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境强者。”凝望着带笑活动着手腕的东方傲天，洛言神色略微森然。
同为下位天尊之境，与之前的中年男子不同的是，眼前之人却是强的离谱，不但对他的毒液免疫，更在力量上完全碾压他。
“武灵境嘛！你的灵力弱的让我有些惊讶。”感受到洛言周身隐隐弥漫的气息，东方傲天孤傲的眸间闪过一丝诧异。
旋即便是露出慵懒的笑意道：“既如此，那便结束这无聊的战斗吧！”
话音刚落，东方傲天身后一双金色羽翼瞬间破空而出，伴随着一股尖锐的鸣兽鸣声自其体内震荡开来。
“兽武灵。”洛言心头微动，因为当东方傲天释放武灵羽翼瞬间，他双魂丹上的武灵图案竟随之闪烁刹那。
“咻～”金色羽翼闪动，顿时掀起一阵劲风，东方傲天的身影顿时如金色闪电般，向着洛言呼啸而来，而在其原来的位置，一道残影依旧未曾散去。
“千影空步。”洛言双眸微凝，脚步旋即变换，身形瞬间化作鬼魅影子向后撤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沉闷的空气爆破声猛然自身后响起，同时传来东方傲天平静的淡笑声：“太慢了。”
洛言眸光猛的一凝，身后凤凰羽翼弹射而出的瞬间，身形猛的向左一侧。
几乎就在这个刹那，一只金色手爪与他插肩而过，尖锐的金色灵气在他的肩上留下三道醒目的血痕。
洛言身形闪至另外一个方向，这才看清已经出现在他身后的东方傲天。
此刻，后者脸上的戏谑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诧异，凝视着洛言身后的凤凰羽翼，略微低沉道：“武灵？想不到你身为毒修，竟然还能保存武灵？”
“你确实很强。”凝重的看着眼前的恐怖青年，洛言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见到洛言眼中那道无形的战意，东方傲天略有些诧异，竟有些错觉，仿佛此刻面对的不是一位毒修老者，而是与他一般的骄傲少年。
“说实话，你本没有机会，但现在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东方傲天忽然一笑，眸光孤傲道：“臣服于我。”
“恐怕你还没那资格，不过或许你有臣服于我的资格。”洛言微微一笑，略有些佝偻的腰直了起来，同时苍老的面孔伴随着周身弥漫而出的魔气，一点点变得年轻起来，最后定格在了一副青年模样。
不过与他原本的样貌，却依旧还有几分差异，洛言自然不会傻到把真正的样貌展现给对方。
“易容术。”见到忽然变换的面孔，东方傲天脸色一变，而这样得伪装他竟看不穿？
“今日便让我来领教一番，天尊境强者的恐怖之处吧！”羽翼闪动，灵穴全开，右手之上木源锤凝现。
伴随着周身的魔气，这一刻的洛言宛若魔尊。
“毒气？不是魔气，你还是一位魔修者？”东方傲天双眸先是愣，旋即恍然大笑，“原来如此，难怪你会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原来是魔气属性的加持，哈哈哈，想不到，普天之下竟还有我东方傲天看走眼的天才。”
“但可惜，你还是太弱了。”
狂傲的笑声响彻天地，这一刻，东方傲天也被洛言激起了战意。
“是吗？”洛言嘴角微扬，下一瞬，身躯终于动了，凤凰羽翼配合着千影空步的瞬间，身形宛若鬼魅般在虚空中留下数道折线轨迹，每一个折点间，亦留下一道虚影。
此刻，施展极致速度下的洛言，竟不比刚刚的东方傲天慢上多少。
洛言的本体如鬼魅般消散，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东方傲天上方，同时，手中的木源锤赫然举过了头顶。
在这极动与极静间，洛言此刻的动作宛若那破天的魔尊一般，淡漠而威凌。
面对洛言的出现，东方傲天依旧毫无动作，似乎根本没有将这个比他低上整整两大境界的天才放在眼里。
修行至今，唯有他越级杀人的份，可还未有人越级战他。
然而，东方傲天这份淡然，终于是在上方呼啸的飓风压迫而下时，有了些许变化。
“嗤啦～”
虚空之上，洛言身形倒弯如弓，周身魔气全部汇聚于木源锤身之上，瞬间便将紫色的木源锤包裹成了暗黑之色。
同时，在这股魔气笼罩之下，一股紫雷也闪烁在锤身之间。
“有本事，接下这锤看看。”洛言的嘶喊声夹杂着颤抖之音厉喉而出，双臂之上青筋暴露间，木源锤赫然呼啸而动。
“哗～”
锤身裹挟冲破空气的阻碍，在洛言身形恢复间，于虚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而在这个弧度间，原本只有三四米长的木源锤赫然暴涨……
“嗤啦～”紫雷于魔气中游走，裹挟于木源锤身之上，在即将下趋之际，锤身已然变成了数十丈之大。
东方傲天眼眸眯了起来，望着头顶那突然化有小山般大小落下的木源锤，终于有了动作。
“冥拳，碎星。”猛然间，东方傲天体内，一只金色的巨大虚影赫然冲出。
虚影形似巨猿，一双巨臂肌肉爆炸，但身后却是一双金色耀眼的锋利羽翼，同时，其头颅竟是大鹏之首。
武灵虚影化灵，东方傲天置身其内，单拳向上轰出间，武灵虚影巨大的拳头也随之朝那落下的木源锤轰出。
“轰～”一声沉闷之声瞬间以巨拳碰撞为中心弥漫开来，恐怖的余波骤然在下方的丛林中掀起一阵绿潮。
“嗷～”洛言体内，龙灵的咆哮声传出，木源锤上的恐怖力量顿时传至手臂之上，让得他身体猛的一颤。
四十九道灵穴之力猛地凝聚，才堪堪稳定了下来。
下方，化灵的东方傲天眼眸闪烁，心中震撼无法言语，当下单臂一震，瞬间将头顶木源锤震开。
