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戚家真是三生有幸，等来年选秀那几日，我定要去大明寺烧香拜佛，好好表明自己虔诚的心意！”说完还双手合十，幻想自己就在大明寺的佛堂中。
“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母亲，若她没有那样早亡，我是会好好补偿她的。”
回忆往事总有一些伤感情绪，戚建也跟着低落起来，戚玉听了那么久，悟出来一个道理。
原来母亲真的不是因为爱才跟父亲在一起，所以是找了一个逃离皇宫的借口？
按照她长公主的身份，原本不可能随随便便嫁人，为了自保，所以才不顾众人议论，好不容易在皇上面前求来的一个“赏赐”。
皇上跟她关系极好，会不会知晓此事呢？
戚建又说起刚生下戚玉那时候的事情，还有她咿呀学语的小时候，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关不上了。
戚玉默默听着，连她也不知道听到哪里就糊里糊涂睡着了，父亲的声音实在太过于催眠，所以后面讲了什么她根本没有听到。
等再醒来的时候，戚建早已走了。
春柔带来消息说“老爷可真是一碗水端平，前脚刚离开咱们院，立马又去了翡翠轩。”
早知道他会那样，从小到大都是不会偏向戚玉这方，就算偏了一点，也会想办法弥补给戚静姝。
就拿上次宫宴来说，戚静姝没有去成在院中大发脾气，由于她吵闹的府上人尽皆知，戚建教训了她一番，可后来还不是好端端哄着？
也难怪戚静姝时常在她面前昂首挺胸一副惹不起她的样子，有父亲大人当靠山，是不一样。
“还有啊，我听隔壁院中的丫鬟说，戚兰小姐三更半夜都还在学习唱歌，鬼哭狼嚎的，吓得一些丫鬟以为闹鬼了。”
戚玉闻言大笑，“兰姐为了进宫，真是舍得下功夫。”
“才不是呢，王夫人在一边守着，非要她学会才肯休息。你说老夫人也真是的，好端端让戚兰小姐嫁人不成吗？现在要她进宫去伺候皇上，就凭王氏那样冒冒失失的性格，教出来的戚兰小姐……日后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
一直沉默寡言的春柔今日像打开了话匣子，咻咻咻说个不停，戚玉提点她在自己院中说说也就算了，切不可在外面胡说八道。
要是让咋咋呼呼的王氏听到些风声，恐怕会爬到玉溪园房顶上去撒泼。
春柔知道谨言慎行，就是几日来王氏那边闹出的动静太大，连她一个丫鬟都忍不住有几句抱怨。
“你是说，祖母让戚兰去参加选秀的？”
“老夫人在王夫人面前提起过，倒也没直接说让戚兰小姐去，就是旁推侧敲的意思。小姐你也知道王氏贪慕荣华富贵，立马就答应了。”
原来是这样。
戚玉沉默想想，祖母虽然在永和堂那边不经常过问府中之事，却不代表她什么也不关心什么也不在乎。相反，现在父亲工作上一无进展，府中没有经济来源，全靠吃以前的老本。
坐吃山空始终不是长久之计，祖母是想让戚兰进宫得到圣宠再好扶持戚家，扶持父亲。
当官吃国家粮拿国家钱，总要比做生意好很多。
祖母苦心，戚玉能够体会。
可是父亲当时被削官职，皇上金口玉言已经命令过两年之类不再入朝堂。
更何况，戚兰一个刚及笈的丫头，怎么能斗得过宫中嫔妃？皇上已经宠爱了孙贵妃多年，虽然未曾立后，但一直是后宫中的老大，就连凤印都暂放在她手上保管。
有那样一个大人物在头顶，戚兰想得宠，实在是难上加难。
事到如今，王氏和戚兰意志坚定，只怕没有什么能说服她们母女俩的心思。
一入宫门深似海，只愿她以后不后悔这样随便的决定才好。
过了几日，孙瑟瑟找上门来要跟戚玉玩耍。不仅如此，还带了一马车好东西，全是金银首饰和绫罗绸缎，叫一干人等全都看呆了眼。
前去门口迎接的何滨一看那阵势，也莫名其妙了，孙家小姐第一次登他们的府门，就带来这样丰厚的见面礼，实在是匪夷所思。
府外围观的人也不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公子上门去戚家小姐们提亲呢。
孙瑟瑟动作豪放从马车上跳下来，一点儿也不见外，直接使唤何滨把装满金银首饰和绫罗绸缎的箱子搬进去。闻声而来的戚玉见那阵势，也跟着掉了下巴，嘴里直呼“我的老天爷，你这是做什么？赶着来我家送礼来了？”
“嘿嘿！”孙瑟瑟憨憨一笑，冲到她面前一把抱住，恨不得粘在她身上，腻腻说道“听说你受风寒了一直不好，为了不把病气过给我，这不，你一好我就来了？”
春柔在旁边听到捂嘴一笑。
戚玉也乐了“你算的挺准啊？”
“那是当然。”孙瑟瑟很得意，还是不忘回头指挥何滨搬这搬那的。
她丝毫不掩饰对戚玉的亲昵，故意放大嗓子说给围观的人群听“说来我得好好感谢你，上次失足落水，还是你不顾一切救我上来的呢！若是没有你，我恐怕现在已经在黄土地下埋着，这些东西，全都是报答给你的，喜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金银珠宝有什么不喜欢的？
只是，戚玉小声道“倒也不用如此感谢我吧，还这么多人看着。”
孙瑟瑟偏要“我就是要告诉你有多好，才不像他们口中传闻的那样。”
一听这话意思不对，坊间有关于她的传闻？
见戚玉困惑蹙眉，孙瑟瑟意外道“怎么，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我也听的不是很多，说什么你有鬼邪缠身，所以才在小时候死而复生……诸如此类的传言。”
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糊涂话，竟然莫名扯上她小时候？戚玉心中疑惑，当着孙瑟瑟的面不提这些不好听的，跟何滨吩咐了一声，东西全送她院里去，随后挽着孙瑟瑟去前厅里吃茶。
期间，孙瑟瑟还提起问“你居然还起死回生过？好神奇啊！快给我讲讲细枝末节，我太想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