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公寓的卧房内，程洁坐在床边，一颗一颗的扣着上衣扣子。
她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旁边吸烟的黄岐，淡淡说“明天公司事多，我来不了了。”
自从他知道陆正宇出国后，就日日要求她来这里寻欢，几天过去，她真有点力不从心。
“怎么？新项目才交给你，就要拆桥了？”
黄岐蓦地沉了脸色，冷声暗示，“别忘了，你的投资商可是我帮忙找的，否则不要说你，就是陆家，也没有那么雄厚的资金链去运转这个项目。”
如果第三方投资商撤资，她的公司绝对运营不了这个新项目，那天价的赔偿足以让她破产，还有可能惊动陆怜儿，到时候又是一堆事。
程洁怅然的闭上眼，她又有一个命门被这个男人握在手里了。
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她又是那个谄媚柔顺的女人。
“岐哥，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可不要多想，真的是公司事情太多，我忙不过来，不想让你空等。”
黄岐一下就识破她的借口，冷哼道“忙不过来，就多顾几个人。”
“这……”
“我不管！”黄岐没有耐心在听下去，拦住她的话，“明天有场聚会，你跟着我去应酬。”
“应酬？”程洁连忙摆手，婉拒着“这些年，我一直在家里，怕是不能……”
黄岐吸了一口烟，声音又冷了几分“我想着给你介绍些生意，这样也不去吗？”
程洁见他脸色全黑，就知道他的忍耐力到了极限，只好同意，“既然岐哥这么为我着想，我当然要去。”
“算你识相，明天记得穿漂亮点。”话落，他按灭了手里香烟，一个翻身，又重新把她压在身下。
————
第二日夜晚，程洁盛装来到与黄岐约定的地点。
下车的一瞬，她的神情顿时一愣。
这里是高级会所？
她只是在年轻时，跟着领导出来应酬，来过几次，而那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
她出席惯了重大舞会，便先入为主的以为，为黄岐带她去了也是这种场合，没想到还是这种隐晦的地方。
这空挡，小莫已经走到她面前，见她身着拖地长裙，表情有一瞬的异样。
“陆太太，请跟我来！”顿住几秒，他又说一句“今天是副市长的私宴。”
私宴？
程洁马上明白过来，随即苦笑不已。
是呀！她一个见不得光的，怎么能上得了台面呢？
二人乘电梯，径直来到三楼，她与小莫本是一路无话，在电梯门拉开的那一瞬，男人突然开口。
“五楼是总统套房。”
啊？
程洁正要弄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个，小莫已经迈出电梯，她无奈，只能跟上去。
涌长的走廊上方是一盏盏明晃晃的水晶灯，灯光璀璨，两侧是一扇扇厚实的房门。
与一般的聚会场所相比，这里要豪华许多。
不多时，小莫在一个包厢前离开，敲了敲包厢的房门，才推开门。
“副市长，程总到了。”说完，他伸出手，对着程洁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程洁点头，踏了进去。
包厢内算上黄岐，也不过有四位男士，反倒是女人众多，各个美艳绝伦，围坐在几个男人身边。
程洁粗略数了下，有十余个之多，这场聚会的性质已然明了，她立马就有了离开的打算。
然这时，黄岐招呼她的话已经出口，“程总来了呀，快进来！”
程洁无可奈何，只好硬头皮进去，“诸位好，我叫程洁。”
她扫了一眼，黄岐左右两侧都有人，已然没了她的位置，而且看他的态度，也不想让这几人知道她们二人的关系。
意识到这些，程洁调转脚尖，走到另一个角落坐下。
黄岐看了她一眼，又瞄向身旁不远的秘书。
小莫马上会意，主动介绍道“程总，这几位分别是省建设局的张局，省行政院的路院长，还有隆行集团的王总，都是省市下来的人。”
他每介绍一位，程洁都会回句“你好”，大方又得体，听在到“省市”时，她的眼神蓦地一亮。
陆正宇年岁大了，这几年嫌少出席公众场合，她更是不怎么抛头露面，虽然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但看样子都不认识她，能隐去陆家夫人的头衔，正合她的意。
“各位！”小莫看向程洁，接着介绍“这位是致一建筑的老板，程洁，程总。”
几个男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到程洁身边，眼神意味深长。
坐在她旁边的张局，第一个接话“难怪黄岐力保你的公司，今日见到程总，总算知道答案了。”
“诶，怎么是我力保？”黄岐立马出声，申辩道“致一是我们几个审查员评选出来的，竞标大会，可不是我的一言堂啊！”
话落，黄岐眼神变的讳莫至深，张局瞬间秒懂，跟着附和道“对、对、程总是公选出来的，好吧！”
之后，他就要替程洁斟酒，女人反应极快，连忙接过酒瓶，“张局使不得，我自己来。”
语落，她把自己面前的空杯倒满，端起酒杯，敬道“初次见您，这杯我敬你，先干为敬，您随意。”
程洁把酒杯凑到嘴边，脑袋微微扬起，原本盛满深红液体的酒杯，顷刻间就空能见底。
她优雅的动作，让在座的几人眼前一亮。
张局突然心情大好，夸赞道“好，程总好酒量。”
随即，他不加迟疑，爽快的喝净杯中酒。
对面的路院长也举起酒杯，状似不喜的问“诶，程总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你怎么不敬我呢？”
“哪能忘了你呢？”程洁又倒了一杯，起身高举酒杯，“路院长，这杯我敬您。”
干杯后，她又赢得一众掌声。
之后，她把目光对上被称作“王总”的男人，手微微一颤，就又去拿酒瓶。
随即骤然响起的声音，制止了她的动作，“程总，我喝不了酒，不如我们以茶代酒如何？”
程洁怔了一下，抬起头，不禁投去感激的眼神。
男人坐在暗处，可还是能看出他脸上蕴着的谦谦笑容，看的出是个很温和绅士的人，亦如他的声音，温润如玉。
王文浩先举起自己的茶水，扬了扬，“程总，我先干。”
程洁回神，改为拿起茶杯，低头抿了一小口，男人的绅士风度，让程洁对她的好感又加深了一些。
程洁的手机紧随其后的响起，她顺势脱身，“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失陪一下。”
她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才接起电话，“莹莹！”
“妈，我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