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要多归功于不俢,王初喜的耳力长进了不少,她一个激灵回了神,蹑手蹑脚地躲进了灌丛后。

    躲好后,王初喜从灌丛中扒开一条缝,发现那人是从后面翻进来的,而且动作看起来十分娴熟。

    神秘人翻进药草园子后在地里摸索着,飞速又准确地摘下了几株药材,而后又翻身出去了。

    王初喜心底一沉。

    且不说能否揪出这偷药草的人是谁。

    单说今夜是她值班,要是明日有人巡查发现药草园子里丢了东西,那她首当其冲。

    王初喜揉了揉自己被冻僵的耳朵,确认过那人摘的是哪几个地方的药草后,用自己尚生涩的轻功很快追到了那人身后。

    神秘人似乎察觉到什么,走在空无一人的宫路上迅速回头,王初喜眼疾手快地藏好了身形,这才没让那人起疑。

    王初喜跟在后面七绕八绕,来到了一处看起来是宫人厢房的地方。

    等那人进去了好一会儿,她才蹑手蹑脚凑过去,将纸窗户捅破了一个窟窿来偷看。

    屋内,那神秘人褪下夜行衣后看着装打扮应当是个有些地位的公公,王初喜皱眉往下看。

    看见这个公公将怀里的药草拿出,捻成粉末,又从旁边拿出一个小瓶子,滴了几滴水状的东西在粉末上,混合揉成泥状,然后放到一旁。

    接着,他对着镜子在自己脸上摸索。

    下一刻发生的事让王初喜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这公公竟然从自己脸上撕下了一张皮来!

    而且撕完“皮”后,这人的样貌彻底变了。

    王初喜顿时明白了。

    这是易容术用的人皮脸,这人晚上去偷药草也是为了在易容的时候用。

    看清这一些后,王初喜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当夜,她守在药草园子里,没敢再睡觉。

    她觉得实在太过蹊跷。

    如果这个易容成公公的人是别人安插的眼线,那就绝对不会是慕容山的人,排除了这种可能,那他就只能是慕容川的人。

    可慕容山已经顺利继位了,慕容川虽然逃走但也在被追杀,手下的党羽也都清了个干净,那他安排宫内的眼线又是为了做什么呢?

    难道仅凭一个眼线就能翻盘吗?

    翌日,王初喜一整天的面色都不是很好看。

    蝶儿见状上前问道“是不是昨夜熬夜精神不好?其实不需要真的守一夜的,只待上半夜也没关系,没谁真敢大着胆子去偷御用的东西。”

    王初喜心里有心事,就胡乱应了声。

    二人在吃饭的时候,听见了邻桌的几个人在小声抱怨。

    “也就敢在这里偷偷说说,这段时日以来宫里为了省下军饷,都克扣了咱们多少饭食和月例了,可怜咱们下午还要去收拾那几个死人的烂尸呢!”

    有人接话道“是啊,这都死了得有一个多月了才被发现,都臭的不行不行了,还要咱们几个受累去。”

    王初喜听了一耳朵,悄悄问蝶儿,“你可知道他们说的这几个死人都是什么人?”

    杀了人还能隐藏的这么好,让尸体一个多月都没被发现,这可不是什么寻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