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了萧若言一个抚慰的眼神,像那日一样依旧脊背挺得笔直,跪在殿内。

    “臣妇王初喜参见皇上。”

    皇帝刚想伸手示意她平安,就觉得貌似有些不妥,手僵在空中最后他甩了甩袍袖,“姓郑的那个苦主和钱伯爵夫人今日怎的没来?”

    大理寺卿上前说道:“回皇上,如今萧侯夫人都已经将罪认了,眼下不必再召唤他们对口供了,直接定罪处罚了便是。”

    皇帝不悦地说:“怎么,朕应该怎么做还需要大理寺卿来教吗?”

    大理寺卿随即跪下,“臣不敢……”

    这时,殿外传来一道沧桑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众人皆是一愣。

    王初喜只是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刚一回头看清那人的身形还有脸上不屑一切的笑意,她不可置信地大喊:“师……师父!”

    不修正穿着破烂的便服,手中拿着一把蒲羽扇,花白的头发剪到盘成了一个团,炯炯有神的双眼扫视着堂内最后落在王初喜身上。

    “丫头,不错,有点我老夫的骨气,即便是要受审也要穿的风风光光!”

    王初喜还瞪大了眼没张开口。

    不修一脚迈进了大殿内,随即皇帝就从正座上起身,下了朝台迎上去。

    “国丈大人,许久不见,您老风采依旧,这次进宫路上可还安好?”

    不修叹了口气,“不安好不安好,老夫在那西域的包厢里住的好好的,怎的非要写信唤老夫回来?若不是事关老夫此生唯一的徒弟,老夫早就把信烧了!”

    皇帝笑道:“如此便好……徒弟?国丈大人,你徒弟是?”

    正好二人走到王初喜身边,不修随意地指了指,“这丫头就是老夫的亲传弟子!”

    被点名的王初喜此时大脑内还真好一片混沌。

    皇帝管不修叫国丈大人,那不修不就是皇后的父亲吗?!

    既是中原的国丈大人,又怎会沦落到被关去西域的内牢里?

    突然,王初喜大彻大悟了,原来是这样。

    自请要入狱之前,王初喜就对萧若言说过了,要他暗中查一查大理寺卿,想必水会很深,若是能查出些什么,他们也好攥在手里做把柄。

    大抵是心中愧疚太对,向天当日起便不分昼夜地去查,跑死了两匹马,终于查出了点端倪。

    五年前,皇后的父亲被奉为国丈大人,正是风风光光的册封大典,皇帝还欲将宰辅大权一并交给国丈。

    谁知大典上,当时还是个普通小官的大理寺卿跳出来指认国丈里通外敌,和西域贼人有来往。

    他更是拿出了国丈亲手写给西域皇帝的书信,上面明晃晃地盖着国丈的私印。

    还有好几个国丈府上的人作证曾接待过西域的宾客,国丈本就是个我行我素又与世无争的性子,没料到会被摆上这么一道,自然百口莫辩。

    皇帝在铁铮铮的事实面前,只得定了国丈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