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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就这么走了

    小学生永远不会懂,一件事的结束,就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始,一个人的离开,就是另一个人的到来。

    徐清低调地驰入沧州城,在刺史府里头见了四个县令,把在马车上思考好的人员安排一一说了。之所以这样安排的原因,徐清也全部倾吐出来,众人听了也不反对。

    当夜,徐清口述,小月书写,把那张空白圣旨一气写下

    “敕曰沧州新政,功在当世,利在千秋,福泽万民,于国大用。特颁此旨,令沧州新政五十年不改,沧州刺史回京述职。

    擢南皮县县令赵璐为沧州刺史,令其守业佑民。擢黄骅县县令詹增为沧州长史,韩子棒为南皮县令,楚江为黄骅县县令……钦此!”

    又改用黄纸抄录一份送到河间,一份密报长安。然后将家里早准备好了物资,人员,连夜送到黄骅,只有徐清的家人还没走。

    第二天,徐清将圣旨公布出来,全城轰动。接着,徐清与赵璐一起站在城门上,和百姓们见面。当着所有人的面,徐清指着赵璐说,这小子是我徒弟,以后有事就找他,老孙去也!

    然后,徐清又把四县县令叫上来,和百姓们见了面。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但徐清显然是不能这么潇洒了的,甚至还有些狼狈。他都不敢和荀雪儿他们一起走,怕百姓围住吓到徐文。就是这样,徐清也只是差一点被追上,上马车时还掉了一只鞋子。

    百姓们捡到这只鞋子,如获至宝,争相传言,这是徐大人留情在这里。然后恭敬地捧着送到了最近的徐公庙,那徐公庙的庙祝惊喜坏了,杀了牛羊猪三牲祭拜一番才把那只鞋子迎进庙里。事实证明,他这么做是有回报的,往后一百年,他这家徐公庙的香火要占了沧州的一半!

    一路上,徐清也不得清闲,路过黄骅的时候,百姓们夹道相迎。

    前徐大刺史亲切地和围观群众招手致意,一边扯着袍子掩盖自己的一只没有穿鞋的光脚,一边微笑着对围观群众道“百姓们辛苦啦……”

    一天的路,徐清绕来绕去,“一波三折”走了两天半。到了黄骅港,徐清感叹道,早知道就连夜走了,还搞这么个告别仪式简直是自作自受。

    徐清的打算,是从黄骅出发,一直沿海岸走,直到苏杭那边上岸。然后再游历湖广,去江州打尖,在川蜀玩耍,再回洛南休息一两个月,最后去长安。也许时间不够,那么四川和江州就不要去了。

    要出发的时候,楚江却来劝到,近来海风不定,恐怕不好出航,等二三日就能走了。

    关乎小命,徐清没有不上心的,等就等吧。左右无事,徐清想着黄骅港离海兴的盐场比较近,一时兴起,便骑马过去看看。

    刚到海兴,徐清就惊讶了,原来不过架几口锅熬盐的盐场,如今已经有了绵延几十里的方块盐田。徐清记得当初没有教他们晒盐的啊,果然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尽的。

    徐清骑马走过,正在盐田里忙活的盐农走了过来“哦呵,客人来买盐?”

    “怎么卖?”

    “现捡的五文钱,慢熬的加二文钱薪火。”

    “不买不买,你这里太少,我要多的……”

    “客人要称石,去那头,有盐库!”

    “多谢多谢。”

    徐清轻夹马腹,噔噔噔地离开了。走得不远,又看见一片被翻开却没有种植痕迹的土地,地里有几个农夫在行垄,扒沟。

    上前打听,原来以前这里是沙地,后来有许多改造浅盐碱地时挖出来的土都被运到了这里,于是有的农民趁着无事,把土扒开,平整好,挖了沟,这样等雨一下,就能将土里的盐分洗掉。沙地透水性好,就算不挖沟,也能将盐分沉到最底下。

    徐清问农夫,既然土被运到了这里,那改造的盐碱地肯定不远吧?

    不远,你骑马往那头,一鞭子就到了。

    徐清看准了方向,响了一鞭子,一溜烟跑走了,留下那农夫嘟囔道咦?这个官人的马怎么跑得这么快?

    一鞭子的结果就是,徐清错过了一块改造地,却拉不住马,只能紧握缰绳,让马自己乱跑。

    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倔马不听徐清的话,却带着徐清到了一个交叉路口。这路口此时正在赶集,摆了好几十个担子,有上百人在肩挑手提赶集,却没有代步的牲畜,看来都是附近的村民。

    忽的,赶集的人群里一阵“啧啧”称奇的声音,然后又是一声齐呼

    “哦!”

