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
莫无心伸出手，雪儿还活着，雪儿还活着……
“嗯？”
玉千颜茫然的抬起头，这一刻，莫无心看到了她的眼睛。他的手，只差一点点就触摸到了玉千颜。
但，他的手停住了，停在半空住，就犹如僵住了一般。
那不是雪儿的眼睛。她果然，不是雪儿……
莫无心收回自己的手，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玉千颜看着他，他刚才，是不是又把自己当成上官雪了？
“你……没事吧……”
玉千颜问道，现在的莫无心，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的颓废。
“我还是想把你当成雪儿，但是我发现我自己做不到了，你身份没有暴露的时候，我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自己，可以暂时把你当成她，但是现在，我发现我连这个也做不到了。”
“看得出来，你很爱她啊……”玉千颜蹲下，“可以和我说说么？你和她的事情……”
“她啊，她从小就很温柔了，一直都是，深爱着这个世界。她虽然柔弱，但其实她很坚强，什么样的困难都打不倒她，她歌声很动听，她笑起来，很好看……”
莫无心就这样默默讲述着，因为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她的一点一滴。
从小时候，一直到现在，自己看到她的一幕又一幕，都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当中。
忘不掉！那是绝对不可能忘记的记忆！
莫无心也是太久没人何人说起雪儿来了，现在既然有人想听，莫无心就把她的一切都倾吐了出去。
听完莫无心的故事，玉千颜整个人都傻了。
为什么……和花海山说的不一样？
害死上官雪的，就是花海山？
“可是，花海山说，上官雪的死是个意外，与他无关……”
“你信花海山？！”莫无心愤怒的质问，“他是什么货色，你真的没有听说过？！”
“我……”
“雪儿死了，我也变成了这个样子！”莫无心抓着自己的头发。
“你的头发，就是因为她的死，所以才……”
“没错，雪儿死的那个晚上，我哭了整整一夜，一直到我哭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你懂那种心死的感觉么？那一刻，我感觉到，这个世界已经崩塌了，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让我在意的东西了……等到第二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头发就白了……“
“然后我就去找花海山报仇……可是，我太没用了，仇没报成，自己的修为还被花天帝给废掉了。”
“你的修为被废了？！”玉千颜又是惊呼，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花海山这个也没有告诉自己过？
“所以……你选择了堕妖？”
“我别无选择。”莫无心道，“就算明明知道我最终的结果会是万劫不复，我也不会考虑那么多了，我那个时候早就心存死志，只是，雪儿死得太冤了。只要能给她复仇，就算我变成妖物，就算我万劫不复，我也不怕！只要能杀了花海山那帮人，只要能杀了花海山那帮人！”
说到这里，莫无心的眼神狰狞而怨毒，吓得玉千颜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你知道么？当你第一次来幽冥教的时候，我有多开心，我看到你，就好像看到雪儿好像还在我的身边，但是，我自己又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但是那没关系，我一直把你当成是她，我是怎么对她的，就一直怎么对你，只有这样做，才会让我暂时忘掉这份痛苦，让我暂时忘掉雪儿已经不在的事实……”
“可是，我现在，连这份妄想也没有了。”
“虽然我很同情你，但是我仍然想说，你做得太过分了，就算花海山他们真的那么过分，可是苍星宗的弟子们都是无辜的，可是你，仍旧是灭了苍星宗，鸡犬不留，真正的鸡犬不留！更过分的是，你竟然还把苍星宗的祠堂给毁了，把他们苍星宗先祖们的灵位也都毁灭了，还把他们的骨灰盒拆了，把他们的骨灰都给撒了！让他们在另外一个世界都不得安宁，这样做，不是太过分了吗？你这样屡造杀孽，不会对不起天下大义吗？你做事情未免也太极端了！”
“极端？”莫无心冷冷说道，“他们既然敢做，就要付出代价！我就是要灭了苍星宗！我就是这么极端！要是他们知道，那就不要害死雪儿啊！既然害死了，那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告诉你，不光是苍星宗，要是妙晨曦还是这么执迷不悟，不肯交出妙天成，等我实力恢复，那我也要让寒衣教鸡犬不留！”
“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要知道，你现在可是一点玄力都没有！我现在要杀你，简直是易如反掌。”
“杀我？”莫无心冷冷盯着她，“对了，差点忘了，你虽然是师傅的女儿，但是你也是三宗五教的人，哼哼，从小和三宗五教那些虚伪无比的家伙们在一起，你这家伙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虚伪无比的家伙吧。满口仁义道德，没想到就为了杀我区区一个莫无心，还不惜伪装成雪儿的身份！呵呵，真是有够好笑的，怎么了？堂堂正正感觉对付不了我，就改成这种卑鄙手段了？”
“伪装成雪儿的样子、里应外合、引我出幽冥教、然后又是化玄散，这，就是三宗五教吗？”
哑口无言！
玉千颜哑口无言！
自己做的时候没发觉，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这不真是自己嘴里最唾弃的卑鄙无耻的事情吗？
“我小时候，一直视三宗五教为偶像，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三宗五教，其实不过一帮乌合之众罢了。”莫无心道，“口口声声说要诛邪逆，伐无心，结果呢，不过是派一个小姑娘伪装成莫无心最喜欢的女人接近莫无心罢了。真是笑死人了！”
“玉千颜，你说的那些教义，你说的那些天下大义，你自己做到了么？或者说，三宗五教，做到了吗？“
“我……我……”玉千颜被说得哑口无言。
“堂堂三宗五教，就连正面迎战我的勇气都没有。什么狗屁三宗，什么狗屁五教！都给我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