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博士并没有想着立马就离开这修道院毕竟,修女是真的还没有回来。
虽然博士他,也没有等待修女的想法在这客厅中,环顾了一下四周略微思索,耸了耸肩。
将那盏在桌上的油灯,拿了起来。
“既然修女你还没回来,那就别怪我喽。”
他,看了一眼那刻画在玻璃窗上的天使。
带着莫名的笑意说道。
“反正修女都不在这修道院,那也没有什么所谓麻不麻烦了。”
博士像是想到了要是真有什么麻烦出现的话,反而笑得更开怀了。
“要是这麻烦能够留存到修女回来的话至少也让这修道院看上去没有这么冷清不是。”
他,拿着油灯,朝着那不知是往哪个方向漫延的楼梯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还在继续自言自语,满脸嬉笑地说着。
“希望会是一个惊喜吧。”
博士,大步地迈进了这个楼梯。
当博士的脚,踩到了这楼梯的第一阶的时候,这楼梯的方向,定了下来。
博士抬起头来看着这像是要登天一般,看不到尽头的楼梯,没有任何的犹豫向上攀登着。
他,脚踩着一阶又一阶的阶梯不知疲倦地向上前进着,前进着终于,他看到了一个尽头。那是一扇被一圈锁链所紧锁着的大门。
至少远远地一眼望去,它是被紧锁着的。
大门上,锈迹斑斑。
这里坑一块的,那里洼一块的。
看上去似乎就连刷在这门上的油渍,都掉漆了不少。
虽然不知道是谁给这扇大门刷漆的。
博士举着油灯,靠近了这个一眼望去宛若被人遗忘了不知道何几岁月的大门。
他仔细地看了一眼那直接就这么悬挂在这大门正中间的锁。
这锁也如同这大门一般,锈迹斑斑的。
被岁月给侵蚀得,简直不成门锁样了。
但,它却仍旧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依然顽固地坚守在这大门前丝毫也不松懈。
虽然,不管是它所守护的大门,还是它自己在博士的眼中,都宛若风中残烛,摇摇欲坠了。
博士看着这只有装饰作用的门锁,甚至于随着他一步一步地接近,这门锁和大门,都一齐发出了点滴的吱呀声来。
“老而不死贼是称不上,但看你们这种样子,也不失为是另一种的诅咒了。”
博士这么说着正想一个大脚向前,直接踹开这大门和门锁为它们的使命送上一个句点。
但,他却是在开脚前一刻停下来了。
并不是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阻止着他若真有什么阻止他,他反而可能会更加兴奋地用力向前踹门。
而是那盏油灯的柔和灯光,在消融着这门锁,和它锁着的大门。
两者都被这灯光包容着溶解着发亮着到最后,好似从一开便只有这阶梯,这灯光,这人。
并没有什么传说中的大魔王,因为这扇门和门锁的消逝,从那门后跑了出来,发出夸张得笑声,对着全世界宣布这个世界是它的了。
这种魔王与勇者的另类永恒,并没有在这里发生。
博士呢喃了一下。
“可惜了。”
不知道是为了自己没机会出脚踹门而可惜。
还是为了这并不存在的大魔王而可惜。
他摇了摇头,来到了阶梯的尽头尽头的另一边,是一片新天地。
不或许确切地来说,是一片旧的被抛弃的天地。
满是黑白的色调看着博士的眼中,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那种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人的独特感受,在这片空间里格外地突出。
博士走在这片旧天地中,看着这似曾相识却又截然不同的虚无。
这片天地中的虚无断然无法跟博士曾经所面对的虚无相提并论便是连那崩裂之后的隙间,也向去甚远。
但它看上去,已经有雏形了。
并且跟博士所经历的那两次虚无不同。
不管是在星空下的那一次又或者是在隙间的那一次这两次的虚无,都是极为迅速地。
或许只是用迅速而言,也太过失真了。
毕竟,那时候是没有什么时间上的概念的。
也许是瞬间。
也许曾是永恒。
但,没有人知道,究竟在那虚无中,博士具体而言是过了多久。
而这里却不一样了。
博士可以直接认知到自己在这片满是灰蒙蒙,只有黑白色调的天地中,度过了多久的时间长度。
就算这时间的流逝速率,可能跟外界不一样。
但,至少博士是能在这其中有所认知的。
“倒是有趣的发现。”
博士开口在这片天地中,轻声说道。
他,能够从这像是虚无的空间中,听到自己的声音。
徒有虚无之表,而无虚无之实。
博士又摇着头,举着油灯向前走着。
只有在油灯的灯光笼罩之下这片灰蒙蒙的天地,才开始有了一丝色彩。
但,也就只有能传递博士的声音,却无法看见的空气。
按照那曾经正确,但如今却不再适用的科学理论的话,那就应该只是这样。
博士高举着油灯抬起头,仰望着这片天地的天空。
说它是天空也实在是太抬举了。
因为这天空,看上去,也颇低了一点。
若是没有这油灯的话或许还能有点天空的错觉。
但,在这油灯的灯光下,博士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天地,也就比他高不了多少。
甚至于此时他高举着的油灯那灯火都能差不多够这片天了。
博士略微思考了一会儿,看着手中的油灯摇了摇头,又自言自语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此静候一会儿吧。”
说着,他居然就这么地将这盏油灯给放了下来。
让它直接静置于博士的脚边孤独地散发着,越发微弱的光辉。
博士只是笑着,从这片灯光中,走了出去。
或者说是从这片灯光中,朝着那片灰蒙蒙的天地中,走了进去。
走进了,那不再被灯光所护着的徒有其表的虚无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