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二刻。

    慕容山身着黄袍缓缓从城门上走到刑场中间,睥睨着模样凄惨的慕容川说“寡人的好皇弟啊,现在你可后悔与寡人为敌了?”

    他话音刚落,慕容川就狠狠啐了他一口,“呸!滚!”

    慕容山眼神狠厉,浑不在意地理了理袍子,冷笑道“果真是一身的逆鳞,不知道下了黄泉能不能斗得过夜叉!不必再等午时三刻了,给我行刑!”

    说罢,他一挥袖子上了观刑台。

    刽子手得令后往刀上吐了口唾沫,刚抬手,突然,不知哪里传来一声重响,接着四下烟雾纷飞,慕容山捂住口鼻厉声道“都别慌,给寡人看好了犯人!”

    已经晚了。

    陈萧带着精兵早就蒙面飞上了行刑台,等烟雾散去,侍卫们持剑冲上来时,慕容川已经不见了。

    慕容山看着空荡荡的行刑台,脸色难看至极,“给寡人搜!他们跑不远!”

    他眼神危险地眯起,明明慕容川的党羽都捏在手心里了,怎么还会有人来劫狱?

    会是谁呢?

    ……

    城北边的一处院子里,慕容川被两个暗卫搀着安置在了一件尚算整洁的卧房,坐下后,两个暗卫退下,陈萧走了进来。

    “二皇子,别来无恙。”

    陈萧看着方才不经意间发现的慕容川右脚踝上的伤口,嘴角微微扬起。

    当夜偷袭他的人,果然是慕容川。

    慕容川也顺势看了自己的伤口一眼,语气十分不善,“半生都在驰骋疆场,最讲英雄气节的陈大将军,居然还会干劫囚这种事,真是令人出乎意料!”

    他似乎丝毫没有对陈萧救了自己性命的感激之情。

    末了,见陈萧那不甚在意的模样,慕容川又说“你手里的迷粉是哪里来的?”

    这才是最让慕容川好奇的。

    方才陈萧在劫囚时放的迷粉,和他当夜刺杀陈萧未遂逃走时撒的迷粉是一样的。

    可这种迷粉是慕容川让月灵秘密研制的,月灵绝不会泄露秘方。

    见他冷漠的脸上终于有几分好奇的神色,陈萧在他的注视下从怀中掏出一个牛皮纸包。

    “并不是什么难事,有鼻子,能闻,就可以做到。”

    他说罢,慕容川沉默良久,末了才开口,“你劫我来也无用,我不知道王初喜被他关在哪里。”

    陈萧坐下,拿起茶抿了一口,沉声道“初喜的事我自有决断,我今日将你救下还有一个目的,我想与你联手。”

    闻言,慕容川邪魅地挑眉,“哦?你我有什么共同的立场么陈将军?难道仅凭我喜欢王初喜……”

    他话音还未落,迎面便挨了重重一拳。

    陈萧速度快的惊人,可要不是身体虚弱,他完全有把握躲开这一击的。

    陈萧揍了他一拳还没尽兴,随后提起了他的领襟,目露极寒的煞意说道“慕容川,你若再敢肖想我夫人,我保你死无全尸!”

    说罢,他狠狠地把人甩在地上凌厉地转身,出门前,他冷冷抛下一句。

    “二皇子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考虑清楚了就去正堂。”

    陈萧的背影挺拔又势足,让慕容川想起了那日在陡崖上,他和王初喜看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