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屋 > 都市小说 > 宿罪 > 第559章 44.为她铺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像是到了路的尽头,她看到阻挡在眼前的有一扇门,门后是什么,会是她所想要找的吗,还是其实什么都没有,这些都是未知,然而她既然来了就势必要去看一下。她也没想到自己找到的会是与预想中的不同,难道这些年来他们都想错了,也找错了?她始终都不信坚持了那么久的信念到今日会是个空,这让他要如何坚持下去?晚晚缓了口气,抬起手轻轻触碰上门后的按钮,随着按钮的启动,门向两边开启。映入她视野的则是刺眼的光源,无论是什么她都做好了准备,然而当她看到映入眼帘中的景色时不由得怔了怔,这里不就是在华延宫的书房中么?她怎么走到了这里?难道说西凤帝特意造了条密道为的就是通往书房?不可能,他那么大费周章的做这件事绝不可能是为了来书房那么简单,一定还有什么是她所不曾想到不曾找过的地方。她不信这会是他们想要的答案。

    侍卫们都守候在殿外,这里灯火通明,微风从窗棂中送入,吹动着帷幔。晚晚来到玉案前,那里堆积着不少奏折,两侧都是高耸入顶的木架,架上摆放着书籍与批阅过的奏折,有些上面都用小简垂挂着标明,哪年哪月发生了何事。这些重大事项都被封存在了华延宫,余下就是些摆设了,这里比寝殿要简单的多。晚晚看到了那副与寝殿中相同的棋盘,只是不同的是这里偶尔也会同大臣一起下,那更不可能藏有什么秘密,否则早就被人给发现了。她正这么想着,还是不死心的想要按照先前的法子试一次。

    正在这时殿中忽然有人惊问道“什么人?”

    声音如此熟悉,正是从延清宫而来的徐暮。他在外殿打瞌睡,忽然想到早先西凤帝吩咐他要将奏折拿来延清宫中批阅,他一拍脑门果然是老了,早将此事给忘的精光,好在西凤帝也没想起,心想着等帝王歇息够了要是问起来自己不好交代,就索性冒着雨来华延宫取了奏折,反正寝宫那边也不用他来伺候,走那么一会并不碍事。可是当他走到华延宫,这才走入殿就看到了个身影一晃而过,情急之下才有这一问。毕竟是帝王书房,这种宫中重地怎可能有人出入而不知的,这么晚了会有谁在,偷偷摸摸地定是有问题。

    “是我。”晚晚手下一惊,忙缩了回来,转过头去看徐暮。这时听到徐暮问声的禁军也赶了进来,训练有素的侍卫手中持剑对着晚晚,在见到人后也是不由得惊讶,怎么会是她?

    “原来是晚医女啊,你怎么来了这里?”徐暮见就她独自一人,且脸上也明显是有着惊慌,挥了挥手将禁军都遣退,疑惑地问她。

    晚晚此时手心中捏着汗,缓了缓神色像是吓到般,镇静了一会才说道“皇上临睡前说是想看奏折,奴婢见公公未将奏折拿来就先伺候着皇上睡了,又见公公也是困意深厚不忍打扰,这才前来想替公公将此事给悄悄办了。”她这番话说的漂亮,也幸亏是之前听到了西凤帝在差遣徐暮,将这个谎给圆下去。其实西凤帝临睡前压根也没说过此话,可她先说在前面,徐暮必然觉着是自己将事情没办好,绝不会傻到再去问西凤帝,只期望着能将此事给办了感谢她还来不及,那这事也就到此为止。

    宫中的人都是人精,徐暮能在西凤帝身边伺候那么多年,自然是眼缝厉害之人。忙的转了话锋道“瞧我这脑子,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还要劳烦晚医女来给我善后,当真是大恩不言谢了,还请晚医女帮我在皇上面前圆了这个事,我自当感激不尽。”徐暮说着就要拱手给她作揖。

    晚晚哪里敢当,两人客气了一会,一前一后出了华延宫,临出宫门前,她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宫殿,那里飞檐入画,端得是一派威严。妙小说n

