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温庭昕第一回当着宋牧野的面，问他跟吴明乐是什么关系。
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吴明乐一直都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一个禁忌，从来都不提。
可现在，既然话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她也没什么好在怕的了。
他不是整天觉得她的男女关系混乱吗？
可是这只是她不问而已。
“你是真想知道，还是只是在为你的不当行为找借口？”宋牧野看上去更生气了。
他其实心里很清楚温庭昕跟宋之林的关系。
这两人，就算是真的对对方有了什么好感，那肯定不会出去吃饭，相反，会避而不见。
尤其是宋之林。
他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哥哥，知道他的人品。
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有时候会看不懂。
“我没有找借口，我跟之林哥之间，确实清清白白，所以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之林哥。”温庭昕的语气越发强硬。
现在这种情况，似乎她越软弱，越想要逃跑，就显得她越是心虚一样。
既然是没有影的事情，她当然要大大方方地解释。
“是，我是相信他，但是我也很了解他，他这个人善良，又心软，你仗着这个宋二夫人的身份，他不会对你的任何要求说不。”宋牧野抓住了她的肩膀，有点咬牙切齿。
说实在的，他也有点诧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是真的因为她接近了宋之林带着不纯的目的，还是就只是因为她在接近宋之林？
他也弄不清楚，可看到温庭昕的这个态度，他现在是更加生气。
“宋牧野，你反正早就给我做了定义了，所以叫我来做什么？”温庭昕问道。
这个男人，叫她过来，不是为了了解到底是什么情况，根本就是为了来羞辱她。
“温庭昕，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不准接近宋之林。”宋牧野靠的更近，却让人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温度。
温庭昕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可以，作为交换，你也不要跟吴明乐来往。”
其实这句话，是在气头上说的。
她自知自己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自不量力到去跟吴明乐做比较。
可是看到他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她就忍不住。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做交换？”果然，宋牧野似乎觉得她很是可笑。
“宋牧野，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私有物品，你可以以一个丈夫的身份来要求我不跟异性接触，我当然也可以。”温庭昕微微推开了他。
宋牧野不说话，只是盯着她。
她却又笑了起来“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可是你什么都不做，就来要求我，你觉得好笑不好笑？”
她现在也很愤怒，一来是因为对方的不信任，这让她觉得很是耻辱。
二来，也是因为说到吴明乐。
这个大家口中宋牧野的女朋友，他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可是自己问他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却绝口不提。
“温庭昕！”宋牧野几乎是将她的名字吼了出来。
“不要叫我的名字，很生气吧？我知道，宋牧野，我给过你机会的，我说要离婚的时候，是你不同意，你不就是还要靠我这副身子给你生孩子去换股票吗？”温庭昕一把将他推开，眼泪已经在眼眶里面打转了。
那个孩子，那个还没有让她知道就不见了的孩子，如果不是当初报告被串改，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没有了。
“宋牧野，你花这么大的力气来查设计稿泄露的事情，我当然没有意见，但是，我们的孩子没有了，你为什么不查？”温庭昕终究还是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宋牧野本来已经气得不行，听到这句话之后，却又脸色发白，皱眉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宋牧野，我也不是傻瓜，大出血，流产，你以为你不让别人说，我就不会知道了吗？”眼泪终究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刺激还没有过，又或者是这件事情在心里藏得 太久了，所以她得情绪才会变得这么不稳定。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宋牧野冷着脸问道。
温庭昕带着泪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我早就知道了，也一直在等你给我一个回答，但是你没有，难道串改报告会比找出设计稿泄密更难吗？医院负责的医生，不就只有那一位吗？”
她从一开始知道自己流产的心痛到无以复加，到现在的逐渐平静，之所以从未提起过，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她痛到没法开这个口。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查？”宋牧野反问，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感情。
“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也根本不期待那个孩子的到来，我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怀孕了。”温庭昕一边哭一边吼，情绪也有点上头。
“你是在怀疑我？因为我不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所以故意对医生隐瞒了情况？”宋牧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
温庭昕没有说话。
其实刚才话出口，她便知道自己的情绪失控了，这个话说的太过分了。
宋牧野再冷淡，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这么冷血无情。
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而且现在又是在这种气头上，她更是不会轻易收回。
“温庭昕，你可真是个混蛋！”宋牧野突然一拳砸在了她旁边的墙上，吓了温庭昕一大跳。
他看起来是气极了，表情里面也是少见的暴戾。
温庭昕却像是破罐子破摔，也无所谓了，便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眼泪不停地往下落。
“你出去吧。”也不知道两人就这么对峙了多久，最后还是宋牧野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看上去有点说不出来的颓然，倒是温庭昕第一回看到他这个样子。
可是现在，她也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先跑出去了。
孙成一直都很担心地在外面等着，现在看到温庭昕跑出去，不免也吓了一跳，连忙进了办公室，却看到自家ss坐在宽大的老板椅里面，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可是办公室里面的气压很低，低到孙成都不敢多说一句话，便又重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