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声音越发柔和,“萱萱不怕,祖母在这儿呢,有什么就说什么,祖母给你做主。对了,你二姐姐刚才还说昨儿个给你送了一支翠鸟簪子,你喜欢的紧,怎的今儿个没瞧见你戴着?”

    绿叶心里一紧,这二小姐真是个多事儿的人,这样的话也来跟老太君说。她赶紧抢先道,“老太君,三小姐十分喜爱二小姐送的簪子,舍不得戴,已经命奴婢收起来了。”

    “你身边这丫头挺伶俐呀,长的也好看,穿的也好看,这身衣裳,我怎么瞧着料子这般眼熟?”老太君扫了一眼,淡淡的开口。

    “是三小姐待奴婢亲厚,赏给奴婢穿的。”绿叶赶紧道。

    老太君冷笑了一声,“你是三小姐身边的,穿的体面一些也没错,也给她长脸,可你们三小姐穿的这般寒酸,这是为何?难不成是这府里头苛责了三小姐?方嬷嬷,你去给我查查,看看是哪里出错了。堂堂府里的小姐过的竟是两个下人都不如。”

    方嬷嬷应声,转身准备出去,绿叶额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府里头自来没有苛待过,只是那些属于小姐的东西都落到她的腰包里去了,这要是查下去……

    绿叶很慌乱,“老太君误会了,是咱们三小姐惯来节俭,所以平日里穿的十分简单,好衣裳跟首饰奴婢都帮小姐收着呢。”

    “哦?是吗?”

    “奴婢不敢欺瞒。”

    老太君叫住了方嬷嬷,“既是如此,那就不用查了。”

    榻子上的齐萱萱心中小小的雀跃一下就没了,是呀,她在府里头本来就跟个透明人似的,祖母又哪里会真的把她放在心上?她还妄想做什么?今儿个若不是二姐姐身边的人过来,她现在又哪儿能待在祖母这里?左不过是在院子里等着脸上的伤痊愈罢了。

    齐蓁蓁一直瞧着齐萱萱呢,瞧见她眼神一片灰暗,猜测出她的想法,心里头越发的心疼起来。

    可她不能说话,现在还不是时候,老太君不是好糊弄的人。

    再等等,再等等。

    很快厉太医就来了,给老太君问安之后就给齐萱萱清理起脸上的伤口来。

    擦干净了血迹,这才显现出伤口来,却是额头上磕了一道口子,皮肉有些外翻,瞧着有些严重。

    厉太医麻利的给上药,包扎,又开了方子,“这是利于伤口愈合的汤药,一天三顿,喝上三天,一定要喝,不然伤口怕是会红肿。”

    “可是会留疤?”老太君有些急切的问,女儿的家面貌最是紧要了,若是留疤了,日后可如何嫁人?

    厉太医沉吟了会儿,“这可不好说,伤口有些重,还得看日后愈合的情况,再一个,汤药要跟的上,饮食上也得特别注意,好好护理着自然会好的快,护理不当,便是原本不留疤的伤口也有可能会留疤的。老夫每隔两天会来给三小姐换药,到时候根据情况再斟酌。”

    “劳烦厉太医了,既是过来了,还请您给老身的孙女把把脉,小丫头的个子似乎长得很慢,也不见长肉。”老太君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