当着楚君晟的面摘下来，让他看到自己最丑陋的一面。
楚君晟的愤而离席已经说明一切，他对凌欣怡是多么失望。
当天审问以楚君晟赔偿一笑堂一千两白银结束，而凌欣怡也被闭门思过，不许踏出院门半步。
整个夜晚，楚君晟府上的上空都回荡着凌欣怡苦苦哀求的声音，可惜整个府上没有一个人会为她动容，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
孙氏那边知道消息，已经是两日后了，她急急忙忙的赶到楚君晟府上，可这次刘伯甚至连面都没露，直接让人把她乱棍打回去了。
凌欣怡在楚君晟跟前丢了面子，连带整个凌府都入不了他的眼，可安排给凌城万的事情，终究还需要有人去打理才行。
眼下楚君晟能动用的人有限，稍有不慎又怕步了凌城万的后尘，思来想去，倒是觉得孙氏是个不错的人选。
这个人胆大，颜厚，有恃无恐，自以为是。
所以，当听闻楚君晟来的时候，孙氏格外高兴，而正在为凌城万针灸的凌子矜，脸上就没那么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