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屋 > 都市小说 > 宿罪 > 20.惊风暗动
    既然宁朝夕已经问过他都没招,那在她这里必定也是不会招的,要是他能这么轻易就说实话那宁朝夕必定早就将其扣押下来,不会轻易能让他继续在外逍遥度日的。蕙平眼波流动,把玩着面前的茶盖,她有的是方法让廖青招供,她可不是宁朝夕需要找什么证据,她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据。

    蕙平将茶盖一丢,瓷器碰撞的声音在空荡的内堂里出不小的声响,惊地众人都不免一个咯噔,不知这位主子是否生气了。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本官手中已经掌握了证据,你若还不想承认,那就别怪本官用刑了。”蕙平淡然说道,她惩罚一个人不过像捏死只蚂蚁那么容易,有时候甚至不用理由。这种蛮横也随着她在宫里的习惯带到了宫外。

    叶裴本想提醒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哪知廖青已经喊道“草民冤枉,草民真的不认识那个什么柳絮的姑娘,大人还想屈打成招不成,要是这样那草民无话可说。李大人,您身为父母官,怎的也随意让一个女官冤枉了草民,莫不是以后西凤都是女官的天下了?”言下之意是哪里还有你的一丝之地,连你都要站在一边,让位给个女子。这种事在西凤乃至整个天壑大6男子大为天的习俗下,简直就是在挑战男子的尊严,践踏他们的底线。

    李招财被一挑拨,果然就站出来对蕙平为难道“西大人,这屈打成招恐怕不太好吧,传出去有损大理寺的英名,也会对大人不利。”

    蕙平本就无视这个李招财,他现在又来插话,简直是个墙头草,风一吹就倒向哪边,再说她审案还轮不到他来置喙,只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本官难道自己不会审吗,需要李大人来插嘴?本官有自己做事的方式,还望李大人静静看着就好,若是李大人不习惯当然可以离去,本官绝不会阻拦的,还是李大人在质疑本官的方式?”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提醒一下大人,大人做什么自然有大人的考量,下官绝对不会插手的,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面对这么霸道且有气势的女子,李招财只有吃瘪的份,既不能招惹,他还是乖乖的看着吧,她手下的人也非良善之辈,弄不好别丢了自己的乌纱帽不说,连小命都要没了。

    “那本官说了打就是打,廖青你非但不承认还要污蔑本官,光这一点本官就有足够的理由打到你服为止。还看着做什么,将刑具都搬上来,难道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做不成?”蕙平眼神瞟向李招财的衙役。

    衙役们一哆嗦,在李招财的授意下跑向后堂,不一会就将板子长凳给搬出,压着廖青的两个禁军将他架起固定在长凳上。问道“大人,打多少?”这位主子素日里从不手软,之所以会用他们而非御林军也是因为他们都深知蕙平的心思,被使唤惯了,拿捏的准她的心意。

    蕙平倚进靠椅里,慵懒道“打到他招为止。”

    李招财心内一惊,这招够狠的,比指定一个数字还要让人难受,比起身体的疼痛更是在折磨人的精神,直至崩溃,说出令人满意的答案。他抬眸,案台后的女子有着一张美丽的容颜,气质犹如牡丹般华贵,举止雍容,可她的心狠辣毒厉,非寻常女子能有的。他说不出来给他的感觉是什么,总之会让他惧怕。

    “是。”侍卫领命,从衙役手中拿过沉重的木板,一下一下沉稳有力的击打在廖青的后背、臀腹上。听着那沉闷的皮肉绽开的声响,以及廖青一声一声的求饶声,直敲击在人的心底。

    兰晴语面无表情看着,并不认为蕙平的方式有何不妥,蕙平身为公主哪里是他们能随意可以过问的,她跟在蕙平身边能做的就是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她可不会去忤逆蕙平的心思。

    “大人,草民真的不认识柳絮,大人就算打的草民招了,草民还是那句话,不认识的人要怎么才能扯上关系。再说大人要草民的命那是一句话的事,草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恐怕会污了大人的手……”

    朝夕刚进到府衙就听到内堂有嘶喊声,她加紧脚步走入,看到的就是蕙平一副幸灾乐祸悠闲坐在椅子上,看着人打廖青的样子。她皱起眉,就知道蕙平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一定会想方设法去制造出来,果不其然她的动作比自己快上许多,只不过未必有用,相反廖青更不可能招供了,说不定就算给也给的是假消息。

    脚下的步伐惊动了堂内之人,朝夕不着痕迹往边上走,迎着蕙平的目光坦然坐到一侧椅子上,却有另一道隐含嫉恨的目光斜斜向她射来,那目光中有怨恨,有嫉妒,也有一点点疼痛。她该不是看错了吧,否则又怎会在春风得意的兰晴语眼中看出了许多情绪?按理来说就算有难过、悲愤等等情绪也该是她吧,司夜离对她如珠如宝的疼着,她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对自己那表情又是为哪般?

