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团精锐侦察兵,也感觉自己不如他们。倒不是说两名侦察兵虚了,他们全副武装越野五公里跑进20分钟内的耐力和速度就算放在未来,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而是他们觉得,这辈子他们可能都跑不出九黎族寨民们那般灵动飘逸,或者,可以被称之为剑走偏锋。尤其是看到很多人还背着一个重达五公斤的铁壳炮弹,在几乎没有路的山林中穿梭,很多时候明明就要摔倒,却借助着树藤继续向前跃动的时候。沉老六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那可是炮弹,遇到强烈撞击就有可能会爆炸的土制炮弹。但事实证明,他多虑了!一个种族能在这样的大山里存活并繁衍生息还没被大自然给淘汰,堪比小强的坚韧生命力只是其一。选择向自然学习,去适应融合残酷大自然,才是生物生存之道。试图征服并改造大自然的,最终都会因为大自然凶狠的反噬苦涩吞下恶果!已经进入洒月谷口正警惕的望着周遭山林的春田酉物大尉当然不会知道,一山之隔,有一群中国“土着”正在和他赛跑。等沉老六赶到蜿蜒盘旋的洒月谷后段,他才知道为啥浓眉大眼男很笃定的说‘债主很少找上门了’。本来,洒月谷之前的路段,并不是很陡峭,甚至还算得上平缓,可偏偏在这儿,山势陡然凌厉起来。两山之间,就是一条长达500米山道,外加一条宽不过一米随山道行进的山溪,两侧的山体虽不是呈现九十度的绝壁,但倾斜度不小,而且山上的灌木和各类树木极为浓密,想从山脚爬上不过两三百米的山顶,费力气不说,估计爬上去军服也得变成叫花子装。这或许是洒月谷唯一一段洒不下全部月光的路段吧!说白了,在这样的位置,如果把两边的路一堵,山道上的人几乎就成了瓮中之鳖,想跑都没地方跑。不过前提是,得有足够实力把两头给堵住,并能有足够的火力将之压制在山道上而别让打急眼的对手给爬上山岭。沉老六迅速将乌合之众们分配了各自的作战位置,所有持鸟铳者分成两拨,一拨40人由他和张三儿带领沿着500米的山势藏在山道左侧大约150米高的山腰上,以岩石和灌木、树木为掩体。这主要是因为鸟铳的射程太近,超过150米几乎没有杀伤力,事实上这40杆鸟铳存在的作用也不是对山道上的日军进行杀伤。他们更大的作用是吸引日军火力或者是对企图爬上山岭的日军进行阻击,真正有杀伤力的,还得是位于200米左右的沉老六那杆半自动步枪和张三儿的mg34机枪。近100名提着长刀的寨民在山顶藏好做为预备队,预备着日军冲上来和其做白刃战,或者冲下山腰捡起战死的鸟铳兵遗落的鸟铳,继续充当消耗品。这很残酷,但这就是战场!绝大部分士兵和生命都只是消耗品,消耗着对手的弹药储存,如果能和对手一换一,就已经很划算了。龙英姐弟则亲自带着80杆鸟铳和十几杆步枪、6把盒子炮以及140把长刀藏在了山道右侧。他们的伏击高度比左侧要更低,最接近山道的鸟铳甚至只有120米。同样的道理,几乎所有的鸟铳都算是消耗,吸引日军火力,然后由真正能杀伤的步枪和盒子炮对日军进行打击。这种战术布置,沉老六在之前就已经和龙英龙岩两姐弟说明过,不光两姐弟没有异议,就连120名鸟铳兵也没见一个人畏缩。虽没有什么纪律,但论起悍不畏死,甚至是毫无意义的送死,这群九黎族人竟然还超过四行团。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信仰力量吧!只不过,四行团信仰的是家国,他们信仰的是家园,不过是大和小的区别罢了!而那名叫龙矛的老者则带着20人吭哧吭哧搬着那门石臼炮和炮弹上了距离这边400多米一个小山头。山头比洒月谷两侧的山要稍微高出个几十米,正好居高临下,但要想通过那门古老的火炮将铁壳炮弹精准的轰到并不算宽的山道上,的确是需要极高的操控水准的。沉老六其实对这门石臼炮都有种抗拒心理,实在是那门老旧火炮在沉老六看来,其实和四行团工兵连所使用的油桶做炮筒的‘轰天雷’太像了。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