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屋 > 都市小说 > 宿罪 > 31.各凭本事
    本来在李府休养了几日她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几日没下床走动过,是想避开看到司夜离,那日他因维护兰晴语而伤了朝夕,朝夕是不想看到听到有关于他们有多恩爱,别人有多羡慕的话。即使明知已无大碍她也懒得出去,再说廖青那边也没什么进展,她在脑中思付着自己是否查错了方向。倒是芷澜一直会有意无意的说起司夜离,说他近日都非常忙碌,一直在为赈灾的事操劳云云,她还是想撮合朝夕的吧,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两个人不管经历了多少似乎总欠缺了些什么,或许也不是欠缺,只是不合适,因为不合适所以走不到一起。今日又听闻他去源村的消息,朝夕这才穿戴好出了府,她避开众人,只想一个人安静的走走,想要将思绪理清,谁知道越理越不清楚。只要遇到那个人,她就会变得完全不像自己。这不无意识的朝着人多的地方走,谁知竟那么巧的走到城门外,看到的就是众人拿烂泥砸司夜离的情景,明知不会砸伤他,她却还是一颗心揪起。至于她是怎么扑到他怀中的,这个过程她已经自动自的遗忘了,凡是只要是丢脸的事她的脑子就会过滤掉,所以当司夜离将她扯出怀中时,朝夕的脸上其实是尴尬的。比起身上被砸的疼痛来说,她更不想面对他。

    朝夕触到司夜离的眼底有着两簇怒火,那当中还有她的身影,她的心中一凛,难道他是想要对她这个恩人火吗?也是,谁让她自作主张的想要去替他挡,人家根本不想领她的情,现在又被迫欠下她的恩情,没有怒火才怪。可她也没想过要他怎么样啊,一笔是一笔,她也不会为了这件事而将兰晴语的事给忘了。

    紧抓着她的手越用力,直到指关节泛白,看到她脸上现出痛苦之色,他才放开她,捏住她手腕,逼迫着她紧跟自己脚步,绕过人群往一边走去。那里原本停了灰绒和几匹马,几个护卫他的侍卫早已候着,就等他下令出。眼下他却下令换了辆马车,将朝夕丢进去。灰绒眼睁睁看着主人就这么将自己给抛弃了,很是委屈,踢了踢绑住自己的木桩,无可奈何。有几个群众待还要追出来砸他们,被司夜离阴鸷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吓得站在原地再不敢追上来,他随即上马车,马车扬长而去。

    朝夕被摔在马车里,一下撞到车壁疼的她眼冒金星,看来司夜离真是生气了。可他生气又为何要将她丢进马车里,他要去源村她又没说要去,他凭什么决定她的自由。朝夕刚要爬起来下去,谁知被个人墙给堵了回来。看着那人冷落冰霜的脸她的心里在怵,她是哪根脑子搭错了才会想要去救这个冷面人神的,结果他非但不知恩图报不说,还用那种要将她冻化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朝夕无视司夜离周身散的寒气,从他身边挤过去,想要尽快逃离他,这样的他无端令她害怕。

    司夜离冷淡瞥了她一眼,抓住她的胳膊又将她甩向了车里,这次朝夕没像上次那么毫无准备,就在摔出去的同时她胡乱一抓,想要稳住身子。谁知她不抓还好,顶多就是自己摔,这下抓到司夜离袍袖边沿,连带着他都摔了下去。马车空间本就小,两人又是面对面半蹲着,这么一带,司夜离就仰面将朝夕扑倒。朝夕后背再次磕到马车木板上,正哀痛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接连被摔,方抬起头就看到一张清俊的脸在她面前无限放大,两人距离不过半寸,只要她稍微动一下就能撞到他。而他的身子正将她压住,令她动弹不得。刹那,她的脸兜头兜脑蹿红,脸颊像绯红的晚霞般娇艳明丽。

    “放……放开我,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这么对我的,我要下车……你尽管去袒护你的兰晴语吧,在没有新证据证明她是清白前你休想用你的美男计来诱惑我,我是绝对……唔……”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被封缄在他的吻中。

    略带冰冷的唇含着一股白檀香贴上她喋喋不休的双唇,其实他并没想过要吻她的,甚至是要将她放开,可怎么会由放改为了吻,他想那是自己脑子有片刻的抽风吧,许是她语无伦次的话迷惑了他,下意识的就做了,但吻她他并不反感。她的唇很柔软,带着清淡的温暖,能融化他的冰冷,比起她的咄咄逼人显得可爱多了。