    临着下了几日的雨,气温骤降。待到日子晴暖起来,西凤已步入了冬日。阿月在祭司院中也已待了几日,渐渐适应了这里的日子。通常他们各司其职,都会在忙碌着自己的事,除非是有什么庆典之类的才会提早准备起来。然而现在离除岁也有些时日,就不需凑在一起,这方面主管祭司院的大祭司到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个子不高,身材也不够魁梧,却深得祭司们的喜爱。阿月对这位大祭司也颇有好感,免了她不少麻烦去应对。阿月在这里是推术师的身份,因从前此人甚为低调,在祭司院中几乎并无存在感,就连西凤帝对这位推术师也没什么印象。看来这位为帝王分忧解难的推术师没起到自己的作用,相反占星师、演算师到是还有些小有名气,也会被大臣看中私下请教问题,收受些人情好处。所谓推术师就是替帝王推演权谋之术,通俗的讲会帮帝王献谋献策,可显然这个权职在西凤并不受器重。阿月到要感谢这位推术师,使得她在祭司院中并不被人起疑,反而相处的很好。不过既然她领了推术师这个职责,又怎能辜负苏映寒的一片苦心呢。

    “放肆,给本宫掌嘴。”远处绵延的宫墙底下围聚了一小撮人,正在墙檐下说着什么。也不知是谁的声音太大,喝斥声远远就传开去。然后就听到清脆的掌掴声,正一下一下非常有规律的响彻在空旷的宫墙下。

    阿月老远就被这清脆的声响给吸引,这里是去往勤政殿的必经之路,文武百官每日都会去勤政殿上早朝,而后宫之人想要去就必先在这蜿蜒的宫墙下走过。阿月正想着寻个机会去找凤景行,没想到会在这里先遇见一人。其实她对这位故人的印象并不深刻,若非是在她失忆的那段日子里这位小爷对她不怎么着,她可能连印象都没了。既然他正在教训宫人,那她还是先回避的好,省得被殃及到。

    “做事不好还敢顶嘴,就这么点事你都不会,除了会陪本宫玩,你还能做什么。你就跟条狗没什么区别,只会摇首乞怜,看了就让本宫烦。”凤翳说着哼了哼声,似是还不解气,继续让人给那位小太监掌嘴。小太监的嘴巴已经红肿,整个像是火烧似的两团红云,眼看着再打下去就要变成猪头,那位责打他的太监也是下了狠手,虽然他的手也是疼痛无比,可主子都发话了他哪敢不从,再说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平日里得宠时拽得跟什么似的,都要人巴结着,现在得罪了主子那是活该,总算是让人心里痛快了。

    “你平日不是挺能说的么,怎么不说了,快给本宫说话,否则本宫就让人弄死你。”凤翳还在嚣张的说着。指了身侧的太监就要上去动手,撕扯着小太监的衣襟,似是要将他的衣服给扒了当众给他难堪。

    小太监哪敢还手,一张嘴红肿到没法张嘴说话,只要一动就疼痛无比。他纵泪涕流,哀求着呜呜哭着,不敢声音太大,只能边哀求着边用手去捂自己的衣襟。

    跟随着凤翳的有五六人,除去动手的还有三名宫女,只敢在旁边看着,眼见着那几人似是来了兴致,其中还有一位新晋得十一皇子欢心的太监,见皇子本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也就大胆的想要去博皇子的开心,对那个小太监下手极狠。身上被掐出了好多淤痕不说,还要在大庭广众下羞辱他,扒了他的衣服。这般的逗乐以他人的苦痛为代价,令人很是不耻。可那些人并非这么想,嬉笑着讥骂着说好,与市井的纨绔没什么差别,哪里还有几分身为皇子的自觉和礼数。

    按理来说凤翳也快要十岁了,是个懂事的年岁,怎的这般玩闹戏耍,还在这条路上,这若是等会下朝那岂非就让百官看了笑话?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看起来到像是被人宠坏了的样子。不过依着皇家子嗣被宠坏也实属正常,如今凤翳可是风头大盛,是整个西凤不二的皇位人选,相比起能讨得西凤帝欢心的蕙平来说更能成为王储,光是身份上蕙平就没法比。而在这个偌大的西凤皇宫中,能与凤翳相争的皇位候选人也早就被踢出了局,在他尚未懂事时就一片光明。或许正是明白了这点,凤翳才能如此目无法纪的随着自己的心意来,在这里除了西凤帝会管他,还能有谁管得住他?这个得天独厚的皇子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享受战果,他的前路一派平坦,那么他还能做什么,只需要吃喝玩乐就够了,开心时整个皇宫都有了颜色,难过时处死几个人就能解气,在他面前众生只有俯首的份,这种生活怕是太多人梦寐以求的。

    阿月摇了摇头,像他这种人命生得太好是会被人嫉妒的,偏偏他还不自知。要是他生在寻常人家早该被抓入玄月宫的魔鬼训练营中去历练一下,那才知道什么叫人生,而非他这般任性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