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忍无可忍了。

    她摸向枕下的匕首,刚想掏出来,门外传来陈公公的声音。

    “陛下,天牢那边来人求见,说王初喜出事了!”

    慕容山烦躁地喊“滚!”

    见状,月灵又把匕首推了回去。

    果然,慕容山没了心思再为难她,冷冷瞪了她一眼之后挥袖而去。

    月灵尽力放平稳呼吸,眼眶中蓄了泪水。她从小到大都是处处受人尊敬,被捧在手心里宠惯的,即便是老皇帝也不曾这样逼迫她。

    她在宫里这许久,从开始就不愿意让人碰,老皇帝就连她的手都很少摸过,因此她尽可能地对老皇帝温柔知心,甚至给老皇帝煮药补身子。

    这样一是因为心中有谢意,二来也为的是讨老皇帝欢心,到时在立储之事上她也能说上几句话。

    所以刚才,她前所未有的害怕,怕她苦苦坚守了这许久的东西被慕容山给毁了。

    御书房里,慕容山听见狱头的禀告,不耐烦地说“让太医去给她看!难道寡人是医师吗,来找寡人有什么用?”

    狱头为难道“属下已经找了大夫去了,可大夫说她中的是寒毒,依他的医术根本治不了啊。”

    慕容山脸色更难看了。

    好事被打搅了不说,手里的人质还这么多事,不过寒毒确实是一般人治不了的,那王初喜和慕容山待的这许久时间是怎么控制住她体内毒素的?

    半晌后,陈公公带着慕容山的旨意去了月灵宫里。

    看见月灵眼睛发红地佯装无事,陈公公眼中多了些意味,“德妃娘娘,陛下要娘娘去狱里给王初喜治病。”

    月灵沉吟片刻,起身道“本宫这就去,陈公公……以后还是不要称本宫为德妃娘娘了,本宫是先帝的德妃。”

    陈公公闻言颔首。

    收拾了些物什,月灵被一队侍卫严加防范着带去了天牢。

    刚走进去,月灵就闻到一阵难闻的潮湿腐臭的味道。这种地方湿冷又阴暗,王初喜的毒不复发才真是奇怪。

    这次她把剩余所有的药都带来了。

    她在经过旁边那间内牢时,感受道一股强烈的注视,她再瞧过去时,因着黑暗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狱内,王初喜躺在床上双唇发紫,脸色苍白,浑身都是虚汗。

    月灵想着把她治醒后还有要事要谈,就对那些侍卫说“你们先去外面等本宫,本宫需要给她宽衣,无须担心,你们这么多人,本宫也跑不了。”

    侍卫们退到了石门外。

    月灵这才拿出一粒丹药喂给王初喜,又在她几处穴位上施针,没多久,王初喜就恢复了意识。

    睁开眼刚看清月灵的脸,王初喜就猛地抬头,“月灵?怎么是你!慕容山也把你抓进来了吗?”

    月灵将她按回去,示意她别乱动,又苦笑道“没有,是他叫我来给你看病的,其实……我还真希望能被关在这里而不是后宫。”

    她脸上是与往日不同的淡漠和平静,让王初喜心里隐隐担忧。

    此前月灵费尽心力为王初喜炼制好的药丸只有三颗,她从怀里掏出来,叮嘱着必须七天吃一粒,三粒吃完了就能好了,但毒素在体内待的太久了,有些暗病隐疾是没办法根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