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琳握着手机的手都忍不住有点颤动，她冲着电话里说道“恒山公寓？那不是市区几个贵族公寓之一吗？”
不贵族也不可能在市区寸土寸金的地方。
陈梦琳声音有点压下去“你看到她进去……那她出来了吗？”
王燕语听这语气就知道陈梦琳内心想问的是什么，这才是她打来电话的目的，她于是也嘴角上勾“昨天进去的，到现在没出来，我特意跟闺蜜没事盯着呢。”
无非就是看好戏心里作祟，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放过。
陈梦琳果然攥紧了手心，“没出来？难不成她还住在里面不成？”
“当然是住了，不然她难道是来参观吗？”王燕语揶揄，“而且她带着行李，你别忘了。”
陈梦琳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她也说不上来，似乎是心里某地已经兴奋坏了。
王燕语这时也不用卖关子了，“我就直接告诉你吧，她是和一个男人进来的。恒山公寓要是没有主人去接，是不可能让外人进来的。”
陈梦琳一把坐在了床上，她对王燕语道“卓牡丹和男人进了恒山公寓，呵呵，真够让人想不到的。”
谁能想到呢，天天好学生人设的乖乖女，模样清高，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王燕语在电话那头可惜“就是没有看清那男人的长相，似乎长得还不错，个子也高。”
王燕语她们是在楼上往下看，这就像是你能一眼认出生活中已经很熟悉的人，哪怕不用看清楚她的脸，也能凭感觉知道就是她。
所以能认出卓牡丹。
可是对于本不熟悉的人，比如谢词，隔了这么远距离，看不见对方具体的脸、自然不可能认出对方是谁。
这是生活中一个常识现象，所以王燕语自然也没认出谢词来。
但是陈梦琳已经不在乎了，她只知道卓牡丹真的和一个男人进了一幢公寓中，这已经足够，她现在真的很想直接笑出来。
“谢谢你，燕语。”太感谢王燕语告诉她了，让她所有的郁结与不快顷刻间都化成了灰。
通话结束后王燕语也很满足，和陈梦琳分享了这么一个大八卦，想必开学之后，有的戏看了。
不对，应该根本不用等开学。
王燕语笑起来。
卓牡丹从排名公布了后，心头也说不上了是不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实际的感受远要更复杂一些，她同样有意外，意外到她根本没有想过会得第一。
某种程度上，卓牡丹其实已经对当初非要拿到奖学金的执念、做出了退让和放弃。
她从开学时将奖学金当做唯一争取的目标，到三次月考之后，她达不到这个条件，距离预定的目标也越来越远。
陈梦琳像一座傲慢、又十分强悍的高山，十分坚决的挡在她的路上。
于是，她也忍痛将这个目标，放到一边，不再作为她路上唯一的选项。
打工，赚钱，交学费。
因为就像之前说的，她也必须认识到自己的能力的极限，而舍掉一些不得已的选项。
可，这一次意外的期末第一名，让卓牡丹面前路、又变了。
这意味着，奖学金，她还是有希望的。
卓牡丹现在真的是五味杂陈。
直到快深夜了，她才想起来应该要为明天帮谢词补习的事，做出课程的题纲。
卓牡丹吸口气，不管怎么样，现在她已经留在魔都，在一切因缘巧合之下，还成为了谢词的家教。
卓牡丹立刻将其他的念头摒弃一边，专心给谢词做起了明天的教学课件。
……
和王燕语料的不错，果然……好戏就来了。
第二天陈梦琳主动打电话给王燕语，说，想去恒山公寓，找王燕语玩。
谁都知道这玩是假，想看好戏才是真。
王燕语当然欣然答应了。
在她们这些自小见惯了大城市繁华的女孩子来看，卓牡丹，八成就是被人，包了。
只是想不到啊，她一个乡下农村上来的丫头，怎么在一个学期之内，就傍上市区的大款富豪的？
看来以前还是小看了她，这路子很野啊。
而另一边，卓牡丹是一点点也不会想到，自己落到别人眼中，会被怎么样无底线的联想和揣测，或许她真的是“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别的人的想法可以如此丰富，而恶意与嫉妒，又可以将人心扭曲和放大到如何地步。
卓牡丹一夜没有睡，牺牲了整夜的辛苦，做出了一份课件。她不会因为补习的对象是谢词，就理所当然觉得可以松懈怠慢，在牡丹的心里，从来不觉得自己可以浪费别人的好意。她现在的一切得益于谢词，除了在补习功课上加倍下功夫，她想不到别的什么可以回馈。
在这个时候，在她心里，也许是将谢词，已经当做了朋友的。
和杨紫，裴音音那样，在这陌生的都市，可以真心慰藉的人。
就在卓牡丹顶着黑眼圈，敲门给谢词上课的时候。
陈梦琳也出门了。
她站在镜子前，心情很好的照了照衣服，又仔细地补了一下妆容，确认没有瑕疵，才踩上了新买的靴子，更是顺手拿走了自己父亲的车钥匙。准备开车去恒山公寓。
王燕语早就把地址和楼层号发过去了，一边计划着一会见到陈梦琳要做的事情。
首先肯定要知道卓牡丹住的哪一号楼，陈梦琳想必已经急不可待了。
其实这两天观察，王燕语也是一直没再看到卓牡丹，连下楼都不下，看来果然是被包的“金丝雀”。
王燕语身旁那位住恒山公寓的闺蜜，这两天也是好奇的听了一场八卦，更是跃跃欲试，说她住在恒山公寓也好几年了，老住户，一定帮王燕语挖出卓牡丹、包括她同居的男人是谁，到底什么身份，是不是已婚等等。
魔都堵车，又是假期，陈梦琳开着车一边听着歌，走了快两个小时，但是她一点都不烦躁。
好不容易到了，陈梦琳一边找停车位，一边给王燕语拨了电话，声音都雀跃了“喂燕语，我马上到了，快来门口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