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黑夜之中,他们已不知行驶了多久,慢慢的周围皆是着鸟无人烟的树林。

    车停下之后,王初喜立即地将他整个人推开,他不想要看见慕容川,毕竟这样子的人实在是不配与他为伍。

    他要回去,回去就天云,可是慕容川已经是直接将他手中的马鞭夺下。

    “你不要玩了,他留在那里才是真正的为我们好。”

    “为我们好,你是把他的命交给他们,让他死,让他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回我们能够离开的机会,你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丧尽天良,我怎么丧尽天良了?”慕容川这时已经是恶狠狠的瞪着她。

    “他是一个奴隶,为主子而死是他的光荣,这一点难道不是吗?再说了,当年若不是我救了他,他怎么会活?如今为了我把他的命给我,又能够怎么样?”

    现在王初喜恨不得直接捶着他的胸膛了,可是她也很清楚,这样子只不过是火上浇油罢了。

    待两人平静之后,他才走到了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放心吧,他不会死的,毕竟他对付的那一个是他的好兄弟,再怎么样他都会留他一命,只是会把他提前带回西域而已。所以你这就放心吧!”

    看见他这样一本正经之说,想来应该是正确的了。

    如今已是疲惫地蹲在树旁。

    “现在先风餐露宿休息一会儿,我们明日再赶路吧!”

    只见他已经是拄着自己的脑袋,斜靠着树干闭目了,而王初喜也只能够胆战心惊的坐到他的对面,眼睛却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

    她突然之间发现,原来他自己也是心疲力竭的,毕竟追杀他的人不是敌人,而是他的亲人,是那一个有着血缘羁绊的大哥。

    如此他的心又怎么能够不心寒呢!

    她仿佛能够读得懂为何他的眼中一直包涵着这仇恨的味道了。

    “你赶紧闭上眼睛睡一觉,眯一会儿,不然明日我们可是要走很多的路。”

    王初喜只好微微的合上,但是脑子之中能保持着清醒,直到最后悠扬的笛声缓缓地传了起来。

    不用说,这一定是来自于慕容川的了。

    这种陶笛是西域之物,也就只有西域之人会吹。

    她记得他们说过,西域人若是在战场以及边塞之时,总是喜欢吹起这样的歌谣,据说这是将自己的思念带回亲人的身边,将自己的忧愁一并的消除。

    如今这就像是着安眠曲一样,让王初喜已经能够稳稳的进入这梦乡之中了。

    待第一缕的阳光洒下来,在森林之中形成一道又一道的树影斑驳之时,王初喜已经被拽起来了。

    还会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又是这样被塞到了这马车里面。

    “我们现在还是去都城吗?可是大食城不是不能走了?”

    “还可以走另外一条,只是这一条的话,你自己小心一些吧,另外,这个给你。”

    突然之间一个匕首就这样扔了进来了,上面还有着一块小小的玉佩,只是这匕首并不是新的,反而上面有着无数的刮痕,看起来年代十分久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