    徐清心里一动,难道是有人变什么戏法?也好,去看看唐朝有什么戏法,想必也比较低级,一看就破……

    “哎呦呦,这东西是什么做的?”

    “哈哈,不瞒你们,这东西在放地上用铲子砸都砸不破,火也烧不毁。”

    “噫,哪里有火烧不破的东西?!”

    “不信你们看!”

    徐清听那对话心里大惊,忙下了马查看,只见那人那火把在一块什么碎片上烧烤,来回转了几十圈,再往水里一扔。如果是铁一样的金属,烧了这么久,扔进水里,肯定会发出“呲呲”的声音。

    可是没有……

    徐清面色一冷,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东西在这里。徐清问“你怎么找到的?”

    “哈哈,说来也巧,我去沧县看亲戚,路上遇见两条大蛇捉人,当时我们人多,用火吓了吓,救下一人,这块东西就是救命的恩酬。”那人侃侃而谈“放心吧,一不偷二不抢,只要一两银子就出手。”

    “吓,一两银子,我还不如多买几把锄头回去哩!”围观的百姓顿时没了兴趣。

    “去去去,一群乡巴佬!”那人笑呵呵走到徐清面前“这位小爷,您看看,这可奇物呢……”

    徐清摆摆手,连说不要,骑马就走。

    不是他不想要,而是太诡异了,他在山里找东西没找到,却被这个人无意中得到。又在徐清一个人出门的时候刚好冒出来了,还刚刚好在这个不知名的小集会里遇见。

    难道其阴谋?

    要不是他骑的那一匹马是老伙计,不然徐清都怀疑这匹马也在参与这个阴谋。徐清不敢再到处乱窜,不惜马力,沿着官道一路驰行回了黄骅。

    事实证明,徐清是多想了。

    两个时辰之后,暗河将那卖碎片的人捉了回来,一番调查之后,那人的背景,目的,都清楚了,就是一个小商人。碎片留下,拿钱走人。

    徐清拿着碎片和原来的那一块比较,小了些,裂纹合不上,但材质一样。明处和光,暗处发亮。他把碎片锁在盒子里头,生怕再做什么噩梦。

    过两日,天稍和,徐清在黄骅港里头挑了一条不大不小却很平稳,看起来也较新的船。然后把粮食,银子,淡水都运上船,又绑了粮只小船。点了几十水手,加上一部分暗河的人,一部分亲兵,拢共一百人,就此扬帆起航。

    没有人挥手,没有人送别,就这么走了。

    本来赵璐他们还想送一送的,可徐清连近在黄骅的楚江都没通知,就启航离开了。

    这船有三层,第一层从甲板算起。甲板是所有人共有的生活区域,甲板之上有两层,第二层的房间算是徐清和众女的住房。最上面,只有一个顶房,是徐清放一些私人物资,还有看风景消遣的去处。

    众女第一次上船,显得有些紧张兮兮,徐琪还好,她从辽东回来的的时候坐过船,不仅不紧张,反而坐在徐文旁边安慰道“小坏蛋,姨娘在这儿呢”。

    海浪翻涌,船起伏不定,在港口边上绕行了几圈,发现众女的适应能力还不错,没有一个人晕船。倒是有几个暗河的人晕船了,用小船载上岸,再换来几个不晕的。

    暗河成员一分为二,一部分在船上保护徐清,一部分走陆路。走陆路的人也分为好几部分,有去苏杭铺路的,有沿着海岸随时准备处理紧急事务的。

    杨成杨信也分开了,一个在船,一个在岸。

    为了防水,除了浆室,其余甲板之下的房间非常密,又如同蜂窝一样小。水手和暗河成员一起住。不过徐清船上的人少,他们能分到一人一间,或者两人一间。又要轮班,故而大多数算得上一人一间。

    但甲板之上,徐清住的就不同了,一间房子比得上下面的三间。就这样,徐清和众女都有,还有张林业和杨成也都有。

    至于饭食,大家吃的都一样。徐清知道船上容易得坏血病,故而买了许多江南过来的橘子。每人每天一只,有点酸,但是维c足。

    船上难得起火,一天两顿吃冷食,只有晚饭才抛了锚艰难的架火煮一锅粥,当然是加肉加蛋加菜的大杂烩粥。

    徐清这边偶尔还有私货,肉干糕点限量供应。除此之外就是淡水了,船上的淡水只够用三天的,要每两天派人上岸取一次,顺便和陆路沿途跟着的暗河通气。

    三天的储水量,为什么两天就用完了?因为甲板下住的人不洗澡,甲板上的人要洗澡,这一洗澡就用掉了吃用一天的水!

    享受着阶级带来的优越感,一开始徐清还是拒绝的,后来就沉浸在了海风拂过脸颊带来的清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