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老头张口结舌，紧张地挠了挠头。
“我当然想知道，那你算吧，快点算好，我这孙女还等着钱救急。”
“行。”陈北玄微微点头，直接进入正题。
“你叫做章瓣，来自于赣北的一个小农村。”
老头一听陈北玄的话，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大叫：“你……你咋个知道的？”
他为了不被别人查到自己，放心筹上面的身份信息，填的是村里一个大字不识的老爷爷的。
可陈北玄说出来的却不是那个老爷爷的名字，而是他的真名！
这立刻就让老头警觉了起来！
莫非，陈北玄真的是一位神算子？
陈北玄没有回答老头的话，而是继续说道：“你年轻的时候做了不少坏事，不光偷鸡摸狗还入室抢劫，被抓进去过好几回，后来老实了几年，现在上了岁数又故技重施，前些日子还钻到隔壁村的养牛场，去偷了人家两头大牛！”
“结果，正打算拉到集市上去卖的时候，却被人家按着监控找上门来，教训了一通，要不是你向人家求爷爷告奶奶地讨饶，估计这会儿不是在医院，而是在检查司里了，没错吧？”
章瓣吞了吞口水，一脸惊慌地看着摄像头，就连手上的二维码都拿不稳了。
如果说知道个名字，还可能是从别的地方调查来的，可之前发生的事情，这位远隔千里的年轻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章瓣越想越觉得离奇，神情甚是惶恐，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此时，直播间的观众们听到陈北玄的这一番说辞，又看到另外一头章瓣手足无措的表现，顿时都明白了过来。
“好家伙，闹了半天，这就是个老王八蛋啊，从小坏到老，这种犊子活该受穷！”
“我们村也有这样一个老无赖，谁也拿他没办法，岁数大了检查也不抓，就得哄着他，惯着他，可把我给气死了！”
“卧槽，这北玄道长有点东西啊，居然能将一个人的所作所为给算出来？”
“算了吧，绝对是演员，我就静静看着你们表演。”
………………
章瓣一看直播间的评论区风向大变，赶紧扑到摄像头前，为自己辩解。
“不是的，我不是去偷他的牛，我是想帮他放牛，打打零工，混口饭吃，他误以为我要把牛偷走，所以才找上门来的！”
这种谎言实在是太过离谱，陈北玄甚至不用开口，一些粉丝便开始反驳起他来，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鬼话。
章瓣急得不得了，嘴巴开开合合，一个劲地舔嘴唇，却愣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灵机一动道：“行吧，我承认我是去偷牛的，可那也是因为我小孙女病了啊！我一分钱都没有，怎么给小孙女去治病？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才去偷的！再说了，我也没偷成啊！”
“你小孙女生病了确实是需要钱的，你这个理由非常合理，那偷牛的事我们就先放在一边，说说你的钱途吧。”陈北玄嗯了一声，也没拆穿对方。
见陈北玄主动转移话题，章瓣顿时松了一口气，又发现陈北玄要说的正是他想听的，便迫不及待的点头。
“好啊，赶紧帮我算算！”
陈北玄负手一笑：“你最近这钱途太不好，虽然赚了不少钱，但花出去的也多，毕竟赌钱输了不少，对吧？”
“别提了，最近输了个底掉，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倒霉，裤衩子都要输没了！”章瓣顺嘴就把话接了过来，结果话一说出口，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陈北玄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输了个底掉？你这么穷，哪来的赌本啊？就是在各个直播间卖惨，用放心筹骗的是不是？”
他一锤定音，章瓣脚下一软，便直接靠在了墙上，脑袋撞在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磕得不轻。
“不可能，这种事情你不可能算到的，你……你到底是谁？！”
直播间原本要捐款的粉丝们，听了这话，一个个义愤填膺气得不行。
“好你个老王八蛋，竟然想骗我们钱，你可真是坏透了！”
“老子好心好意想要畀你捐钱，冇谂到你仲系个赌鬼，食屎啦！”
“楼上：大哥，请说普通话好嘛，我看不懂啊！”
………………
一群粉丝同时在线开炮，把章瓣骂了个狗血淋头。
饶是他这么不要脸的人，看着那满屏的谩骂，都有些老脸泛红了。
不过，章瓣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无赖，不可能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痛改前非，他急吼吼地说道：“别骂了，大家别骂了，我赌钱也是想以小博大，希望钱能变多，这样我孙女的病不就有着落了吗？你们都看见了，我现在就在医院呢，这总不可能骗人吧，你们来看！”
章瓣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带着手机来到了病房的观察窗口，指着躺在床上的一个小女孩说道：“你们看，这就是我孙女，她身上还插着管子呢，这能作假吗？”
粉丝们透过摄像头看了看病床上的小女孩，确实是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还带着氧气罩，不像是作假的样子。
梦可儿微微蹙眉。
尽管这老头很可恶，但孩子是无辜的。
见她要说些什么，陈北玄摇头道：“他自己室内烧炭不通风，害得他孙女一氧化碳中毒，并不是什么脑肿瘤。”
此话一出，梦可儿愣住了。
离了个大谱，这老头活了这么一把年纪，烧炭不知道开窗？
一氧化碳中毒虽然也挺严重的，可是既然小姑娘已经抢救回来了，干嘛还说是脑肿瘤骗钱？
对得起良心？
老实讲，要不是陈北玄在旁边提醒，她百分百会被这死老头给骗了。
章瓣没有想到陈北玄竟然一下子就把他给戳穿了，一时之间抓耳挠腮，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我……可是一氧化碳中毒也很严重啊，这治下来花了我小一万块钱呢！”
听到章瓣的狡辩，直播间一些明事理的粉丝全都气不打一处来。
“你也太离谱了吧？连一万块钱都没花上，就个个直播间要饭，骗了钱还去赌博，你要不要脸啊！”
“不能让小女孩再跟这老东西住在一起了，能不能联系一下福利院之类的呀，总感觉这老王八蛋没安好心！”
“拔刀吧各位，我忍不了了。”
………………
“玛德，谁没安好心？”
章瓣此时也不装了，当场和观众们吵了起来。
“这是我儿子留下来的骨肉，我培养成才以后是要拿去换彩礼钱的，再有三、四年就能结婚了，凭什么送福利院去？”
章瓣激动地直接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这又把大家都给惊呆了。
“沃日，他刚刚说他孙女才十岁，过三四年结婚，那岂不是十四岁就要嫁人了，法律管不管啊？奔着彩礼嫁孙女，这跟贩卖人口有什么区别啊？！”
“真是在直播间里开了眼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不用拔刀了各位，抬棺埋了吧！”
………………
章瓣的无耻不光激怒了直播间的粉丝，也让陈北玄的脸色稍稍沉了下来。
“我真是想不通，你儿子出了车祸不假，可是肇事司机也整整赔给你们近百万，你都已经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一边赌博一边要卖孙女，难道一点人性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