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屋 > 女生小说 > 带着淘宝混古代 > 第642章 大婚(下)
    这要不是满眼的红色,光听这口气,我还以为自己上了梁山……

    望着仰头拿着酒壶豪饮的媳妇,孙训珽面色发窘。

    还有……

    姑娘……

    难道你不知道……

    新婚夜的酒不能随便喝么?

    为了减少新婚娘子的不适,古人在这方面也是很有研究的。比如在婚房里点上令人心情舒缓促进情y的香料,再在酒里加一点点料,以此来缓解女方的紧张以及生理上的痛苦,在这男权为上的时代,也算是比较用心了。

    不过左大姑娘显然不知道这事,她只是紧张,觉得喝几口酒能平缓下来,而她酒量又不错,所以这一小壶甜米酒灌下去,应该就能放松起来了。

    她将酒壶放在桌上,擦了擦嘴,坐了下来,开始若无其事地吃东西。

    孙训珽沉默了半晌,也是拿起筷子,默默地替她夹菜,然后又唤来婢女,让其去准备洗澡水。

    喝了一壶酒,吃了几口菜,左弗感觉自己越来越轻松了,甚至有种要放飞的感觉。

    不就是洞房吗?

    除非当单身狗,不然总得过这一关,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望向孙训珽,酒液染红了她的脸蛋,她的双眼变得雾蒙蒙的,再配着那花了的妆容,看着十分滑稽。

    他掏出绣帕,尝试着擦去她眼下的污迹。不过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污迹没擦去,反而更脏了。

    他望了半晌,忽然笑了。

    左弗不满,嘟囔着道“你笑什么?”

    “你妆花了。”

    他指了指她的脸,道“吃饱了就快去洗漱吧,不然这样有点瘆人。”

    “唉,这成婚怎么这么累啊?”

    左弗叹了口气,“我一早起来洗漱,为了这个妆受了老大罪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娘竟拿着两根细红绳拉我的脸,可疼死我了!”

    她嘟着嘴,似醉了一般,说话声音都蕴着小女儿态的娇羞,“我娘给我准备了一碗粥,那碗可真大啊!”

    她比划着,“就那点都不够我塞牙缝的。那鸡子也是小得可怜,才这么点大……你敢信?也不知她老人家挑了多少个蛋,才给我挑出这么一个残疾蛋出来!幸好,还给我吃了个苹果,不然我早饿晕过去了……”

    她的话显得有点多,跟平常的作风有点不一样,说了没几句,头上便有细密的汗冒出。

    孙训珽眼见她有些失态了,便忙唤来婢女,扶着她去洗漱。

    左弗感觉自己有些晕,而且很热,有种乏力的感觉。被春雨伺候着洗漱完毕后,就有些迷瞪了。

    春雨嘴角喊着笑,笑得有些暧昧,将左弗交给孙训珽后,便是退出去,关好门,心里想着,大姑娘将一壶酒都喝了,这下就不会害怕了吧?

    还是夫人聪明,有些事还是不要说得好,这样多好?姑娘迷迷糊糊的,也就不会害怕了。

    孙训珽望着那个迷瞪着的家伙,有些无奈。虽说他不想她吃苦,可这样迷迷糊糊的,他也不想啊。怎么着这也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还是希望能留下共同的回忆的。

    无奈地叹了口气,翻身上床,望着近在咫尺的她,他在喜悦之余竟也感到有些紧张。特别是,她无意识地钻过来,像个溺水的人儿般抓住他时,他便觉得胸膛里的心脏似要蹦跶出来一般,头有些发晕不说,连耳朵根子都发了红。

    红烛静默,他微微起身,一边压制住那个捣乱的小手,一边将红鸾帐放下。

    夜色深沉,情浓烈,交融在一起的心似要将人融化一般,他满足地将她拥入怀中,平复着激荡的心灵,这一刻,他竟生出死也足矣的感觉来。

    有些渴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深沉起来,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尽管那壶酒还在发挥着作用,可他却不想伤了她。

    有些人,就是值得你用所有的细腻去呵护,也值得一生去守候。

    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他拥着她,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一边独自清醒在这新婚之夜,像个二傻子一般笑着。

