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职权百年,这次可不能再含糊过去!”
殷士儋自然知道这些礼部官员的来意,自从苏泽在报纸上放风,要改革举人铨选制度后,有关讨论就在礼部没停过。
有关学政官员的任免权争议,素来就是礼部内的一个日常话题。
而以苏泽的影响力,一旦他上书通过,那等于明确了日后学政官任免权在吏部了。
面对汹汹民意,殷士儋想到自己就任礼部尚书前的承诺,于是说道:
“学政的事情,是我礼部的职权,可长期以来,委任学政官员都是吏部在掌控。”
“这次正好趁着苏子霖对举人选官的改革,将学政任免的权力从吏部手里拿回来。”
“本官自会上书争夺本部利益!”
殷士儋上任礼部的口号,就是“恢复礼部荣光”。
在主动让出了外交事务的权力后,殷士儋明白需要一场胜利,来兑现自己的诺言。
任何部门的主官,都必须要将自己部门的利益放在最上面,这样才能获得下层的拥戴。
权力是自上而下的,也是自下而上的。
殷士儋懂得这个道理,这学政官任免的权力,他必须要争。
果然,当殷士儋说出自己会带头争取礼部利益,众官员也纷纷激动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官员通报,苏泽求见。
众官员看向殷士儋,脸上都露出担忧的表情。
算起来,殷士儋也是苏泽的老上司了。
当年苏泽刚入翰林院,殷士儋就是掌院学士。
虽然没有听说两人有多少交集,但是以苏泽在大明官场“狐媚”的名声,众官员又怕殷士儋被苏泽“勾了魂”,出让礼部的利益。
看着周围不信任的目光,殷士儋叹气说道:
“请苏子霖来正堂,诸位也随本官一起见见苏子霖吧。”
这下众官员安心下来,随着殷士儋来到正堂。
而苏泽也奇怪,为什么自己没有被带到殷士儋的公房,而是被带到了礼部正堂。
但是看到这个架势,苏泽也明白了。
殷士儋估计是猜到了自己的来意,怕和自己“密会”引起礼部官员的误会,所以和自己当众见。
不过苏泽倒是也无所畏惧,他本来就是来和礼部说清楚的。
“见过大宗伯,见过诸位大人。”
苏泽的态度很谦恭,殷士儋虽然做过他的上司,但是和他的关系很一般。
在学术上,殷士儋和赵贞吉都是心学一派的,和苏泽提倡的实学是有冲突的。
不过上次殷士儋能出任礼部尚书,也算是有苏泽的推动,所以殷士儋还算是客气的说道:
“苏翰林来我礼部,是有什么公干吗?”
苏泽说道:
“大宗伯,诸位大人,苏某这次来,是为了学政的事情。”
苏泽竟然如此直接,众官员也愣了一下。
这时候一名官员站出来说道:
“学政本就是我礼部的事务,苏翰林这些日子要推动举人铨选,却独与吏部商议,岂不是看不起我们礼部?”
苏泽没有动怒,这名跳出来的官员帽子扣的大,其实是试探自己的态度。
甚至苏泽都懒得理他,直接对着殷士儋说道:
“大宗伯,苏某这次来,就是希望礼部支持苏某的奏议。”
这下子有些激怒了礼部官员,但是殷士儋制止了手下,而是问道:
“苏翰林是要支持由礼部铨选学政官?”
苏泽摇头说道:
“大宗伯明鉴,我朝归铨权于吏部,乃是为了官员升迁有序。若是将学政官归于礼部,日后迁转反受其累,难道是礼部愿意看到的?”
任何近现代政府体系,都会统一人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