    叶裴的眼神也向她看来,颇有几分无奈,他眉头皱紧,显然也是对蕙平的这种方式不满吧。蕙平在宫里嚣张惯了,也有嚣张的资本,西凤还没有人令她看在眼里的,但她此时不是公主,拿着公主做的事对一个百姓,显然是说不通的。而那个廖青嘴里说来说去也就无非这几句,背上早被打的皮开肉绽,他一声声呼着饶命,嘴上终于肯讨饶说认识柳絮,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廖青穿着的青色衣衫早被汗水浸湿,整个人像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无意识的呢喃着,也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蕙平摆手止住继续击打的侍卫,扬眸得意的看着朝夕,像这种贱民就是要打,打了才会说实话。朝夕撩唇一笑,也不多说什么,既然蕙平有办法,那她也不介意用什么手段,反正最后的结果是她想要的就好了。

    “大人,廖青晕过去了。”侍卫将廖青拖起来,粗鲁的拉上他的看他双眼紧闭,如实道。

    “用水泼醒,接着审问。”

    半柱香之后,蕙平的耐性显然全无,而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廖青虽然口口声声说认识柳絮,但问到他是否和柳絮串通起来设计陈政亦时他又答不上了,再问陈政亦贪污的那笔钱是否在他手上他也只说没有,就算是去客栈里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问询一度截止,对于廖青的配合几人挑剔不出什么,蕙平也不好再打,否则就剩下一个死尸。

    眼看廖青几度昏厥,朝夕开口道“先将他放了吧,让他回去处理了伤口,等过几日伤好些再问,累了一天也乏了,也让廖公子好好想想该如何回答,相信他能想起更多。”她瞥了眼廖青,替他解围。

    廖青机灵的接过朝夕的话,道“大人说的对,草民一定回去再想想。”

    “好吧,量你也不敢耍花招,最好如实招来,否则打板子不过是最轻的刑罚,本官有的是办法让你招供,你应该能明白,想好了随时都可以来李府找我。”蕙平对着朝夕淡淡说道,言下之意是在和朝夕争人。

    欲则不达。蕙平有蕙平的办法,她自然也有她的法子,没必要争一时长短。廖青被带走后,李招财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迎着蕙平回府。他看出来这位大人的不同,自然不敢怠慢,准备了上好的院子给她。一行人正要往正厅去用餐,兰晴语对朝夕心有怨怼,故意冷嘲热讽道“宁大人也是要同我们一起去吗?这恐怕是不妥吧,我们虽是看惯了宁大人的面容,可这既是李大人为招待司相而设的晚宴,来的又都是李大人的姬妾,大多是没有见过宁大人面容的,万一吓着了这些个夫人,恼得人家吃不下饭,不知宁大人心里可过意的去?”她这一说无非是在指朝夕的脸吓人,李招财本就对朝夕这张丑陋的脸颇有微词,面上不敢说,兰晴语的话正中他的心意,要是能不看到还是不要看到的好,当真是恐怖至极,不知她自己还怎么能看的下去,简直比鬼还可怕,她难道不会睡到半夜被自己给吓醒么?

    “你这个女人说什么呢,我家小姐又没有得罪你,你凭什么用言语攻击她?再说我家小姐容貌如何,别人都没说什么,你要是介意你可以回房去吃饭,我家小姐既然身为朝廷命官也该有她一席之地,要走也是你走。”芷澜从远处来,她和晚晚是随着司夜离一起到达黔郡的,刚要来找朝夕就听得兰晴语在诋毁自家主子,芷澜心中有气,又对这个兰晴语没好印象,一路上她缠着相爷看得芷澜直恶心,亏得小姐要先走,否则必定是要看不下去。小姐也真是的,干嘛要给他二人相处的机会,说起来小姐才是相爷原配的夫人,怎搞得好像做了亏心事般,灰溜溜地逃走,倒是被这个兰晴语趾高气昂的看不起她。现在这个兰晴语又拿言语来攻击小姐,芷澜心底的火蹭蹭往上直冒,别说兰晴语还未嫁给相爷,即便是嫁了那也是矮她家小姐一等,见了大房的夫人还得斟茶递水,哪有她嚣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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