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在哪儿?”尉深边问边走出尉氏大厦。

    “约在希尔顿大酒店吃饭。”心腹很得力,查到这条消息的同时,把那个和尉迟接洽的经理也查出来了,他把照片递给尉深,“经理是华裔,姓傅,原来是华尔街的高管,被高薪聘进阿斯特赖俄斯基金。”

    华裔,姓傅。尉深看着照片,记下这两点,弯腰上车,随口说“这个基金的名字怎么那么拗口?”

    心腹笑笑“我查了一下,‘阿斯特赖俄斯’其实是古希腊的群星之神,在占星学中,是一位和恒星和行星相关的神祗。”

    巧的是,他们到希尔顿酒店时,就遇到阿斯特赖俄斯基金的一行人走出来。

    尉深面带微笑,迎了上去“您是阿斯特赖俄斯基金的傅先生吧?”

    为首的男人三十岁上下,被喊了名字,奇怪地停下“你认识我?”

    “久仰大名。我是尉氏集团的副总裁,尉深。”尉深主动伸出手。

    傅先生出于礼貌跟他握了手“哦,我们刚跟你们尉总吃了午饭。”

    尉深笑着点头,又指着不远处一个装潢高档的门面说“那家茶楼还不错,可否让我请傅先生喝杯茶,解解腻?”

    和尉总吃完饭,副总就来拦他们的路,傅先生和身边的人对视了一眼,品出了一点兄弟阋墙的意味,态度疏淡道“我虽然是中国人,但我从小在国外长大,不爱喝茶,你要说请我喝咖啡我可能会感兴趣一点。”

    尉深从善如流“咖啡也可以……”

    他想说附近也有一家不错的咖啡厅,但傅先生没有给他介绍的机会,转了转手腕“我和你们尉总该谈的都谈了,副总有什么问题就去问尉总,恕不奉陪了。”

    话毕,他就带着人直接与他擦肩而过。

    尉深没想到他会这么不客气,又不好上手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尉迟走出酒店,便看到尉深目送傅先生的身影,嘴角泛开轻讽,迈步离开。

    除了碰这个壁,之后几天尉深数次邀请傅先生一起用餐或者打高尔夫球,都被他拒绝了,到后来连电话也不接,对方完全是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换成一般人被这样对待,定会觉得难堪,也不会再死乞白赖找上门,毕竟都是商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传出去太跌身份了。

    但尉深不一样,他从小到大受的侮辱数不胜数,就这还不算什么。

    他只着急对方不肯见他,却和尉迟来往,要是被尉迟谈下注资,让尉迟重新在股东里立足,他之前做的不就功亏一篑?

    午后的阳光正好,从大玻璃窗撒进褐色的地板,映出年轮的痕迹,尉深坐在办公桌后,斯文俊秀的脸上却满是阴骘。

    心腹提议“那个傅先生的来头好像不小,不是一般的经理,如果有能跟他说得上话的人牵桥搭线,可能会事半功倍。”

    尉深扯了扯领带,更烦了,他都不认识这个人,怎么知道谁跟他说得上话?

    他吐出口气,起身走到酒柜,拿出一瓶威士忌,倒入透亮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