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兰没想到一晚上的时间,连府里的婆子都来了庄子上,足见昨日离开行宫之时,上官信是将一切都交代好了的。

    望着眼前生锈的宅门,上官若兰心底一阵一阵的泛起不甘和恼怒,可眼前三个婆子在,唐德也在,还有几个护卫都在,她便是想逃都逃不了,上官若兰咬了咬牙,走了进去。

    一进院门,一眼便能看见这庄子里的景致,这是一处阔达的院落,然而并非侯府那般亭台楼阁,而是仿制了农家庄户,院子一共两进,第一进左右两排厢房,正门方向则是两间抱厦并一道拱门,拱门之后便是第二进院子,二进院子正中有一处小花坛,花坛里面草木早已枯败,再往里面走,依旧是左右厢房和上房。

    一边走,领头的赵婆子道,“赶来的匆忙,屋子只收拾了一间,二小姐便且讲究一下吧。”

    上官若兰不说话,看上房的门开着便走了进去,一进门,一股子刺鼻的霉味便散发了出来,屋子里到处都是潮湿的痕迹,窗棂边上挂着的帷幔还长满了霉点,再看床榻上,也没有什么锦绣被褥,而是两床用素色粗布做的棉被,上官若兰咬了咬牙,“你们……你们就让我住这样的地方?”

    几个婆子面面相觑,唐德在后面道,“二小姐息怒,这些都是侯爷的吩咐。”

    不管上官若兰说什么,唐德都是笑眯眯的,从前这样的唐德在大家眼底是和蔼可亲,如今,上官若兰却明白了唐德的厉害,她回头看了一眼唐德,唐德面容不变,笑意也不变的望着她,上官若兰粉拳紧攥,半晌呼出一口气去,她没再说什么,进屋坐到了床边,整个人沉默下来。

    唐德便吩咐三个婆子,“二小姐犯了错,是来这里反省的,你们平日里除了伺候饭食,不必过多打搅二小姐,但是也要保证二小姐的安危,倘若一不留神二小姐迷路走丢了,可是唯你们是问。”

    唐德这话,分明是给几个婆子说明上官若兰如今的处境,好让她们不必忌惮上官若兰,最后那话,更是让三个婆子看好上官若兰,上官若兰在屋子里听着这话,面色煞白,眼底怒意勃发,可除了忍着,她别无他法。

    外面婆子们立刻应了声,唐德便进屋来,看似恭敬的道,“那二小姐,您就好好在此,小人便先回行宫了。”

    他们自然是要回去的,上官信还在行宫,听到这话,上官若兰冷笑了一声没有答话,唐德也不多等,转身便带着护卫离开了,听着脚步声远去,四周安静下来,上官若兰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了,愤怒在她心底发酵,可处境已是如此,只生气似乎没有任何助益。

    很快,几个婆子回来了,上官若兰指了指发霉的帷幔,“你们,把那帷幔换了,上面都长霉了,是要恶心死我吗?”

    赵婆子站在头里,闻言笑了笑道,“二小姐,奴婢们还要收拾外面的屋子,劳烦您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