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暖指挥着人往木桶里加水,之后又殷勤的亲自试了试水温。

    “这个温度正合适。”李暖笑道。

    秦朗瞥了她一眼,“你亲自伺候。”

    李暖撇嘴,“我可是娇养着是长大的官家小姐,平素这些事儿都是有专门人伺候的,我哪里会伺候人?这样吧,我叫人进来伺候你,我呢,就在一旁看着。可行?”

    秦朗看人娇娇气气的,又觉得人就在自己身边,出不了什么岔子,遂点了点头。

    李暖很快就招呼了个丫鬟进来,因为之前目睹了别的丫鬟化成血水的一幕,这丫鬟面色苍白,手都有些哆嗦。

    “你好好服侍,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你若是伺候不好,我也没有法子。”李暖告诫道。

    “奴婢遵命。”丫鬟声音有些哆嗦。

    李暖当真站在边儿上,时不时的还捞点儿水往秦朗身上撒,眼波流转,别有风情。

    秦朗自觉不好女色,这些年除了惦记着云岚,身边除了固定几个解决所需的女人之外,并没有能叫他侧目的人。可如今瞧着钱家这个小媳妇儿,他心里有些意动,不光是这个小媳妇坦率的对他胃口,这小媳妇的长相也是他不讨厌的类型。秦朗不动声色的瞄了李暖的肚子一眼,可惜,这会儿肚子里揣了宝贝,不能有闪失。

    “你为什么一直戴着面具?”李暖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我面目丑陋,怕吓着人,所以才戴着面具。”秦朗慢吞吞的说,“怎的,你喜欢长的好看的?”

    李暖歪着头,“好看的不管人还是东西,大概都会受人喜欢。不过呢,我却是不怎么在意的。长的好看的,日后是一把枯骨。长得不好看的,也是这样。只不过是皮囊,不管什么样,看的时间长了都一样。”

    秦朗心里有点儿触动,当年他自毁容貌,翩翩君子变成了恶鬼一样的人。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自己见着自己的模样都觉得恶心。

    这些年习惯了,才不去在意。

    倒是没有想到,钱家这小媳妇看的倒是透彻。

    似是被李暖勾起了回忆,秦朗的眼神逐渐有些迷离,到最后,慢慢变得呆滞,眼珠子都不转动了。

    李暖只管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仿佛没有发现秦朗的不对劲一般。她不敢去试探秦朗的状态,怕他是识破她的意图,装的。

    说了大概有一刻钟,秦朗一直保持那样,李暖面色疑惑,轻声喊人,“你怎么了?”

    秦朗没有反应,李暖推了他一下,人一下撞到木桶壁上。

    李暖松了口气,从荷包里又取出了一个丸子,塞进了秦朗嘴里,叫丫鬟拿了水给灌了下去。

    这人身上全是虫子,说不得就对她配的香有抵抗,所以即便秦朗吸入了不少香气,泡澡水也兑了香丸,谨慎起见,李暖又给秦朗喂了一颗。这香丸就是李暖给钱元宝的那种,两颗放倒了秦朗大部分手下。

    指挥着丫鬟把人从桶里脱了出来,李暖又从私库里拿了一卷绳子出来,这可不是普通绳子,而是钱元宝的宝贝,韧性十足,刀枪不入。用这绳子把秦朗五花大绑之后,李暖撑着的一口气泄了,整个人都发软。要不是有丫鬟扶着,人都能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