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晟大陆,大瑞朝开国百余年,疆域辽阔国富兵强,瑞惠帝年少继位,在位四十年,励精图治,大瑞上下一片国泰民安,俨然成为弘晟大陆第一强国。

    惠帝驾崩那日,举国哀痛,上至文武百官下至普通百姓,老老少少人人带孝,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拜服在地的人,哭声阵阵。

    随后钟声又响起,又有元皇后不忍惠帝一人孤身上路,毅然赴死殉葬的消息传来,不少人直哭背过气去。惠帝继位以来兴水利修商道,与元皇后一起为大瑞百姓做了许多事,是大瑞百姓的信仰。

    太子萧桓景强忍着哀恸的心情,穿上龙袍登上金銮大殿的宝座,接玉玺继皇位,称瑞景帝,年号元景。

    殿外一处石柱后,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童隐住身形,听着殿内阵阵文武百官高呼万岁的声音,紧紧攥住了双手。

    片刻后,身后嬷嬷轻声道“殿下,您该回去了。”

    垂眉敛去眼里的神色,少顷,小小少年转身离去。

    先帝后的葬礼空前的盛大,出殡那日,景帝携安皇后及一溜的皇子皇孙们扶柩而行,全城百姓痛哭相送。

    人们注意到御撵上坐在景帝及安皇后中间的小人儿,约莫五六岁的年纪,浓眉大眼,唇红齿白,真真如玉做的似的,眼里蓄着泪,直萌化了人的心。

    “那是六皇子。”有人说道。

    “现在是睿亲王了,前儿皇上亲封的,虽然还没有封地,也赐了府邸呢,就在城东原来的太子府旁边。”

    “唉,也是可怜,这么小就父母双亡了,将来可怎么办哟。”

    “这你等就不用操心了,虽然不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但极受皇上宠爱。”

    “就是就是,坐皇上和皇后中间呢,这等殊荣,也唯有睿亲王独一份了。”

    有人压低声音道“那可是先帝唯一的嫡子。听说先帝在世时最看重的便是这六皇子。”

    “先帝老来得子自是格外不同的,何况还是嫡子。”

    “若不是先帝走了,将来这天下…”

    “嘘!你等是嫌脑袋顶脖子上累是不?天家的事也敢议论!”

    “……”

    景帝上位后几道圣旨连发,该封的封该免得免,雷厉风行的解决了皇位更迭事宜,利索得仿佛早早便安排好了一切。不愧是当了将近二十年太子的人,皇位更迭几乎没有影响到朝堂政务,除了几个年迈的老者得新皇体恤解甲归田颐养天年。没有流血没有动荡,偶尔有不一样的声音也都迅速消失于世。

    无人发觉,京城里陆陆续续许多宅子悄然易主,人去楼空。

    元景三年冬。

    京城某处私宅里,一个黑衣锦袍头戴墨冠的青年男人拧着眉坐在上首,浑身泛着阴冷的戾气,听完下属的禀报,一把将手中的茶盏朝下面的人扔去,“废物!一个重伤之人都拿不住,养你们何用!”

    跪在地上的人被茶杯打中,狠狠的朝后飞了出去,又被门柱挡回来,捂着胸口吐出一大口血。

    下首几人尽数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座上人挥了挥手,便有人进来把那倒霉手下拖了出去。

    “传令下去,封锁城门,严查药铺医馆,那人受了重伤,逃不出城。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大人!”

    旋即转动拇指上一枚镶金纹的墨玉扳指问道“玄鹰卫可有消息回来?”

    左边一人答道“回主子,少主回讯,我们的人到时柳述便服毒自尽了,屋子里有早先准备的火油,烧了。什么都没找到。”

    闻言座上的人双眼微眯,眼里透着狠戾“既然他这么急着去死,本座岂可不成人之美。不是喜欢火么,那本座便送他一场更大的火!”

    清晨第一缕阳光驱走了京城里的黑暗,夜里张牙舞爪的魑魅魍魉具都收起了利爪藏了起来。

    早点铺子开的早,天刚蒙蒙亮就摆出桌椅蒸锅张罗着开张了,蒸锅里渐渐冒出热气,肉包子香味儿撒满了一整条街,在严冬的早晨格外诱人。

    “唉,听说了没?城南南芜巷的柳府昨儿夜里走水了!嚯,那火势大的,差点没把整条街烧着。”

    “听说了听说了。”而后侧身压低声音“火特别严重,隔老远都能看到呢…”

    “官府去人了,听说死好些人呢。”

    周围听八卦的人吓得不敢说话了,“这么惨啊?”

    “唉,真是天有不测之风云,好好的一个书香世家啊,被这么一把火烧成灰了。”

    “听说啊,是有人故意纵火,只怕是柳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

    这话一出,众人具都禁声。略微安静片刻便自觉岔开话题说起旁的。

    “您的药,走好!”街对面济世堂一早刚开门就迎来了生意。

    “是将军府的,奕二公子坠马了,腿伤的不轻呢!据说还摔到了脑袋,奕夫人都急病了。”说着还用手指了指自己脑袋。

    “哟!什么时候的事?你怎地知道的?”

    “我三姑姥姥家表叔的小舅子隔壁家丫头在将军府里上工呢,听说就前天的事。”

    “真的吗?这坠马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不小心得出人命!”

    “那奕二少爷马术了得,京城公子哥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怎地就坠马了?”

    “可不就是说,我上个月还见了呢,奕二少爷立在马上横枪一挑,穿过卢家少爷肩头衣裳,直把人钉墙上了,把卢家那少爷吓得涕泪横流啊,当场就尿了。”这人一边说一边比划,演的像模像样。

    “说是马惊了呢,往道上横冲直撞,疯了似的。幸好巡防营的人就在附近,听到动静赶忙跑去帮忙。”

    “惊马可了不得。不会摔成傻子吧?”

    “那就不好说了哦。那么好的一个少年郎,唉!”提到奕二少爷人们眼前便浮现出那鲜衣怒马风华正茂的俊美少年。

    腊月十八,一场声势浩大的暴雪降临,一夜间覆盖了整个京城,白白的一片,将一切丑的恶的美的善的都掩盖在了这纯白之中。

    这日将军夫人早产生下一女。远在边关的奕鸿渊收到消息时已经是年节过后了。手中拿着的家书,犹如千斤重,只见堂堂七尺男儿亦被泪水胡满了双眼。一朝收到回京的信便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

    ------题外话------

    作者小萌新一枚,看到“作家的话”作家二字莫名激动…

    欢迎点击。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