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霖脸上毫不做作的关心沈长明压下心中那抹怪异点头：“行，那便下山看看吧。”
山下的事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这段时间忙着压制法则之力并没理会，现在霖主动提起去看看也无妨。
“你收拾一下需要带上的东西，就即刻下山好了。”
眸底的血色散去，男人茫然的点点头：“是，恩人。”
景城。
高高的筑台上，说书先生惊堂木一声接一声，他语调急切的描绘着口中的话本故事，如同亲临一般。
“白朝宗一夜之间一百多位长老宗主被杀死在天牢，皆是那长明山沈复所为。”
“说到这沈复那更是了不得，五千年前参加仙魔大战唯一活下来的人，这样的人本是我修真界的英雄，没想到最后却勾结魔族。”
“这是为什么啊？”看台下一位观众问出所有人的好奇。
说书先生看了一眼那人，重重的叹息一声回答：“因为沈复留下暗伤不能修行了。”
“对一个修者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修为，为了修行沈复投靠魔族，主动前往魔窟营救魔尊，还教出了一位魔修徒弟。”
“这几日我景城死的修者百姓都是青衍宗的魔族所为，沈复闯进白朝宗杀了各位仙长的同时自己也受了重伤，所以需要活人的精血疗伤。”
“这沈复简直太不是个东西了！”
“早晚会有人杀了他为整个修真界除害！”
听众愤愤不平。
说书人摸着胡须微微停顿，在恰到好处之时又补充道：“其实在沈复入魔之前他就不是一个好人，尝尝私下里约见门下女弟子，行不轨之事……”
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披着厚重大氅的白衣女人忍俊不禁，她愉悦的道：“本座怎不知沈复还喜欢女子？”
“沈复当然喜欢女人，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喜欢男人不成？”旁边一位小姑娘白了一眼沈长明。
“是吗？沈复是个男人？”女人眼底笑意更深。
“难道还是女的不成？”沈复这个名字怎么可能是个女人？
“恩人，你还是多笑笑好看。”霖看着沈长明脸上的笑呆住，只觉得心里有一股奇怪的欢愉。
不过恩人笑起来是真的好看，那一刹那天地失色。
平日里沈长明从来不会这样笑，就算开心顶多也只是挑挑眉，总让人分不清她在想什么。
或许是一个世界待的太久，不知不觉便开始习惯。
伸手将沈长明身上的大氅拢了拢，霖看了一眼筑台胡说八道的老头眼底有些不喜：“恩人，要不我们去街上走走？”
“也好。”坐下来听书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沈长明点点头跟着霖走出听书的小院。
等到一男一女离开，那小姑娘才垂下眸子从怀里掏出一副卷画，轻轻打开画纸看向上面的女子视线一愣。
方才那女人是沈复，那跟在沈复身边的男人不是魔尊就是魔修大弟子，她得回去告诉哥哥。
景城是修真界数得上名号的城池，虽比不上月明、白帝这样的大仙城，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街上来往修士不绝，元婴期比比皆是，就算是看到出窍大能也不足为奇。
两边的摊贩叫卖着各种法器灵丹，也不乏普通小商贩摆着一些小玩意。
这修真界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故而走在长街穿梭在人群中，沈长明与霖并不扎眼。
身为二十一世纪人类，沈长明要说对这古代生活不好奇是不肯能的，只是她习惯喜怒不形于色。
市井的喧嚣是人类生活最简单的面容，带着一股奇异的安抚之力。
目光所及之处，是众生之相。
路过一处饰品小摊时霖突然停下，他望着小摊上的各种首饰若有所思。
沈长明走了几步，身边少了一个人的气息且久久未曾跟上来，她顿住脚步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