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为我施符驱邪吧?”范浅浅眼睛冒光地说道,没有一丝的犹豫。
王善安有些后悔了,他没想到这个养在深闺的知府千金竟然如此的古灵精怪,没有一丝害怕,就答应了施符驱邪。
要知道范知府可没同意啊,王善安感觉到自己的玩笑有些过了。
这种事情本就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少女应该承受的,范知府的做法是正确的。
“为你施符驱邪,得需要范知府开口才行,我可做不了主。”
“你……你出尔反尔,不是好人!”
我也没说自己是好人……王善安没有搭理她,活动了活动手腕准备画符,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想知道什么问你爹去,老子不伺候你了。
范浅浅有些懊恼,但没表现出来,从书桌上拿了一张符,左看看右看看,不屑地说道,“这就是驱邪符啊,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吗。”
王善安也不看她,淡淡地说道,“可别弄坏了,一张符就是一条人命呢!”
范浅浅看了眼王善安,眼珠子一转,把白狐放在桌子上,上前抱住王善安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王大哥,您就给我施符驱邪吧!”
这又开始撒娇了啊,这知府千金情绪转化的好快啊!
王善安脸色一整,“范小姐请自重,我不是那样的人!”
“王大哥~~”范浅浅嗲声嗲气地喊了一声。
王善安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板着脸不理她,他是看出来了这丫头是个给点染料就能开个染坊的主儿。
“哼~~”见王善安软硬不吃,范浅浅轻哼一声,放开王善安的手臂,“还说自己没有断袖之癖!”
我尼玛……
王善安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深吸一口气,才压下了心中的火气,感觉自己调整好的心境差一点就不稳了,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清醒状态下,施符驱邪可是很痛苦的,你说你一个堂堂知府千金,何必非要受那份儿罪!”
范浅浅把桌子上的白狐抱在怀中,找了个椅子坐下,“不是我不晓事,我都不相信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跟我母亲解释?”
这句话里信息有些大啊。
王善安再次放下笔,看向知府千金,“是你母亲让你来的?”
范浅浅点点头,“聪明!我母亲怀疑我父亲养了小妾,还带回了书房,特意让我来打探打探。”
“现在不是打探清楚了么?”王善安指了指自己,“一目了然,纯爷们!”
“谁知道你是不是我父亲的书童!”
“不是,绝对不是!”王善安有些抓狂,“你也说了你父亲没有那个爱好,我也没有,我是来画符的,明白了吗?”
“就算我信了,我母亲也不信啊!”范浅浅还是没有放弃施符驱邪的想法。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王善安深吸一口气,“爱信不信,一会儿你父亲就会带着人来施符了,你想看就留在这里看吧!”
“啊?父亲还会回来?”范浅浅一抱拳,“王大哥打扰了,等我父亲走了,我再来找你!”
说完一溜烟儿跑了出去,让王善安哭笑不得,早知道范知府有这么大的威慑力,他早搬出这尊佛了。
好像她还抱着白狐呢,王善安左右看了看果然没有看到白狐的影子,不由地摇了摇头。
哎!继续画符吧!
白狐不用自己担心。
他不为范浅浅施符驱邪,除了答应了范知府的原因外,也看出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好奇心特强,王善安退一步,为她施了符后,她肯定会得寸进尺,还有一大堆问题等着呢,对付这样的人,就不能给她一点甜头。
……
范浅浅抱着白狐,走进母亲的房门,就看到母亲坐在椅子上,焦急地张望着。
知府夫人见到女儿归来,脸色一喜,“怎么去了这么久,见到那个狐狸精了吗?”
听到狐狸精,白狐狠狠地看了知府夫人一眼,可惜它地眼神太萌了,没什么杀伤力,甚至根本就没引起知府夫人的注意。
“狐狸精!”范浅浅朝怀里的白狐驽了驽嘴,“这不就是吗?”
“嘤嘤嘤~~~”白狐抗议道。
“咦?”知府夫人这才注意到女儿怀中的白狐,“真漂亮,又是你父亲弄来收买你的?”
知府夫人边问,边伸过手去,想把白狐抱过来,白狐嗖地一下从范浅浅怀中跳出,跳到了一边。
“这小家伙竟然还不让我抱。”知府夫人尴尬地收回手,问道,“打探清楚了吗?”
范浅浅一伸手,白狐轻轻一跃,又跳到了她的怀中,她得意地向自己的母亲挑了挑眉,“白若可是很有灵性的,一般的人都不让碰!”
她边说着,边坐在一个椅子上,用手指试了试茶壶的温度,端起茶壶对着壶嘴“咕嘟咕嘟”喝了一气。
知府夫人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喝茶就好好喝,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一丝知府千金的样子!”
“在外面装装就是了,在家还要装多累啊!”范浅浅把茶壶放回桌子上,用袖子擦了擦了嘴说道,而后把头凑近了母亲,“母亲你猜的没错,父亲书房里果然有人!”
知府夫人没有说话,可她握着椅子扶手的手蓦然握紧,指节都有些发白了。
范浅浅看在眼里,狡黠地一笑,“母亲不用担心,那跟本就不是父亲养的小妾,那是个男的!”
“什么?那杀千刀的竟然保养了一个男的!”范浅浅不说还好,一说知府夫人更是生气。
老娘竟然还比不上一男人?
“噗~~咯咯~~”看到母亲的表现,范浅浅控制不住笑出了声,她其实早就信了王善安的话,刚才不过是性格使然,看王善安淡然的样子,想挑逗挑逗他罢了。
“你还笑,你父亲都这样了,你还笑的出来!”
“放心了母亲,女儿已经打探清楚了,那人根本就和父亲没有那种关系。”范浅浅大包大揽地说道。
“当真?”
“你女儿的这双眼你还不相信?”
范浅浅这话倒不是吹嘘,她自小就看人奇准,跟有读心术似的,范知府有时都得倚重她。
“谁知道你是不是收受了你父亲的贿赂,合起伙来欺骗为娘。”
“这只白狐可不是父亲送给的,它是书房那位王先生的宠物。”范浅浅知道知府夫人所说的贿赂就是怀中的白狐,不忙不忙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知府夫人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道,引起一阵波涛汹涌,“浅浅,那位……那位王先生多大年纪,哪里人士,长相如何?”
自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知府夫人开始为女人的终身大事担心,交州这穷乡僻壤的,也没多少青年才俊,女儿眼光又高,至今这亲事还没定下,再过几年可就成老姑娘了。
“干嘛?”范浅浅非常警惕。
“还能干嘛?”知府夫人瞪了女儿一眼,“为娘为了你的婚事可算是操碎了心,可你呢,一个都看不上眼,能让你父亲引入书房的人,肯定是有些才学的,如果再与你年龄相当,人品长相也不差的话,为娘倒是可以让你父亲探探口风!”
范浅浅想起王善安英俊的样貌,书写时认真的样子,以及那种淡然的气质,忽然感觉有这样一个夫君也是可以接受的事情,她脸色一红,“母亲,你瞎说什么呢,不理你了!”
范浅浅抱了白狐跑了出去,知府夫人看着女儿的背影笑了笑,知女莫若母,看这意思女儿最起码不反感那人啊,要知道以往她提起的任何一个青年才俊,在女儿口中都被贬的一文不值,这次却是没有贬低那人。
知府夫人忽然想去书房走一遭,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入得了女儿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