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八道！”左念青一门心思就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口。
见到她眼中的决绝，江小锦心中很清楚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眼眸幽深。
“娘娘既然扪心自问，无愧于天地，那便立个誓吧。”
兜兜转转一圈，江小锦再次将左念青逼回到了原点。
这古代迷信可是亘古不变的，左念青做贼心虚，定然没这个胆子立下此等毒辣的誓言。
“娘娘不肯说，那我们不如换个人来听听看。”江小锦将目光一道明霞的身上，给了她一道意味深长的眼神。
“明霞，不如就你来说说吧。”江小锦缓缓道。
夜瑥钰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的唇枪舌战，对江小锦的看法更加的上了一层楼。
从前只觉得江小锦行事与想法与众不同，而如今独面风浪却不畏惧退缩，如此聪明果敢的女子，难怪能俘虏夜九卿的心。
闻言，左念青提着的心顿时松了口气，心中一阵嘲讽这明霞是跟在她身边之人，自然会站在她这边，江小锦怕是气糊涂了吧。
夜瑥钰凌厉的目光放到了明霞的身上，明霞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若是有半个字虚假，可是赔上了你家人。”夜瑥钰不紧不慢开口，毫无波澜。
明霞一脸纠结，眼中却是抑不住的洋洋得意，她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回皇上的话，姳烟姑娘是娘娘让人丢下去的。”
左念青仿佛遭受到了晴天霹雳一般，不可置信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明霞。
“你个小贱蹄子，本宫自问待你不薄，你竟敢欺主！”左念青一声怒喝，一双眼猩红，恨不得将明霞撕成两半。
千想万想，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栽倒在自己人身上。
“放肆！”夜瑥钰一声低喝，瞬间让恨火滔天的左念青闭了嘴。
这一个两个的来一遭，江小锦捧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脏，轻轻安抚。
“左念青，你可还有话说？”夜瑥钰心中早就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碍于皇家颜面，该走的流程都要走一遍。
左念青浑身瘫软，心中仍抱着一丝期望，泪眼婆娑，凄凄开口，“皇上怎能凭借这贱婢片面之词就定下臣妾的罪？”
夜瑥钰略微思索，就在此时，明霞掷地有声的开口，“启奏皇上，奴婢跟在青贵人身边许久，她记恨姳烟姑娘能得皇上的垂怜，这才……”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但殿内两人皆明白她的意思。
夜瑥钰眼眸微闪，一抹痛苦稍纵即逝，原来竟是他，才害的她遭受此劫。
“皇上，不要相信她说的，皇上！”左念青一脸惊慌，眼眶中的泪珠不要命的往下掉，嘴里除了叫嚷这一句话便无其他的话语。
看着哭花了妆的左念青，夜瑥钰心生厌恶，一声冷哼。
“自朕登基以来，这后宫便不得有这些腌臜事，你一个小小的贵人，心思这般歹毒，善妒成性，今日起，剥去谥号，擢入冷宫！”
江小锦听着这冠冕堂皇的话语，眼眸幽深，不知再想什么。
等她回过神之际，便听见明霞尖细的叫声，寻声望去，便见两个侍卫拉着明霞欲往外拖去，她一头雾水。
“皇上，江小姐，江小姐，救救奴婢！”明霞见江小锦往这边望来，忙不迭地开口求救。
她不惜背上欺主的名声戳穿了左念青的阴谋，有功无过，不能不明不白的发落了她。
江小锦将目光移向了夜瑥钰，岂料夜瑥钰瞧都没瞧她一眼，手一挥，冷声吐出三字，“拖出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明霞叫嚷的声音逐渐平息，偌大的御书房顿时一片寂静。
顷刻，屋内传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皇上，虽然明霞别有用心，但她毕竟帮了我们一把。”
夜瑥钰摇摇头，“此事事关皇家颜面，若是让太后一党抓住了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李姳烟，江小锦看了一眼夜瑥钰，突然觉得他还不错，她微微颔首，淡淡的“嗯”了一声，空气陷入胶着，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苏公公急匆匆的踏进御书房，躬身道“皇上，姳烟姑娘醒了。”
乍然听到此言，江小锦满脸欣喜，狠狠的松了口气，立即起身跑了出去，看她这般着急的模样，夜瑥钰没有多说什么，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某处宫殿里间，看到已经醒了的李姳烟，江小锦嘴上终是勾起了一抹弧度，不由嘟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让姑娘担忧了。”李姳烟微微一笑回应，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可还有力气回府？”江小锦担忧的问道。
李姳烟颔首。
于是乎，两人收拾了自己，就要离开皇宫，刚一出里间，就遇上了坐在正厅中的夜瑥钰。
江小锦整了整衣衫，俯身行礼，一本正经的开口，“些皇上此次的救命之恩，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行告退。”
夜瑥钰身子一怔，担忧的目光直朝李姳烟而去，见她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并无大碍。
“姳烟落了水，脸色还这般苍白，何不在宫中留下一宿。”他缓缓道，心中满是期待。
“多谢皇上，只是府中之事还未处理，我们不便留在宫中。”江小锦直言拒绝。
她巴不得立马离开这个金银是非窝，好好的让风子羽瞧瞧李姳烟的身子，免得落下了病根，就宫里的这些御医，她还没有那么大的心然相信。
见她这么坚持，夜瑥钰满是无奈，心中明白是今日之事让她们受了惊，若是强留在宫中，只是节外生枝。
并且此事发生，必然惊动慈安宫，怕是慈安宫的那位，要有所动作了。
“既如此，朕不便强留，去吧。”他眼眸低垂，脸上满是失落的模样。
江小锦与李姳烟听言作礼告退。
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放在桌上的手不由紧攥成拳，青筋直冒。
“皇上，您若是舍不得，为何不将姳烟姑娘留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