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言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说道:“今日这场合,不适合闹难看,初喜,忍一忍。”

    王初喜足足思虑了两刻钟,这样僵持着,最后才答应放人进来。

    这一会儿侯府门外也是围了许多看戏的人了,刘长青见状还特意拉高了嗓门说:“真是贤婿!贤婿啊!”

    好家伙,怪不得他进门的时候腿脚抬得特别高。

    仿佛进了侯府,叫了武昭侯一声“贤婿”,自个儿家的门槛也高了一样。

    萧若言等一众朝臣外带上个刘长青都在男宾席,王初喜则招待着京城中的官眷在后厅的女宾席。

    甫一进后厅时,王初喜在门口就听见有人在嚼舌根。

    “虽说这萧侯爷既是正统侯爵继位,又是皇上跟前的忠臣良将,风光无限,可这侯爵夫人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见过世面,摆个初宴竟摆的如此寒酸。”

    说话的是城中钱伯爵家的大夫人。

    王初喜在脑中过了一遍。这位大夫人好像素来是个爱惹事的,不去理她就是。

    随即,又一道声音响起来。

    “钱大夫人此言差矣,我倒瞧着侯爵夫人的席摆的甚是有趣,若是我没猜错,这假山上的流水是要递酒的吧,钱大夫人到底是伯爵家的夫人,哪里能参透侯爵夫人的心思。”

    王初喜深吸一口气,面上挂笑进了后厅,“诸位夫人小姐都久等了,我们夫妇有招待不周的请各位多担待,咱们开席吧!”

    她落座时扫了眼自己身边。

    坐的是当今皇后的妹妹李子娇,方才便是她在和钱大夫人呛声。

    这人王初喜也略略了解过,因着是皇后的妹妹,便眼光出奇的高,京城中多少青年俊秀她都看不上。

    人人都说她是想效仿娥皇女英一般同姐姐一同服侍皇上,但苦于皇后断了她的念头,她这才二十多岁了还未婚配。

    这李子娇与钱大夫人哪里有了冤仇,她还真不知道。

    王初喜落座后举杯饮了好几杯酒,才开始用饭,期间没大开口,尽是听着底下的官眷们仨瓜俩枣地掰扯京城里的闲话。

    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李子娇拿着酒杯朝王初喜的方向偏过侧头。

    “侯爵夫人,久仰了,当日你在宫中举力杀了叛贼一事在京城也是传得沸沸扬扬了,佩服!”

    王初喜礼貌性地笑了笑,同样举起了酒杯,“李二小姐谬赞了。”

    这边酒还没喝下,席中钱大夫人就又开口了。

    “侯爵夫人方才回京,怕是听不出,李二小姐这是话里有话呢!”

    王初喜放下酒杯,面不改色。

    “李二小姐确是谬赞了,原是皇上英明神武,早早备下了侍卫抵御叛贼,皇上念我与侯爷奔波一趟,才如此厚爱,我回京之后听得最多的,是皇后娘娘为了祈雨布施粥棚,又亲去寺中求佛,这才是真正的美谈。”

    王初喜一是不愿意侯府的宴席上出什么岔子,二是这两边她谁都不想得罪。

    一个是皇后的妹妹,一个是忠诚伯爵的大夫人,跟哪边闹得不愉快,都没什么好话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