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兰一嘴话被堵住,她没想到上官清月越来越牙尖嘴利了,这时老夫人道,“你刚才说破案了,怎么回事?”

    上官清月先将卷轴上的套绳解下来,然后给大家展示上面的折痕,“祖母,父亲,你们看,这个折痕的地方就是刚才打绳结的地方,我原样不动的打一个,你们看,套上去是松的,这绳结本就打的有问题。”

    张氏眉心一跳,连忙道,“这纱绢纸十分的细柔,绳结打的紧了,会在纸上勒出印子。”

    上官清月笑了下,“那就照夫人的说法把,这绢纸的确细柔,不过呢,这纸张还有个柔韧的好处,因为纸张之中加了名贵的蚕丝,是如丝绢一般的纸——”

    上官清月说的这些大家都知道,于是众人静静的等着她说接下来的话。

    “寻常来说,卷轴就算散了,就算打开了,也不会撕裂,可今日这经文却偏偏撕裂了,祖母,父亲,问题就在这破口处……”上官清月拿着两书卷上前去给二人展示,“你们看,这绢纸是上品,一般撕裂,裂口是不平整的,并且会有纸张的棉丝长短不一,可你们看这里,这撕裂之地,最开始的破口却是平整的。”

    老夫人蹙眉,上官信也一脸疑窦,上官清月笑道,“想不通的话,那我撕开好了。”

    “刺啦”一声,张氏手写的经文又在上官清月手中被撕开了一条大口子,那条口子从头到尾都不平整。

    这一下,上官信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上面本来就有破口,而且还不是撕出来的,是剪刀之类的切出来的,因为有了破口,所以散开下落之时才撕成了两半?”

    上官信到底有几分脑子,这么对比便立刻明白了。

    上官清月笑着点头,“父亲英明,正是这个道理,一来绳套不紧,二来本来就有破口,虽然不知道夫人为什么用一张有破口的丝绢纸来写经文,可月儿觉得,秋月还真是没有错处的。”

    室内一阵沉默,上官若兰看上官清月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了她,张氏更是一脸惨白之相,而上官信也觉得自己适才武断的药惩罚秋月有些不妥,于是,他将这种自惭化为怒意转到了张氏的身上,“你怎么拿这种纸给母亲抄经文?”

    这一下,张氏因为抄经文而博得的好感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更因此得了怪罪,徐妈妈连忙道,“一定是奴婢,一定是奴婢适才剪绳套的时候不小心割到的。”

    徐妈妈虽然缓和了一二,可厅内气氛已经变了。

    这时上官信不耐的道,“看看你身边的人,一个两个都是这么不省心,你还是挑选几个新人好好地训练训练。”

    徐妈妈一个老人了,被上官信这般教训,当下面色就有些发青,张氏更是不得不低声下气的应诺。

    上官清月施施然回座,老夫人让秋月起来,无人再追究秋月的责任,秋月一边走一边感激的看向上官清月,而张氏觉得膝盖上的伤疼得她眼前阵阵发黑,她本想略施小计惩罚青萍,可没想到上官清月又叫她作茧自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