    就在她惊恐地瞳孔越睁越大时,他离开了她的唇,将她放开,有丝尴尬地说道“不必惊讶,这算对你救我的报答,我不喜欢欠人。”他自认为对自己的行为有了个合理的解释,随即跃过她往里走,靠坐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起来,丝毫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朝夕爬起来,触着唇上的温度,不可置信的回看着那个罪魁祸。他刚刚说什么了,说报答,报答他的大头鬼啊,谁要他报答了。“那是我的初吻……初吻……”她的声音低落下去,低喃自语,就这么莫名其妙没了。她整个人都处在呆滞中,手抚触在唇上,尤不能从幻觉中走出来,这一定不是真实的,不是。她虽然喜欢这个人,可也不希望在没有得到别人的回应前就丢了初吻,她还是很保守的,这种事不是要两情相悦才水到渠成的吗?所以朝夕的心里一点喜悦都没有,反而觉得是在对她的侮辱。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初吻早就丢了,且更丢的莫名其妙。那次坐马车,她睡的无知无觉时,无意识的就不小心撞到了司夜离的唇上,还是她主动的。要是告诉她估计她会更懊恼,幸亏她自己不记得。这么想着,阴霾了好几天的心情似乎好了起来,他的唇瓣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紧闭的双眼似乎都能想象出她此刻变幻的表情。他本来就没有要偏袒兰晴语,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不先救她难道要看着她死吗?不管怎么说她都是镇国公的女儿,在没有定罪前她的身份都是尊贵的,这些话他不能当着她的面说,那会伤了兰晴语的自尊,两相权衡下他逼不得已说了那样的话,选择伤害她。或许是因为觉得她比较坚强吧,也或许是他潜意识里将她当成了自家人,在面对外人时才会先给别人留面子。意识到这个想法时他的心中没有惊讶,反而更多的是轻松。她已然是他的妻,这个事实无人能改变,他相信他们之间多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相互了解。不管她对他说过多么伤心疏离的话,他仍然相信她对自己是有感觉的,不然不会行动凌驾于理智冲过来,这点上还不足以说明一切么!这样的一个女子,怎不叫人心疼,怎不叫人心动,或许连她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对他究竟有多深了,但他却看清了。她的行动显然要比她的心诚实,总有一天他会让她亲口承认这个事实。

    静默了片刻后车沿传来声响,驾车的是一向八卦的幻术,他看了眼身旁的结魄,他一直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声音,当然究竟生了何事他只能靠自己脑补,同时给了他添油加醋的理由。直到没有声音了他才敲了敲车厢门,掩唇偷笑问道“主子,您要的锦帕可否递进去了,还是需要奴才稍后再送来?”他这话本没什么,只是他的语气阴阳怪气,透着浓浓的暧昧,好像里面的两人真就有什么了。

    朝夕做贼心虚,想着他一定是听到什么了才这么说,脸上红的快要滴出血来,问题是她胆怯什么,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她紧张个什么劲啊。这么想罢她强装镇定,坐得笔笔直直,能离司夜离有多远就多远,反正下不去就只能以这个办法来抗衡,以免他又来个抽风,对,将他方才的行为理解为抽风。谁让他硬是将那歪曲成报答的,就算报答也该是由她来说法子,哪有人乱来的。朝夕心中还是很气愤的,她这一气到将两人为兰晴语的不快给吹散不少。

    “不必,拿进来吧。”那人磕着双眸,又恢复成了那个冷淡的样子。

    “是。”幻术将缰绳交给结魄,同时勾唇给了他个意味深长的笑,意思是说我去看个究竟。结魄眼神给了他个刀杀,让他别幸灾乐祸,当心惹恼了主子引火上身。幻术哪管他的警告,得意洋洋的端着锦帕进去,看到的就是两人气氛怪异的场面,而他不过是转了个身将轿帘撩起就差点撞上朝夕。他的姑奶奶这是什么个情况,怎么和他料想的不一样,且宁朝夕怎么一副要将他给灭口的表情,反是主子尚算正常,看不出有什么不寻常的情绪出现。

    “给她。”撩起唇瓣,简单的吐出两个字,就又镇定端坐,毕竟那人气场在那里,怎么样都不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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