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子看似很认真的劝说,但内心却鄙夷不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无法相信一国皇帝能说出这般任性的话、做出这般任性的决定,更难以相信这人还是他的父皇。

    然而转念一想,再次开始鄙夷自己。

    他能看懂,有什么关系?还不是被父皇制约、控制,被迫跟着父皇胡闹?

    想着,太子讥讽一笑。

    玄德帝眼尖地看见,“你讥讽朕?”

    太子重新控制表情,“父皇明鉴,儿臣怎敢讥讽父皇?只是怪自己没用罢了。”

    玄德帝冷哼一声,“好,就如你所说,让永安侯官复原职继续守在西北,但楚王必须要罚!”

    太子无奈,“父皇,楚王刚刚打了胜仗,怎么罚?”

    “他违抗圣明,私抢昌盛候顾世子的婚姻,这还不能罚?”

    太子哭笑不得,“但儿臣抢楚王婚姻在前,您若真一道圣旨下去,群臣定有意见。”

    “他们有意见,也不敢说!”

    “臣子有意见不敢说,父皇岂不是成了昏君?”

    “……”玄德帝僵住。

    太子依旧跪在地上,但内心烦躁不已,他只觉得自己被束缚,被一张蜘蛛网所束缚,还是一张极其愚蠢可笑的蜘蛛网!他现在不敢多想,他不知外人怎么嘲笑他,如果他继续跟着父皇胡闹,怕是会……

    突然,陆云瑶的话涌入脑海,陆云瑶提起过皇帝百年之后的口碑。

    太子一想到万世之后,自己背负的骂名,便后背一层冷汗。

    他暗暗决定,无论如何这一次他定不会让父皇胡闹。

    玄德帝也快发疯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由着他无视朕?”突然,声音停住,“朕有办法了。”

    太子的心狠狠一沉,因为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玄德帝突然笑容奸诈起来,上前亲手将太子扶了起来,“你起来,听朕说与你听。”

    “……”太子周身冷汗淋漓。

    玄德帝道,“你不是一直不喜欢陆云佩吗?之前朕告诫你过,不能碰陆云佩,你没碰吧。”

    “……”太子面色惨白,表情紧绷。

    玄德帝继续道,“楚王能在西北私定终身,朕就能在京城给他亲自赐婚主婚,只是为表彰他功勋,念他对佳人思念,成人之美将陆云佩赐婚给楚王,让他双喜临门。朕这可是一番美意,他若反抗,那便是抗旨不遵,朕再罚他便怪不得朕!若他同意,那也可以告诫众人,所有人、哪怕是楚王,也尽在朕的掌握之中。”

    太子惊呆了,他怔怔地盯着面前的玄德帝,实在猜不到堂堂一国皇帝的思维怎么会如此儿戏!

    “父皇,”太子的声音颤抖,“儿臣呢?儿臣的名声呢?您为了激楚王,逼儿臣强娶陆云佩,毁儿臣名声。如今又要激楚王,让儿臣将侧妃拱手相让?您让儿臣以后如何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