    原来,相爱之人之间的幸福与乐趣真得是可以这么纯粹的,哪怕他现在很难受,可是他却很快乐。

    慢慢的,见她安稳了,呼吸变得绵长了,他小心地起身,穿上里衣,走到门外,让人打了热水来。

    热水来了,可孙训珽却是不让人进屋,毛巾沾了水,亲手将她擦干净,又小心地将她身下的元帕抽出,然后放下毛巾,拿着那帕子走到红烛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心地折起,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匣子,小心地放进去,完了又将匣子锁好,放进了柜子。

    将来他死后这个东西他要带进棺材里,还有结发时的那一束头发。金银珠宝再多,哪里比得上这两样东西?这是他苦等多年的结果,是他们携手到老的证据,他要藏着,以免以后死了,大家去了阎王殿里,她不认账。

    像一个变t的大叔一样,某人痴痴笑了好一会儿,又将柜子检查了下,最后又上了把锁,这才心满意足地爬上床去,将那软软的人儿重新搂进怀里,闭目而睡。

    左弗呼呼大睡,她实在太累了,这一睡,再睁眼时,竟发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然后!

    她就看见了一张放大的脸!

    她惊了下,这才发现此刻的状态有些羞涩。

    啥情况?

    这就洞房了?

    不对啊!

    我怎么没什么印象了?

    昨天那一小壶酒不至于喝醉吧?不过那真得是甜米酒吗?开始她还挺清醒的,只是后面开始感觉有点晕乎乎的,然后……

    记忆就变得模糊了起来,再仔细想想,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闪入脑海,她的脸如火烧一般,天啊,还真……

    问题是……

    自己原来那么狂野得吗?自己是个闷s?一定是酒喝多了吧?那酒后劲太大了,对,一定是这样!

    发现对方眼睫颤动,她忙闭上眼,可那慌乱急促的呼吸却是出卖了她。

    孙训珽睁开眼,望着她的睫毛轻颤着,莹白如玉的脸,就是这么近的距离看也看不到一点瑕疵。想起昨晚的缠绵,她迷迷糊糊叫着自己名字的样子,便觉昨晚压下去的渴望一下子又涌上来了。

    不过,比起这个……

    看着她装睡的样子,忽然还是觉得捉弄下她更有趣。

    将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让她感知着自己的渴望的同时故意上下其手,感受着她一点点僵硬,一双眼闭得越来越紧,可心跳呼吸却越来越乱时,他咧嘴,无声地笑了。

    微微松开她,抬起她下巴,见她还在当鸵鸟,便是故意朝前凑了凑,然后,果然如自己预料地那般,她睁开了眼,眼底藏着慌乱,可却还要强装镇定地道“你醒了?”

    啧啧,这是什么鬼话啊?你这样,可不像个刚过完新婚夜的新娘子啊!正常人不该都是娇羞一笑,然后躲进自己丈夫怀里的么?话本都这么写得呐!

    望着还在那假装淡定的左弗,孙训珽咧嘴笑了起来。

    果然,劳资的婆娘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心底生出无限的欢喜与眷恋,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反是将她紧紧搂住,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遍一遍汲取着所有甜美,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好似要飞出来般,快乐极了!

    左弗有点被吓到了。

    这个男人此刻像要吞了自己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霸道到了极点的占有yu,像个野兽似的,有种要被他揉碎吞吃掉的惊颤。

    她心尖发紧,脑袋发懵,可却难以抵抗他给予的激烈与甜蜜,没一会儿,就彻底沦陷了。

    这回,她清醒了,清醒得彻底,然后她便像个鸵鸟一样,用被子遮挡着自己,失去了与他对视的勇气。

    他卷着她的长发,低声道“累吗?再睡会儿吧。”

    “不,不累。”

    她声音如蚊叫,可话到一半却是惊了下,连道“什么时辰了?!得去……”

    话说一半就被他从背后伸出的手给捂住了,他在她耳畔道“新媳妇第一夜都是很累的,所以那规矩我就替你免了。”

    左弗瞪大眼,尽管此刻他语气暧昧,可她还是转过了身,道“这怎么可以?!礼不能废!”

