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渗进入海星组织细胞，化为利刃把海星体内全部割烂，三只海星哀嚎一声，啪摔在地上。
花律眼都没眨一下，指尖在掌中人脑的沟回上来回摸索“好可爱的脑仁，好想一口吃掉。夜慕，你的心思还真难猜，飘零死了，你居然还不来找我。我究竟哪里不如她呢？”
夜慕说“花律，我对你说了无数遍……”
花律尖叫“闭嘴！”
夜慕说“花律，咱们只是……”花律尖叫“闭嘴——”五根手指用力，人脑被捏碎，浆液四下乱飞，夜慕端坐，安然无恙“那是谁的脑？”
花律“反正不是你的。”
花律脚边有个井盖，井盖下面有三只耳朵，直接连通远处窃听的九音。花律的尖叫掩盖住夜慕后面的话。但九音敏锐的听觉把这尖叫声过滤，捕捉到夜慕后面的话“（咱们只是）师徒而已！”四个字让九音大觉有趣，师徒？谁是师？谁是徒？这两人还有这么出人意料的关系？可是看样子这两人像是有三千年不见都能操刀互砍的仇怨。
花律悠悠地说“夜慕，你说过只要我变成世间最强的女人，你就会娶我。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喜爱八卦的九音心花怒放“竟然是师徒乱伦？”
夜慕“花律，那是随口胡说的儿戏之言，咱们只是——”
花律尖叫声更厉“闭嘴闭嘴！夜慕，我是你第一个女人你还记不记得？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不是忘了？”
面对激动的花律，夜慕异常冷静“花律，你已经达到了我无法企及的成就，远远超过我，我哪里还配得上你？”
沉浸于八卦新闻的九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什么？听夜慕的口气，北国杀神花律是他徒弟。他能做世界级杀手的老师？那男人到底有多少秘密？首领果然有眼光，他身上肯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东西吸引着首领，所以才不惜一切代价逼他加入。”
花律“什么成就？世界级的杀手称号？还是北国杀神？”
夜慕的口气真的越来越像一个师父“你比我想象得还要成功，这证明我当初的眼光还不错，为世界贡献了一个强大的杀人狂。”
花律黯然神伤“我是不是永远也无法得到你？”
夜慕“你已经得到世界的认可，还想贪心到什么时候？”
花律怨毒地说“我只想要你一个人！”
被花律赤裸裸的痴情逼到绝路的夜慕说“花律，你永远得不到我。”
花律怒意暴涨，连九音也明显感到脸上被锐利的杀气割痛。
夜慕十指交叉垂在胸前，椅子四条腿深深插进地里“花律，你想对我出手？”
花律狂怒，深绿色眼眸在迷雾中精光大射。九音看得怦然心动，好戏就要上演，究竟这师徒二人到底谁道高一筹？
空气中开始飘荡起雨丝，打在脸上湿漉漉，潮乎乎，淅淅沥沥，转瞬间迷蒙白雾染成红色，花律瞳孔收缩“怎么回事？”
天空中居然下起红色雨，好似漫天的血丝。
两人之间的迷雾渐渐稀薄，花律的脸越来越清晰。
夜慕面部僵住，花律左脸颊纹这一个“慕”字。脸是女人最宝贵的区域，比生命还要宝贵，寸土寸金，敢在此处刺上男人的名，那简直展示出一种对此男人顶礼膜拜的爱。
夜慕觉得眼睛刺痛，不敢直视。
花律脸上布满讽刺“怎么，不敢看我的脸吗？”
夜慕胸口起伏。
花律说“老师，你第一堂课教的就是不要让猎物看到自己的脸。我是不是做得不够好？老师，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怎么骂我笨蛋的？当时我连最基础运步无声都做不到呢。”
夜慕“可你现在强大到我望尘莫及。”
花律可怜楚楚地问“老师，咱们不要厮杀，求你不要跟我厮杀！求你跟我一起远离这里！让我做你的女人！”
九音暗暗吃惊“这女人痴天下之大情了，逆银简直连她十分之一也比不上。”
夜慕绝情得连想都没想，“不可能。”
花律双眼绝望，脸上变形，泪流满面“老师，你快跑！我要疯了！你快跑！我要疯了！你快跑！”
从某处传来一种声音，轰轰隆隆，声音逐渐扩大，由远及近。夜慕全神贯注盯着花律，她会使出什么难以置信的招数？这莫名其妙的声音从哪里来的？
全城空气中弥漫红色，雨丝化为雨滴。两人身上全被打湿成红色。雾气被雨水冲淡，夜慕知道花律名声大振，在北国杀手界首屈一指，被誉为“北国杀神”，实力究竟有多深厚难以预测，绝不止雾气瓦斯那么简单，这层雾气下必定隐藏更为厉害的杀招。他目光均匀分散在花律全身每个角落，只要她全身稍有异动，自己一定比她更先动手。
世界第五杀手威慑力非同小可，她单单站在夜慕面前，便犹如万钧大山压在他身上，稍一泄气就粉身碎骨。
花律的出现激起夜慕长久以来难以遏制的杀气，他身体里究竟藏着多少杀气自己也说不清。仿佛身体某处连通另一个世界，源源不断从那里得到杀气，那个世界有多大，杀气便有多大，大到无法想象的恐怖。
西国，天外悬崖。
深不见底的峡谷，阴风阵阵。
年轻时的花律咬住悬崖上的石头，全身悬空，双手下垂，空荡荡地飘在空中。只靠两排牙齿支撑住全身。
已经23天了。
当时夜慕还年轻，满脸稚气未脱，双眼却比山谷还要阴冷残酷，从锋利的双眉间已能看出他绝对是个冷血动物。
花律一直在迷糊和半清醒状态，23天几乎没有深度睡眠，全身都麻木只有心脏还一蹦一蹦地，齿根鲜血直流，流进口腔，她咽喉蠕动吞食。
说对了，她23天没进食没喝水。
花律可怜地望着夜慕，盼着他能一时心软，结束这地狱般的修行。
夜慕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薄薄一层皮肤下杀机四伏。花律慌忙收回眼珠，心跳杂乱。天外悬崖四周没有任何生物，只有尖锐利棱的石块。夜慕也同样在旁不吃不喝23天了，他身边只有一个沙漏，沙漏中的沙子是他徒手捏碎坚硬的石块磨成细粉，沙漏每漏完一次沙需要12小时，一天颠倒两次。
夜慕突然打碎沙漏，将里面的沙子全部吞进肚子里。花律看呆了，不知道老师又要干什么。夜慕吞完沙子，纵身一跳跳进漆黑无底的山崖。花律大叫，可惜牙僵在岩石里，只发出呜呜声，她全身血液长时间凝固，一时之间哪里动得了，眼睁睁看着夜慕身子笔直坠入谷底。
花律急的大叫，身体就是动不了，咬着岩石，眼泪直流，只盼张开嘴自己也坠下去为夜慕陪葬。
不多时，一分钟也不到，一块巨大黑色岩石飞上来，如火箭升空，直入云霄。夜慕就站在岩石上，衣衫飘飘，目光冷峻，随岩石冲上天空。花律又看呆了。他从石上跳下来，盯着花律。花律又心慌，目光四下躲闪。
夜慕“你哭了？”花律微微点头，又立刻摇头。
夜慕“你忘记了我所教你的了？”花律低头。
夜慕“杀手第一诫就是不许带有私人感情，罚你再悬挂23天。”
花律心里早已心花怒放，她暗自祈祷，只要夜慕能活着，自己就这样吊一辈子崩断牙也心甘情愿，对杀手来说，哪有比活着更奢侈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