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夫人昏了半日就醒了,过了晌午,她端着药去钱家大郎的屋子里喂药。

    刚进门,就看见钱家大郎正一脸怔忪地抬头看着上方,嘴里还不知在呢喃着什么。

    钱大夫人见状立刻惊喜地喊道:“我的儿!你终于醒了,可把为娘吓死了!”

    钱家大郎听见她的声音,朝门口看去,脱口而出道:“都怪你!都怨你!你是多么恶毒的娘啊!”

    他的意识还是恍惚的,眼前不断闪现向天的匕首刺下的那一幕。

    于是他在心底里对钱大夫人怨怪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将事情告诉了她,自己也不会遭受这些。

    钱大夫人气的把药碗往桌子上狠狠一摔,叉着腰骂道:“你这个狗娘养的,你骂谁呢!老娘还不如让你这个畜生冻死在街头呢!”

    钱家大郎也急的面红耳赤,冲着她语无伦次的喊,“我告诉了你,然后他来教训我!对,一切都怪你!”

    钱大夫人怒瞪着他,半天才想明白他说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是武昭侯府的人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她的话在已经头脑迷乱的钱家大郎面前实在太难以理解了,他不再看她,只知道哼哼唧唧地重复刚才的话。

    “就是你,是娘害了我!”

    钱大夫人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如今变成这副模样,还失了双腿,顿时气的眼冒怒火。

    “王初喜!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几日后,侯府。

    王初喜正和萧若言在池子边喂鱼,管家突然赶来。

    “夫人,宫内的帖子又来了。”

    这已经是第四封的,自从皇后的寿宴结束之后,皇后几乎每日都会发帖子给王初喜,说是宫里其他嫔妃娘娘的都在,让她过去认个脸,顺便陪自己说说话。

    王初喜自然是知道她有事想说,但实在懒得应付宫里的人精们,就都推脱了。

    毕竟只是个帖子不是什么凤诏。

    皇后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仍旧每日准时都要让人送一封帖子来侯府,还会带上一些罕见的药材。

    王初喜看着管家手里的帖子叹了口气道:“行了,放下吧。”

    萧若言将她揽到椅子上坐好,说道:“皇后这是想与你交好。”

    王初喜皱着眉头说:“我知道,但你说皇后真的不介意我当时撮合皇上与梁栀悦的事情吗?毕竟这是每个女人心里都不好过去的坎儿。”

    只见他饶有趣味地问:“怎么,若是我找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填补后房,夫人心里有道坎过不去来吃醋么?”

    王初喜不气也不恼,“不会啊,你找的是如花,那我为什么要气?好了好了,说正事。”

    萧若言这才收起笑意,正色道:“皇后不是个小气量的人,也甚少与后宫中的其他嫔妃交恶,素有贤后之称,况且梁栀悦并未进宫,她为何要怪罪你,何况眼下以你的地位,也不会再刻意同你翻旧账。”

    王初喜笑了笑,伸手环上他的脖颈,“这么说来,我还是要谢谢夫君你给我这样的地位,这侯爵夫人俨然已经是一道护身符了,如今皇后在想动我之前也要掂量掂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