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胭轻啧一声，抬步从楼梯上下来。
月娘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朝苏胭方向歪去，靠在她肩膀上擦拭眼泪，“主子，您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呀！”
“我都知道，你先去旁边坐着歇会儿，”苏胭拍拍她的脸，笑眯眯的温声道。
月娘蹭了蹭她的手，心满意足地去了。
“沐大小姐……哦不，现在应该叫你郡主大人了吧？”苏胭仔仔细细的打量沐婉，心里对自己三年前随手研制出来的蛊格外满意，瞧瞧这如同春花般明艳的小脸，哪里还有当初小家碧玉的影子？说是宫里娇养出来的也不为过。
当然——
苏胭所指的，只有沐婉的外表而已。
只要她别张嘴说话暴露她的智商，光凭借外表，还是很有欺骗性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沐婉长长的水袖垂下，挡住了她死死掐着掌心的双手。她深深地望着苏胭，眼底有着明显的恐惧与怯意。看似是质问，实则声音都在不断地发抖。
唐欣然看了看沐婉，又瞧了瞧苏胭。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倾城阁的幕后老板，没想到如此年轻，还长得一副祸国殃民的容貌。不过转念一想，她又释然，毕竟倾城阁里出售的美颜圣品，都是出自她手。
老板长得漂亮，似乎一点也不稀奇。
若是个丑八怪，才令人怀疑倾城阁药品的真实性呢！
“你能来，我不能来？”
苏胭偏了偏头，眼里闪烁着浓烈的恶意，促狭的打量沐婉。看着她在自己目光下瑟瑟发抖，像是一只被踩断了尾巴的小兽，苏胭便觉得十分愉悦。
对于胆敢觊觎她家小公子的人，苏胭一向是没什么善心的。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沐婉咬着唇，这三年来，其实她也曾怀疑，对方在她身上下的药到底是不是骗她的。
“我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若是知道着倾城阁是苏胭开的，就是打死她，她都不会过来找事。甚至会在知道之后，绕道走。
“哦，惊讶。”
苏胭似笑非笑的点点头，一张精致秾艳的小脸上陡然升起无尽戾气。
她抬手一挥，柜子上的瓶瓶罐罐瞬间倒了一地，不少脂膏都溅到沐婉的裙子上。
“啊……”
她惊呼一声，恐惧地连忙后退。
“这就是你来我店里闹事的理由？”苏胭走上前，一把攥住沐婉尖细的下巴，“郡主大人，咱们好歹是老相识了，你总该对我的脾性有几分了解。我这人呢，最是记仇了。”
“不——”沐婉在她手下瑟瑟发抖，连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对、对不起……若是知道这店是你开的，我一定不会来闹事，真的，你相信我！”
她努力看向苏胭含笑的双眼，企图获取她的信任。
其实心里恨得要死，黑暗的种子在心脏深处开始发芽抽条，迅速成长。
“嗯，我相信。”
苏胭点点头，松开了她。
月娘上前，抓起她纤细如玉的手，用帕子一根一根的擦拭。
沐婉见了，面色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