木源锤于手中迅速化小，洛言身形连退数步才稳定下来，但手臂的颤抖与胸口的沉闷，却是让得他久久难以平复。
“咳咳，这便是天尊境嘛。”凝视着那置身武灵体内的东方傲天，洛言眼眸中闪过一抹晦暗。
“你竟然能够抗下我的一击灵技攻击？”目光眯着，东方傲天死死盯着洛言，此刻再无半分轻视。
“大鹏首、金鹏翅、猿臂兽躯，太古异兽，金翅大鹏猿。”同样凝望着东方傲天的武灵虚影，赫然便是万道药典中记载的太古异兽“金翅大鹏猿”。
“不得不说，你让我很意外，现在我想收回刚刚的话，你我合作，不是追随者，而是朋友。”武灵化作光芒回归体内，同时，东方傲天身上的气息也随之收敛，此刻看着洛言目光，已经带着应有的尊敬笑意。
洛言同样收敛了气息，虽然此次他还未动用全部实力，但面对此人，谁又敢保证对方没有底牌了呢？
就如同突然的丹道圣体、战天霸体还有现在的金翅大鹏猿武灵……
而且，直觉告诉他，就算再战下去，他同样必败无疑。
毕竟若没有灵穴加持，他恐怕连接对方一掌的资格都没有。
除非，他突破天尊境。
“朋友可以交，但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喜欢独处，合作之事待日后再谈吧！”洛言平静开口，对于这样的天才，他没有驳对方的面子。
东方傲天眼眸闪烁，眼眸中一抹诡异的紫芒一闪而逝，片刻后才微笑道：“先前你前往天翔药堂交换药材，是冲着那冰之蓝火去的吧？”
洛言眸光微动，便也微微点头：“是又如何？”
笑了笑，东方傲天习惯性的扭动了一下脖子，笑道：“你若答应助我三年，我为你得到那冰之蓝火，如何？”
洛言眼眸微眯，反问笑道：“传言要救治那人必须拥有那罕见的天火，木灵青火，莫非，你有？。”
“木灵青火我没有，不过…”说到这，东方傲天一顿，旋即单手摊开，五指微曲间，一股紫色火焰瞬间升腾而起。
紫火凝现瞬间，四周温度骤然飙升，紫火周围的空间更是仿佛受到灼烧般扭曲起来。
“噬毒紫炎。”体内木灵青火的异动让得洛言瞳孔猛的骤缩，旋即失声出口。
噬毒紫炎，七色天火榜排名第一，只因其对世间毒物的压制，紫炎一出，万毒皆噬……
内心的惊骇很快平息下来，洛言再看向东方傲天时，神色更为怪异起来。
天生丹道圣体，身怀噬毒紫炎，如此条件岂不是活生生研习医道的天才？
这一刻，洛言不由在想，若是万道药典被此人得到，会是另一番怎样的场景？
“你既听闻噬毒紫炎，便应该了解其能力，你觉得世间还有什么毒能够在它面前存在吗？”
此时，东方傲天也终于微笑开口，眸光闪烁，玩弄着手中的紫火，闪过一抹难掩的霸道。
“呼～”洛言长舒一口气，旋即平静摇头笑道：“不得不说，你确实很优秀，也让我很惊讶，但抱歉，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恕难从命。”
见到洛言再次毫不犹豫拒绝，东方傲天嘴角的笑意不再，掌心之中噬毒紫炎此刻也活跃的跳动起来，四周温度不由升高了数分，已经隐隐有向洛言压迫而来之势。
洛言神色依旧平静，眼中毫无波澜的与东方傲天对视着，但体内的灵气却在时刻酝酿着。
是敌是友，全凭对方的选择，他洛言，奉陪到底。
气氛瞬间伴随着噬毒紫炎的挑动而开始狂躁起来，周围空气瞬间寂静，唯有清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此刻，东方傲天的眼眸中，紫芒闪烁，似在斟酌着什么。
良久，那抹紫芒散去，东方傲天的眼神也随之恢复，凝视洛言，忽然笑道：“目前为止，知晓我秘密的人要么被我杀死，要么臣服于我。”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这样做的目的。”
“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嘛。”洛言淡淡笑应道，这一点他自然最为理解，毕竟他不也是一直在极力掩饰着自身吗？
“但今日为了你，我可以破例，但也希望你最好将今日的一切忘掉，否则……”东方傲天依旧保持着笑意，但眼中的威胁之意却是毫不遮掩。
“你我无冤无仇，为自己塑造一个强大的敌人，我还没这么蠢。”洛言平静摇了摇头，旋即转身向着城中飞去。
他想，这或许也是东方傲天不再对他出手的原因。
“留下你的名字。”后方，东方傲天的声音传来。
“夜殇。”洛言没有回头，很快化作一道黑点，遁入了燕城之中。
“夜殇。”凝望着洛言消失的背影，东方傲天嘴角的笑意不再，淡漠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凌厉的锋芒。
“你不该放走他。”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这片天地间响起，而放眼环视，却无半个人影。
面对这道声音，东方傲天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波澜道：“此人不简单，既做不了伙伴，宁可形同陌路，也不可为敌。”
“刚刚你不阻止，他已经死了千百次了。”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旋即便沉寂了下去。
东方傲天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回答什么，而是化作一道黑影，向着燕城的另一个方向而去。
洛言总给他一种看不透的感觉，这才是他最终没有动手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