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国丈便是眼前的不修。

    这些都是事后萧若言再讲给王初喜听的了。

    当时在堂上,皇帝赐了仅次于龙椅的副座给不修,不修硬是不坐,说太金贵了不如站着自在。

    之后便是不修一改五年前的沉静性子,将大理寺卿当年如何捏造证据污蔑他,如何自己跟西域皇帝暗中苟合。

    说的大理寺卿当庭就怒了,“国丈,你原是戴罪之身,皇上仁慈还尊称你一声国丈,让你上的了这金銮殿,你真当自己是碟菜吗?”

    不修听了也不恼,居然有闲心问了王初喜一句,“丫头,你最爱吃什么菜?”

    王初喜下意识答道:“鱼香肉丝。”

    不修立刻对大理寺卿说:“老夫就是那道小葱拌豆腐,青白分明!鱼香肉丝太俗气了……”

    王初喜无语。

    当时皇帝确实是定了国丈的罪,但西域的皇帝是个平和的性子,虽然生了慕容川和慕容山两个野心大的儿子,但他当时并没有要与中原做对的意思。

    因此皇帝在半年后就将国丈的罪赦免了,将其从大牢里接了出来。

    可自此之后,不修便失去了行踪,中原内外遍寻他不得,只有皇后知道他的容身之所在哪里,但也是被勒令不许透露。

    至于他是怎么去到西域的内牢里,那就只有他和西域老皇帝知道了。

    真相昭然若揭,但大理寺卿就是不认账。

    即便皇后再把不修找回来之后还去侯府里接来了当年的当事人为不修作证,那大理寺卿依旧不认。

    “我……我是太后的表亲,谁敢动我!过了五年的事情还想翻出来定我的罪?没门!谁知道这五年里你们又做了什么手脚陷害我!”

    当年即便不修下了狱,他依旧没能如意地掌握宰辅大权,最多也只是被提拔为了大理寺卿。

    好不容易在这个位置上坐牢固了,他绝对不允许再出什么岔子。

    如今和太后的亲缘便是他唯一的底牌了。

    王初喜想清楚这一点之后,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他们只知道想着和太后攀亲,却全然不知太后是个如何刚烈且黑白分明的性子,只怕今日要砸算盘咯。

    果然,就在大理寺卿拼命为自己辩解的时候,外面有公公报,“太后娘娘驾到!”

    堂内只有不修没有行礼,其他人全都匍匐在地上叩拜。

    大理寺卿看见她的时候几乎都要哭了,“太后娘娘!娘娘您可算前来为老臣做主了!”

    太后径自走上朝台,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对着皇帝说道:“皇帝不必顾及哀家的面子,污蔑良臣忠将者,理应论罪处置!”

    五年前攀蔑国丈是其一,现如今不仅青红皂白掩盖真相要定王初喜的罪是其二。

    皇帝原本以为太后是来给大理寺卿撑腰的,现下松了口气。

    台下的大理寺卿颇有不服,还想再纠缠辩解,只见太后转身在不修面前深深行了一个大礼,他顿时泄了气,话也说不出了。

    太后行礼后,看向不修的目光里暗含泪光,“国丈大人,受苦了,哀家深谢你当时对先帝的忠心耿耿和对现今皇帝的扶持,哀家深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