    “小没良心的!”

    他在她脑门上弹了下,“我这可是为了你好。昨天那么累,今个儿去是要作规矩的,你哪里吃得消?”

    顿了下又道“再说了,昨个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给了你一对玉镯,一对臂钗,一对戒指,呵呵,堂堂国公爷下嫁,第一次改口就给这些东西,这不是给你难看么?而且送的都是什么鬼东西?!不是戒指就是镯啊,臂钗的,这依古法那都是暗示守规矩的意思,嘁……”

    孙训珽脸色有点不好看,“这家里还轮不到她来做规矩。呵,每次都这样,自作聪明却上不得台面。昨个儿给你难堪,今个儿你也别去,到时话传出去了,也没人会说你什么。”

    “……”

    左弗倒真没多想,毕竟白氏不是孙训珽的生母,给那点东西自己还以为挺正常的。可被孙训珽这么一说,的确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这点东西,莫说是出自一个侯爷府的老太君了,就是一般商贾之家怕也是拿不出手吧?毕竟玉镯也不是什么顶级好料,很是普通的镯子。

    那戒指上面连宝石也不带,就是两个金戒指,臂钗也是,这样想想,的确是有些给自己脸色看的意思。

    这样一想,左弗也不着急起身了。她这会儿浑身没力,有点不是太舒服,毕竟她刚刚变成一个女人,且昨日那么累,还真不想去做什么规矩。

    反正是她不厚道在先,婚礼上就给自己下马威,那自己也就狂妄点好了。

    反正就白氏这态度,怕是自己做再好也没用,所以,由她去吧。

    见她这神情,他便知她心里所想,嘴角翘了翘,继续拥着她,感受着她的温暖,他的心里就会有无比踏实的感觉。

    他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好像漂泊多年的人终是寻到了岸一样,那是一种脚踏实地的安全与幸福感。

    他很小的时候生母就死了,父亲对他也没什么怜惜,他努力读书,努力练习拳脚,可却也总得不到父亲的关怀,甚至在白氏的挑唆下,还吃了很多亏。

    渐渐,他就明白了,这个家于他而言无半点温情可言,他若不是装疯卖傻,恐怕都不能活到成年。

    毕竟,除去白氏所生的两个兄长,他是第一庶子,白氏一直视他娘与他为眼中钉的。

    于是他装起了草包,故意打人,眼看着被父亲一天天厌恶,白氏却对他好了起来。

    大兄病死了,白氏对他更为热切,而他也更加被父亲厌恶了。在那些日子里,他不知自己是靠着怎样的信念撑过来的。白氏给他钱,给他许多钱,让小厮引诱他去青楼,早慧的他早已察觉到白氏的险恶用心,但他不能揭穿她,他只能浪迹青楼,被父亲越发地厌恶。

    后来,二兄也病死了,接连失两子的父亲也一病不起,他的世界终于变得一片黑暗,他再无真正意义上的至亲了。哪怕那个父亲他恨过,可却也爱过,渴望过。

    父亲走了,这个世界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就像一条漂泊的船,赚钱并不是他主要的目的,赚钱只是他用来打发时间,打发寂寞的工具罢了。

    可现在……

    他不再孤单了。

    那空荡了很久的心终是被她都填满了。此刻,她就在自己怀里,她的呼吸喷洒在自己心口上,她是那样真切,那样真实,她真得就在自己身边,自己抓住她了。

    喜悦就像浸润到心脏的蜂糖一样,将他包裹着,甜得他有些发晕,可那双手却始终不愿松开。

    她也没有说话,在经过最初的羞涩后,便感觉到了他深刻的眷恋。她依进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慢慢的,那颗不安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不知这样的相互钦慕会持续多久,会不会是一辈子,可眼下这一刻的幸福却是脚踏实地的,她不愿去多想,只想感受此刻心尖雀跃着的甜蜜与欢喜,只想着这一刻能被永远铭记,成为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刻……

    早安,夫君……

    早安,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