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王初喜的绣品,先前那个倩儿不屑道“果真是个只配扫地的,这种绣工,连给我缝补衣裳我都不要。”

    蝶儿暗中白了她一眼,出去帮着王初喜扫地了。

    没多久,陈公公带着人出来了,手里还拿着那块手绢,临走前看了王初喜一眼,“咱们走,去其他地方再搜查!”

    见这大队人马走了,王初喜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见她面色有些不好,蝶儿担忧道“你没事吧?这个陈公公惯是爱为难人让人出丑的,你绣的挺好的,总之比我绣的好,虽然比不上她们。”

    王初喜方才绣的是最简单的平针绣,这种绣法极为普通,也最不容易暴露自己的绣工,况且刚才王初喜还特意在针脚上制造了点小瑕疵。

    因此也怪不得倩儿一众人对着她的绣品冷嘲热讽了。

    许是因为上午在陈公公这受了气,加上王初喜被陈公公拿着当枪使了,倩儿一直面色不佳。

    用午饭的时候,倩儿带着跟自己要好的绣娘坐在了王初喜和蝶儿旁边。

    倩儿募地拿过王初喜面前的饼子,随手往地下一扔还踩了一脚,而后挑衅地看着王初喜。

    王初喜淡漠地抬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倩儿眼里满是讥讽,“你不是陛下亲罚的罪人么,陛下说了谁也不能给你一口饭吃,你也配吃这热乎乎的烤饼?”

    闻言,王初喜也没恼,只是看了眼地上的饼子,笑了,“不然呢,你想让我饿死在你们绣坊里么?”

    倩儿还真没想到她会这么刚硬地怼回来,愣了片刻才说道“就算是饿死你,那也是陛下的旨意啊。”

    王初喜撂下筷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说你蠢你就不聪明,如果你们陛下真有想让我死的意思,我早死在牢里了,他罚我来做活,是因为不能杀我又不想看见我,你不信可以试试,如果我死在这里,你们绣坊能有谁逃得了干系。”

    王初喜起身将脏饼子又踩了好几脚,再扔在倩儿的饭碗里,“既然不想好好吃,那就都别吃!”

    这下,倩儿脸上的表情就更精彩了。

    她怒目圆瞪地看着王初喜,憋了半晌才吼出一句,“泼妇!不可理喻!”

    王初喜夹着菜往嘴里送,语气随意,“彼此彼此。”

    见她这云淡风轻又能气死人的模样,蝶儿拿碗挡着脸,早在暗处笑疯了。

    倩儿见给不了王初喜教训,旋即便把目光转向了蝶儿。

    王初喜她动不得,可蝶儿这个在宫里没有一点儿背景和靠山的人,她可动得!谁让这绣坊的总领婆子是她亲娘呢!

    眼看着要开始做下午的活儿了。

    蝶儿把需要缝补的宫人衣裳都摞好了放在腿上,开始拿着针线缝补。

    王初喜也坐在旁边浆洗,时不时看两眼她手里的活儿。

    绣到第二件的时候,蝶儿拿起整件衣裳,面带疑惑,“这衣裳看用料好像不是下人能穿的吧,但看样式也不像是主子们穿的啊。”

    王初喜不懂西域人的服饰门道,也没说什么。

    蝶儿只是端详了一阵,然后因为忙着赶活儿就没再多疑,拿着针线开始缝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